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每一次他出征前,我便有这种感觉
“二爷,您如果对我给二妹妹准备的嫁妆有意见,直接说就是,何必弄这么一出呢?弄得现在老太太那都被惊动了。”
如果仅仅是贾敏来添妆,还可以说是贾敏心里惦记着娘家,很喜欢迎春这个晚辈。但是就连贾芸家都搀合进来,事情就很明显了。
特别是因为贾芸家里出面了,其他受过贾琏恩惠的贾族中人就不好在一边看着,多多少少都为迎春送来了些首饰金银之类,用来添妆。
算下来,折合在一起,论价值都要不比荣府准备的东西小了。这就让王熙凤和贾母有些尴尬了。
贾敏去荣庆堂,更是明明白白的说受贾琏委托,过来给迎春添妆。
贾母为此很不高兴,觉得贾琏抛开府里玩这一手很不合适。贾琏在衙门办差,贾母就把王熙凤叫过去好一顿排揎。
王熙凤委屈不已,自然等贾琏回来后要朝着贾琏发火。
贾琏看着凤眼圆睁的王熙凤,呵呵一笑。对付这位凤二奶奶,贾琏现在心得可是越来越多了。
“凤儿,这是说哪里话。我哪里是有意见。这不是想替咱们省点银子嘛。”贾琏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
果然,王熙凤眼睛一瞪:“你放屁。这是一回事吗?再说了,咱家缺这几两银子吗?”
现在的琏二奶奶可真是不会把几两银子放在眼里。虽然贾琏玩了这一出,得到的这些价值几乎超过十五万两。但是对于如今贾琏夫妻的家底来说,也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不过贾琏一打岔,王熙凤也就没什么心思跟贾琏争论这件事了:“算了,你就是拿我有办法。去荣庆堂吧,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你怎么糊弄老太太。”
贾琏毫不在意,对付老太太,办法虽然不多,但是绝对有效。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就不过来了。平儿这些天正害喜,我去瞧瞧她。”
平儿再度怀孕也已经好几个月了,不知道是怎么了,上一次生英儿一直非常顺利的平儿这一次被折腾的死去活来。
就算是若微时时为她调理,每天也是吃什么吐什么,几乎吃不进什么东西。把贾琏心疼的甚至对若微说让她想办法帮平儿打掉这个孩子。
当然,话刚说完他就被正好赶过来的贾母揪着耳朵一顿抽,最后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
王熙凤神情一暖,神京勋贵之中,像贾琏这样疼女人的男人可是绝无仅有的。这也是她平日里在外面最大的底气。
但是,还没容得贾琏更衣去荣庆堂,外面青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二爷,宫里来了内侍传旨,陛下召见。”
贾琏愣了下,低头看了看身上还没来得及换下的朝服,撇了撇嘴说;“凤儿,老祖宗那里,看来只能是你辛苦一下了,没法子,我还得进宫。”
王熙凤也是只能苦笑两声,还是上前替贾琏整理了一下衣领:“二爷这是哪里话,我是您的妻子,您需要的时候,我自然就要为您分忧。
国事重要,您快去吧,不能让陛下久等,老祖宗那里,我去替您解释。放心吧。”
贾琏倒是有些好奇了:“凤儿打算如何解释?”
王熙凤微微一笑:“二妹妹是我长房唯一的女儿,二爷唯一的妹妹,如今出嫁,声势雄壮些也是应该的。”
贾琏哈哈一笑,抱住王熙凤狠狠亲了一口:“知我者,凤儿也。”说完,大步出门而去。
王熙凤看着贾琏的背影有些痴了。她都没有想到,当年只是想要找一个能够长相厮守,相敬如宾的如意郎君,如今竟然成了一个盖世豪杰,国家栋梁。
但是王熙凤又有些纠结,这样一个男人,注定不能与她长相厮守。因为,有太多的事需要贾琏去承担。
正像上一次牛奔成亲,她和贾琏去牛府贺喜之时牛继宗之妻郭氏所言:“贾琏这样的人,就如同当年的荣国公,乃是他们这一代勋贵的领袖,军方的翘楚。有一个国家需要他来守护,注定不属于小家。”
“二爷放心,你在前面拼杀,我一定把家里守好。”王熙凤轻声说道。
“奶奶,我有件事不明白。”一旁伺候的香菱说:“你既然知道二爷的想法,为什么刚刚还要冲他发火呢?”
