第27章 认错人了
“砰！”
门被大力关上，燕笙的手抖了一下。
忽然，她面目狰狞的把酒杯狠狠砸到地上，酒杯碎了一地。
她对着门口的方向歇斯底里地骂道：“孙铭，你个混蛋！”
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烂到了这个地步，孙铭还是不提出离婚。
他是律界最厉害的律师，即便她一次又一次的提起离婚诉讼，官司从没有赢过。
不离婚，却要一直折磨她。
燕笙捂着脸痛哭不已。
楼下，孙铭在接电话。
“孙律师，什么时候开庭？”
孙铭走出楼道，淡然回答，“下周就可以。”
“辛苦孙律师，我在江边定了餐厅，咱们面聊。”
“好的薛总。”
......
海城人民医院。
陆明绪坐在陈医生的办公室里，一五一十地回答他这几天的身体状况。
他已经不像以前一那样，每次过来都要问问骨髓的事。
陈医生也默契地不提起，照常询问后就开始给他开化疗的单子。
陆明绪安静地坐着，想到化疗的痛苦，手心不禁缓缓收紧。
“陆先生，做完这次化疗，可以先停一段时间再看看。”
陆明绪点头，“好的。”
拿着单子去化疗室，他抬手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请进。”
他推开门，孟若抬眸，二人目光交接。
“是你啊。”孟若戴着口罩，下意识想笑一下。
然而想到在这种地方表现出惊喜似乎不太礼貌，她只得收敛唇角的弧度。
陆明绪也有些诧异，“今天是你负责化疗？”
“没错。”孟若拿过他手中的单子，“放心，我会很温柔的。”
她边说边看单子，在看到“白血病”这三个字时，心口莫名地抽了一下。
陆明绪已经在护士的指引下走到床边，脱掉了外套。
孟若看过去，捕捉到他唇边的一抹笑意，眸中的光变得黯淡。
多可惜啊。
他还那么年轻。
怎么化疗也没个家属陪同呢？
陆明绪躺在床上，沉默地看着天花板。
孟若走到他身边，“陆先生，可以开始了。”
陆明绪对她微微点头，闭上了眼睛。
熟悉的疼痛缓缓袭来，他攥紧手心，指甲几乎陷进了肉里都无法缓解一些。
孟若瞥见他手背凸起的青筋，莫名有些不忍。
陆明绪咬紧牙根，紧绷的下颚线彰显着此时他正在承受剧烈的痛苦。
这是他化疗过程中不良反应的表现。
孟若见他额头渗出了汗水，赶紧停下，在他的耳边轻唤他的名字，“陆先生？”
陆明绪脑中昏沉，耳边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
他依稀感觉到有一双温热的手在轻轻抚摸他的额头。
“陆先生，听得见我说话吗？”
陆明绪迷迷糊糊睁开眼，目光所及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他的视线上方有一个身影在动。
几乎是毫不犹豫，他的脑海中想起了沈楠悠。
是她吗？
不知道是受药物影响，还是沈楠悠真的来了，他猛然抬手，用尽力气握住了额头上的那只手。
孟若猝不及防吓了一跳，下意识要收回来。
然而感受到他掌心的冰冷，她的动作停下，转而反握住。
“陆先生，你坚持一下，很快就结束了。”
这是陆明绪昏迷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孟若察觉手上的力度缓缓减小，心中猛地一跳，“陆先生！”
......
疼，浑身都疼。
陆明绪紧闭双眼，眉心紧紧拢在一起。
他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中有无数个长着獠牙的怪物在撕扯他的身体，直到他亲眼看见自己变成了细碎的尘埃，他才从梦魇中清醒过来。
“陆先生！”
孟若见他睁开眼，立刻上前叫他。
陆明绪喉间干涩，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谢谢。”
孟若愣了一下，随即温柔笑道：“我给你做化疗让你晕过去了，你还谢我。”
说罢，她敛了脸上的笑意，换上一副严肃的神色，“你没吃晚饭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呢？空腹做化疗可是很危险的。”
陆明绪勉强勾了勾唇角，“反正吃了还要吐，不如不吃。”
孟若被堵得哑口无言。
陆明绪撑着身子坐起，“我先回去了。”
“哎！”孟若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你在躺一会儿吧，你现在很虚弱。”
陆明绪不喜欢不熟悉的人碰他。
他的目光移到肩膀白皙的小手上，“孟医生，你的手。”
孟若听出他话语间的抗拒，有些难为情的收回去，“抱歉。”
她昨天下班之后在商场里买了一份礼物，打算再次见到陆明绪的时候给他赔礼道歉。
但看他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她还是放弃了。
从小到大，只有男生跟在她的身后送这送那，除了哥哥，她还是第一次送男生礼物。
遗憾的是，她这次无法送出去。
陆明绪下床穿好鞋，侧目见她垂着脑袋，姣好的小脸有几分丧气。
他以为她在因为给他做化疗导致他昏迷而心生愧疚，无奈地笑了一声。
孟若抬眸，恰巧看见他唇边没敛去的笑意。
她不明所以，“陆先生？”
“是我自己的问题，不怪你。”陆明绪解释，“下次我一定记得吃饭。”
孟若轻抿嘴唇，“陆先生，你的车......”
这小姑娘还真是固执。
“车子只是掉了一点漆，没什么大事，不用赔我钱了。”
陆明绪拿过外套，对她礼貌点头，拉开门走出去。
孟若的唇角渐渐下压。
礼物没送出去，钱也不用还，那他回去是不是要把她的微信删了？
她倍感失落，觉得自己的桃花刚冒点芽就被扼杀掉了。
果然男人高冷起来，比女生更甚。
陆明绪刚走到地下车库，方雪的电话打来了。
他盯着手机上的备注，深呼吸几次才按下接听。
“儿子，下班了吗？晚上回家吃饭吧。”
陆明绪知道她是因为沈楠悠的事按捺不住了。
事已至此，他也不打算隐瞒。
“好。”
和沈楠悠离婚，沈老爷子那边他不用再管，可是方雪不好对付。
她的眼里只有钱，没准会因为钱，勒令让他重新把沈楠悠追回来。
陆明绪已经做好回家被方雪言语轰炸的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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