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聚贤庄
聚贤庄里可就真的热闹非凡了，好些路程远的武林人士都已经提前到来。
许世安也随手薅了一份请柬，递给迎宾。
“四川秦家寨姚伯当大侠到……！”
居然还会唱出来，这可是他没想到的，心想：这姚伯当是谁，不会被熟人认出来吧？
有侍者将他领到了院子内西南角，一张无人落座桌子。见得无人上来搭话，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虽然无所畏惧，但麻烦能少一点算一点。
“四川青城派司马林大侠到……”
听得姚伯当的老乡到了，许世安更加低调，除了低头喝茶，也不去观望四周。
“但愿不会来这边！”
没人听到他的嘀咕声！
“司马大侠这边请，秦家寨的姚伯当大侠已经先一步就座了，你们可以慢慢聊。”
门房还未说完，许世安心下惊奇不定，想道：这人修为高绝，比起乔峰、慕容博之流也就差了一线。四川青城派还有这种人，有点不太科学，原著里好像也没写到。金庸系列的坑，有点多啊！
随着北冥神功越发纯熟，一丈这个范围，差不多已经算是许世安的半个领域，任何风吹草动都难以瞒得住他。
来人内力阴柔雄厚，稍加感知，他就知道了，只是觉得这不太像青城派的路子。
他看过青城派的武学，多是剑法，暗器一类。门中弟子长时间修习，手掌和指尖老茧应该会很厚。
可他看到这人大约三四十岁，木簪束发，双手并无老茧。一身衣着有些书生模样，不太符合这一身功力的表现。
不过他也没有当场开口，只是自顾喝茶，对方也没有搭话的意思。
一张桌子，一个茶壶，两个茶杯，二人各自斟酌。
“在下许世安，游历到此，瞧个热闹，敢问高姓大名？”
一杯茶已经喝完，许世安觉得这个人也是有趣，见得老乡也不招呼一声，不太像武林人士的风格，便主动搭话。
“我并非武林人士，一个无名小卒而已，也是游历到此，可没有什么大名。”那人气定神闲，不冷不热，也不是太想多说。
许世安见得这么一个功力高绝，又没有被写进天龙原著里的陌生人，多少还是有些好奇，继续开口道：“阁下这一身阴柔劲力，隐而不发，高深莫测。天下武林，能同你比肩，亦或是更甚之者，加起来也不过双掌之数。你若无名，岂不是说这院中的武林人士，都算是蝼蚁之辈了？”
两人谈话声音不小，但旁人只能看到两人动嘴，却听不得在说些什么。有些人靠得近了，也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声响，只觉神异非凡。
许世安早在对方落座之后，就以北冥神功扰乱空气流动，使得两人交谈之声，限于一丈之内。
自他八脉具通，成就宗师巅峰以来，北冥神功总是在不知不觉间自发运转，难以完全收束。不过还好的是，只会微微散发劲力，牵引周围一丈的气机缓缓围绕他转动。
效果极其微弱，以至于他自己都很少发觉。只当是突破的后遗症，过段时间就会消失。这也使得他一身气机，都被封锁在内，难以外泄。
不出手的情况下，无人能感知他的武学造诣。
起初那中年还未曾有什么感觉，落座之后只觉微微有些异常。但这里人太多，他也不清楚到底异常在哪里。
直到许世安开口，那种异常骤然加剧。
那中年只觉得周围很是压抑，呼吸都稍稍有些费力。身前同桌之人更是气机浩瀚，如黄河泛滥奔涌，又似瀑布垂落九天。自己坐在这里，像是随时会坠落其中一般。
听到许世安的话，那人变色有些变化，心中骇然想到：这人周身汹涌环绕，但却感觉不到身具修为，就好似站在黄河奔流的中心孤岛，悬挂在九天银河腰间。他能感知我的内功修为，我却对他没有半点察觉，这怎么可能是个普通人。
他当下运转内力，一扫之前的紧张。虽然还是有些警惕，但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心慌。
“在下自小为朝廷效力，确实不曾踏足江湖，算不得武林人士。蹉跎三十七载，添为当朝宰辅。”
那中年声音有些尖锐、清冷，带着淡淡傲然。
“宰辅？”许世安心中剧震，这个时期的宰辅，好像就是“公相”蔡京和“媪相”童贯。
蔡京的书法一流，得金台传授过一套气功，但是生性多疑气量狭隘，武功也就平平不堪。
“媪相”童贯就不得了了，前文说过这可是一个武学奇才。今年应该不到四十，此人应该就是他了，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创立出《葵花宝典》的雏形。
“阁下是当朝‘媪相’童贯大人？”许世安虽然在问，但却已经是肯定了。
“出了朝廷我便是普通百姓一个，‘大人’二字不必再提。今日无意捡到‘阎王敌’薛慕华英雄贴，也是过来看个热闹。”
这么不要脸的话，也就这太监才能说得出口，这玩意儿还能到处捡？
整个南北宋，中原都是内忧外患，朝廷根本无力管制江湖人士。这个时候童贯出京，踏入江湖，怕不是看个热闹这么简单。
“我本也是想看个热闹，不过遇到了童大人，只觉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没甚看头。此处人多，不知童大人可否移驾一叙？”
对于这个大太监，许世安还是满心佩服的。一个太监宰辅，还是兼职学武，都能写出一本旷世奇书。对于“道”和“理”的感悟，恐怕不下于任何人，跟他交流一番肯定能有所获。
“好，我们庄外一叙。”童贯说完直接提气轻功飞跃。
许世安也不甚在意众人，轻功挪移而去。
在人来人往的聚贤庄，虽有些出众，但也无人大惊小怪。谁没点急事，轻功飞纵也没啥大不了的。
童贯的轻功也是不错的，看不出什么路子。足尖轻点枝头屋顶，一跃便是六七丈，颇有些道家‘上善若水’的味道。
凌波微步的“理”也属道家，不过取的是《易经》变化无穷之意，迥异于童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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