王熙凤噗嗤一笑,伸手点了点香菱的鼻子说:“小丫头,你还小,等你长大了,你会明白的。”
说完,整理了一下衣服说:“走吧,我们去荣庆堂,该去替咱们爷安慰安慰老太太了。”
“臣贾琏叩见皇爷。”
“起来吧。”隆正帝摆了摆手,便说道:“既然贾琏已经到了,那就继续议事。徐爱卿,你把事情同贾琏说说。”
徐佳出列应了一声:“是”
然后扭头转向贾琏说道:“今日宫门落匙前,兵部收到丰台大营紧急送来的军报。丰台大营在陕西汉中一线同蜀逆的叛军撞了个正着,交手之下发现,统帅蜀逆北路军的居然是永安朝时霍乱西南的悍匪姬无夜。
汉中一府已经被姬无夜杀得七零八落,除了府城汉中守住了,其余几县人丁几乎是百不存一。
牛大帅率领先锋军和对方碰了一场,击退了蜀逆的军队。保下了汉中城。
没想到姬无夜胆大包天,居然率领逆军袭击我丰台大营主力,幸好统帅主力的副将陈忠和谨慎小心。
在汉中东面的鼎峰和蜀逆大战了一场,以中军为诱饵聚歼了蜀逆北路主力。”
贾琏点了点头:“这不是很好吗?我军大捷,蜀逆士气受创,于平叛有利啊。
皇爷,臣替牛将军和丰台将士请功。”
隆正帝翻了个白眼:“若是只是好事,朕何必大晚上的把你们叫来,你听徐卿说完。”
贾琏这才意识到刚刚貌似是自己一兴奋把徐佳打断了,赶紧抱了抱拳说:“徐大人,一时兴奋,不好意思。”
“侯爷言重,本来确实是好事。陈将军甚至已经封死了蜀逆西逃和南退之路。就是准备彻底消灭他们。
谁想到姬无夜率领八千左右的残军突出重围,向东而来。”
“向东。”贾琏吃惊了:“那岂不是说姬无夜是奔着神京来了。”
贾琏看到徐佳脸色难看的点个点头,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姬无夜的残暴已经是天下闻名的,从汉中被他杀的几乎成了绝地就知道,这就是一个杀人狂魔。
这样一个人率领的军队自陕西东进,很显然是走投无路了。
因为他不可能不知道,陕西以东乃是大郑腹地,位近京畿,绝对不会给他生存的机会。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可虑,姬无夜走投无路之下,若是破罐子破摔,放手大杀一通。陕西,山西两省的损失将会是巨大的。
丰台大营放经大战,又有更重要的任务,需要南下平叛。显然不能为了几千报军回师。
加之镇守山西的大同镇已经派出了大批兵力西进支援甘肃。留守大同的边军应付北面已经是捉襟见肘,不可能有余力对付姬无夜。
大郑毕竟和当初安史之乱时的大唐不同,做不出放弃安西四镇把边军调到中原平叛的事,但是也不能眼看着姬无夜把山西杀成白地。
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后,贾琏就大概明白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了。
大郑的制度,类似山西,直隶,甘肃这样的有边军军镇所在的省份,就不再设立成建制的常备军团。
所以山西除了大同镇的边军外,就只有一部分用于维持地方治安和剿匪的小规模驻军。
这样分散的力量是没有能力解决姬无夜这样成规模的叛匪的。所以要解决姬无夜,就只能从北直隶也就是神京调兵前往。
通州大营不能动,在这种敏感时期,神京不能没有京卫护卫。那么能出动的就只有京营了。
京营虽然很久没有经历战阵,但是在定军伯韩宁接任指挥使后,大力整斥,现在战斗力还算不错。
三大营中五军营乃是步兵,三千营乃是骑兵,神机营则是火器兵。总共大概有两万两千人,足够解决姬无夜了。
“姬无夜嗜杀成性,绝对不能放任。臣推荐韩伯爷率领京营出征,剿灭悍匪,护卫社稷。”
贾琏干脆利落的说出了他的意见。
当初因为王子腾之事,京营将佐被牵连者众多。
