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开窍二法
“和尚，别扫地了，过来聊聊吧。”许世安不理会众位僧人，独自落座于石桌前。
“身似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那灰袍服事僧人，一字一句，心平气和。
“我前不久刚见过无崖子，他已经破开了极限。但是一身功力却弱了你不止一筹。而且虽然也破开极限，却是不明所以，所以我才来找你。”
那和尚听到这话，终于是收起了扫帚，伫立沉思片刻，而后才开口道：“我以为自无崖子之后，能走到这一步会是他们两个，却是小看了这天下人。”
“他们两个？你说的是慕容博和萧远山吧。他们二人，只学技艺，不通理法。‘见知障’这一关都过不去，哪里有机会触碰极限。”许世安略作思考，就明白了老僧说的是谁，满脸不屑。
“原来你已经见过他们二人，我时常把佛经放置于显眼之处，以为他们能有所得。却不料皆是视而不见，也不知二人有没有机会破开‘武学障’。”扫地僧回忆起来，也是一半唏嘘，一半叹息。
听到这里，众僧都是大惊失色，玄慧低声问向玄慈：“师兄，他们二人说的可是真的？慕容博，萧远山都还活着，而且时常来藏经阁偷学我少林绝技？”
“不知！不过此二人若是活着，一身武学定然不是你我能比拟，我们发现不了，也是正常。”
“‘无形剑’到底到了哪种境界，竟然连萧远山和慕容博都不放在眼中，似乎他们还打过照面。”
“这服事僧又是谁，听许施主的语气，竟然还要请教于他。”
“不认识，寺中服事僧都只是操执杂役的僧人。不拜师，也不修禅武，怎会让‘无形剑’都如此郑重其事？”
“师弟们听着便是，此二人皆是当世无双，能听得他们论道，对于武学当是大有裨益。”
玄慈语毕，众僧都不在议论，仔细聆听二人谈话。
只听许世安平心静气，缓缓说道：“天下武学，以‘理’生‘道’，以‘道’载力。力随‘道’变，显化万千。”
“施主这‘道理’之说，当是别具一格。若是如此说来，道家的‘见知障’或者说佛门的‘武学障’便可形象抽离出来。不似以往，难以意会，更不可言传。”
扫地僧的武学造诣，更胜现在的童贯和无崖子。无需解释，一听就懂，一想就通。
“不错，天下武者，九成九都醉心于‘道’，余者也只是初通其‘理’。只有将之领悟通透，无‘理’无‘道’，才能破开‘见知障’。”
许世安毫不私藏，完完全全的阐述自己的武学体系。
扫地僧也不再站立一旁，移步到石桌，与许世安相对而坐，而后继续道：“老衲一生，学贯释儒道，古稀之年才触及所谓极限玄关。而后但觉道家借物修身，是以天人合一养气破一窍；再以佛门悟佛见法，不动明王修金身，又破二窍。”
“原来如此，大师可曾听闻道门‘精气神’之说？”许世安已经知道，扫地僧破窍的方法，但是还不知其所以然。
“自然是知道，当年初通二窍，是以觉得有所关联，但又无门而入。”扫地僧满脸遗憾，悟禅数十年也难以当下。
许世安对他也是佩服无比，天龙世界只修气，他居然能以佛法修精。虽然缓慢，但确有成效，以此连破二窍。难以破开窍穴的原因他找到了，破窍方法他也找到了两个。
一是继续修气，虽然会因为反哺精和神，费时费力，但总会磨掉屏障。二是再修精和神，去反哺气，至少也要让气不会去反哺其他。
这样一来，气的浓度就会增加到，足以破开窍穴的程度。到时水到渠成，窍穴自开。
造化功融合了坐忘功和北冥神功，本身就气和精兼修。对于神，他还真没办法。以造化功直接去掠夺的话，太过伤天和，不过对敌人就没必要讲什么天和。
如果结果是这样的话，已经可以回归。
嗯，再等等，还有些事！
“我此来，一为论道武学；二为拳脚比试，相互印证所得，大师可否赐教一二？”许世安起身向他施了一礼。
“既为论道，自然要印证所得，许施主跟我来！”扫地僧说完，若闲庭散步，一步十丈，身影随之淡去。
许世安自然是跟得上的，根本不需要所谓的轻功，单纯是把气修炼到宗师极限。对身体的加持，就足以超越任何以内力为能源的轻功。
只是苦了玄慈一行人，全力追逐之下，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两道身影，几次腾跃之后，淡化在视野中。
就算如此，也没有一个僧人放弃追寻。毕竟这是一场，足以载入武林史册的交手。论道双方，在他们看来都已经走到了武学尽头。
两人出了少林，直奔后山而去，他们这种程度的交手，余波都足以震碎小半个少林，不得不远离人烟。
行至一片宽阔地带，但见丛林迭起，怪石嶙峋。二人也随之停下脚步，十丈相隔，气机激荡不休。从踏出少林那一刻开始，就已经陷入交锋之中。
扫地僧近百年修为，如今一出手，劲力荡起的涟漪，都犹如飓风卷起。落在草木身上，直接连根拔起，只有稀疏几棵参天巨木才能矗立不倒。
“老和尚这么多年，不是白活的，一身修为恐怖到无以复加。我超越普通极限两倍精气神，都未必及得上他！”
许世安的造化功领悟，一丈之内，段延庆这种初入的宗师都动弹不得。若是全力出手，就算是触摸极限的人，一身实力也要被压制三成。不到极限的普通宗师巅峰，三成实力都未必能发挥出来。
如今面对扫地僧的气机冲击，整个领域都被微微拉成椭圆形。
“果然，对于实力相近或者之上的敌人，造化领悟基本找不到能发挥的作用。”
收回领悟的许世安，气息更甚了三分，浑身笼罩一层透明薄膜。双手握拳，冲向扫地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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