贾琏趁机出手,把当年由宁国公贾演创立,一直是贾家地盘的京营重新抓到了手里。
同时举荐了前次辽东一战,阵斩福全而被封为定军伯的韩宁成为京营节度使。
韩宁是贾琏在辽东发现的练兵奇才,被破格提拔后,很短的时间就让京营换了个样子。
特别是在贾琏的建议下,把本来适合守御的十二团营重新改编为三大营。仿照永乐大帝的办法编组整训之后,京营已经可以一战。
隆正帝呵呵一笑:“朕就说你小子聪明,但是就是太懒。
这一次用京营是肯定的,但是统帅不能是韩宁。”
贾琏吃了一惊,就要争辩。徐佳这时候说:“侯爷,不是皇爷信不过韩伯爷,韩伯爷练兵之能已经是国朝少见的英才。
但是他毕竟没有过主持大兵团作战的经验,姬无夜又是个奸滑残暴的惯匪。
韩伯爷太年轻,臣等担心他吃了姬无夜的亏呀。”
“那徐大人的意思是?”贾琏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他以为是有人看到京营又起来了,所以想要借助这个机会来摘桃子。
如果是这样,国家大事为重,他不纠结。但是等打完了仗,总要有人给他一个交代。
“安排将帅是军机处的权力,臣不敢参与。”
没想到这个时候徐佳居然缩了回去。贾琏被弄得不上不下的,就很不爽了。
不好参与,那你刚才废这么多话干什么,说个寂寞?
还没等贾琏腹诽几句,秦烨就说了:“贾侯,皇爷的意思是由你做为主帅,韩宁做副帅领兵出征。”
贾琏张了张嘴,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和西方那群海盗争夺海洋的地盘,还真是没把心思放在战场。或者说是放在陆地上,这才导致对这些事不敏感。
否则,贾琏不可能等事情都挑明了才反应过来。
看到贾琏神情变幻,隆正帝皱了皱眉头:“怎么,贾琏,你不想去?”
贾琏赶紧摇头,笑话,他是武勋,荣国传人,若是被传出不敢上战场这样的话,岂不是丢了荣国的脸。
“臣心思都放在和那帮西夷的事情上,一时没转过弯来,请皇爷赎罪。”
“哈哈,朕就知道你舍不得鸿胪寺的地盘,你放心,鸿胪寺卿还是你,这一次战事结束,你就继续给朕管着这些。
说起来,鸿胪寺事,除了你,别人还真干不了这么好。”
既然皇帝把话说到这份上,贾琏也就没话说了。只好一抱拳:“是,臣领旨。”
看到贾琏已经领旨,隆正帝说:“好,那你就快些准备,明日一早出发,尽快把姬无夜那个混账给朕拿下。记住,这一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决不能让这个巨匪再度逃脱。”
贾琏跪地说道:“末将领命。”
荣庆堂这边,贾母实际上已经想通了。王熙凤叫上林黛玉,简单哄了几句也就好了。
既然贾琏要抬举迎丫头,贾母也不好拦着。只好重新拟订给迎春的嫁妆。
总不能族人添妆的价值比府上准备出来的还高吧,那就不像话了。
事情商定后,王熙凤本打算告辞让贾母休息,毕竟天色已晚,
贾母却忽然说:“凤丫头,你可知道琏儿这次被叫进宫是为了什么?”
王熙凤摇了摇头:“媳妇儿不清楚,大概是有什么事吧,好像二爷也不大清楚。”
王熙凤仔细回忆了一下贾琏的表情,愈发肯定那惊讶的表情不是装出来的。
贾母悠然说道:“那你便别回去了,跟老婆子在这等着。派人等在府门口,琏儿一旦回来,立刻让他来见我。不论什么时辰,我都等他。”
王熙凤吓了一跳,还以为贾母仍在生气:“老太太,不是说……”
贾母摆了摆手:“老婆子心中不安,这种感觉几十年没有过了。
还是当年荣国在时,每次他出征前,我便有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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