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震惊的乔掌柜！
第八十五章 震惊的乔掌柜！
黄县县城的规模不大，虽然和北面已经落入敌手的辽南四卫，只隔着一个不大的渤海，但是在奴兵暂不具备渡海作战的条件下，还是比较安全的。
所以和镇守辽东的众多军堡相比，城防等级要低的多，例如黄县城墙的高度只有一丈，也没有敌楼，守门的也只是两个穿着破烂鸳鸯战袄的兵丁而已。
当然守门的兵丁不多，收钱却不马虎……进城的不管是小商小贩，还是其他挑夫走卒，这两名兵丁都要收取二文钱的入城费——越是到了王朝末世，各种正税之外的杂税就越多。
不然后世怎么有万岁万税之称呢——例如最典型的民国时代！叫做民国万税，天下太贫！甚至苛捐杂税名目之多，连拉大粪的粪水都要被征税！老百姓怒曰——自古未闻屎有税，如今只剩屁无捐！而现在同样作为末世的明末，也相差无几。
甚至想要进城，除了这二名兵丁之外，紧挨着他们的边上还有一座税卡的，而这就是衡王府的手笔。
所谓的衡王府，简单来说就是国中之国。
尽管衡王的藩国在山东青州府，和登州府并不搭边，只是因为青州府离着这边比较近，又属于无主之地（没有王爷就藩），他就把手伸过来了。所以百姓负担更重。
不过高耀晋一行人进城的时候，那二个兵丁是不敢收税的，就算高耀晋穿着便服，没亮明官身都不敢。
（高耀晋之所以不穿官服，是他不想惊动黄县的官员，到时候迎来送往什么的浪费时间）。这两个兵丁只要看见高耀晋他们都骑着清一色的战马，气质彪悍，其中还夹杂着一位少见的‘女将军’时……就更加不敢了。
杜胜男此次出行，因为她穿不惯明朝仕女那种宽松的襦裙或者对襟褙子，所以她穿的是一身白色武服，下裳是有裆的素白色细裤子，外罩暗红披风，端的是英气逼人啊！
所以这两名兵丁看见这样的出行队伍，连忙闪开放行的——就这些惹不起的人，还想收税？
不过衡王府的税卡这边，却是照收不误——以他们衡王府的威严，除了朝廷相关事物之外，其他的都要收税。
而且高耀晋也不愿多事，于是他们一行九人，每人交了二文钱的入城税后，这才得以进入。
黄县的县城面积不大，它在大明一千多个县城的等级划分中，属于中等县，里面一共只有呈十字形的两条大街。大明按照税赋多少把县城划分为三等：纳粮三万石以下为上县，交纳二万石以下为中县，少于一万石为下县。
而黄县虽然土地不多，但是商业发达，能弥补不少税银，这样才算到了中等县。
当然黄县还算是不错的，如果是登州府其他的几座县城，有的比这还不如，例如县城里面只有可怜的一条大街，蹲在县东头都能直接看见县西头的，那种麻雀县城……
这样高耀晋一行人进城之后，还算有个逛街的地方。
众人进城之后，一路走走看看，信马由缰，这样走了约一刻钟的时间，基本上就把整个县城内的店铺都看了一遍。
并且来来回回也就是一些米铺、布铺、酒铺、当铺、兑钱铺、成衣铺、杂货铺等等，没什么特色，并且规模都不大。此时大明虽然已有资本主义的萌芽，例如拥有上百台纺织机的染坊和织坊、“起房织手”等已经出现，可那样的要在江南等繁华地带才能看到。
而在黄县这种地方，基本都是小打小闹的小农经济，发展小而全。
所以这样看了一遍之后，高耀晋已经锁定了其中一家规模最大的杂货铺——乔家杂货铺。
一般来说，像这种选择商业伙伴，进行代销，还是需要考察一下对方的商业道德，防止以后出现店大欺客或者欺诈之类的事情。
不过眼下属于试销售，摸清咸鱼干的销售潜力，并且以后上了正轨，高耀晋还要重新规划销售渠道的，所以关系不大。
并且以高耀晋的身份来说，也不太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毕竟以整个黄县最大的官……县太爷来说，虽然号称百里侯，也不过是个正七品而已，而高耀晋已经是不折不扣的正六品。
（如果之前贺世贤为他请功的奏折还算数的话，等到封赏下来高耀晋都能升到正五品的，还要嗖嗖往上连升二级）。
所以就以现在的官职，都比黄县县太爷还要大了，还怕一个小小的商人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吗？估计借他一个胆子都不敢。
于是选定地方之后，高耀晋就带上了二名亲卫，外加杜家兄妹，这样一共五人走了进去。
不过高耀晋没注意到的是，他们这一行人如此显眼，所以在这座小县城里露面没多久，就已经被二名恶奴盯上了……
毕竟小县城里来了这样的人物，其中还夹杂着一位清丽无双的女将军，那是非常显眼的，就好像锥立囊中一般。
不过那些恶奴倒也不傻，这样的人物一看就不好惹，所以老老实实的没有上去招惹，只是暗中缀行看看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乔家杂货铺是黄县一干店铺中最大的，大概四进门面的样子，有个一百平米的面积。
里面卖的货物种类也很多，吃的用的都有，所以高耀晋拿咸鱼干来给他们代销，倒也合适。
不过这家黄县首屈一指的大店铺，生意却不怎么样，虽然没有到门可罗雀的程度，可在高耀晋一行人进来的时候，偌大的店里面一共只有一位客人，生意很是清淡。
当然这也非常正常，这种年景下，大家日子都不好过，钱袋子都捂得更紧了，更舍不得花钱，生意还会好吗？
所以尽管店里的二名伙计正努力吆喝，效果依然不佳……
“王麻子剪刀哎！不快不要钱！咔嚓一下一刀两断哎！新到的上好粗布哎，耐用又结实哎，用力浆洗都不会坏哎，只要十文钱一尺……”
尽管这二名伙计努力吆喝，却效果寥寥，都没客人进来的。
所以忽然看见高耀晋一行人走了进来，全都精神一振的——因为他们只要拿眼一搭，就知道来的不是普通人啊……看来有大生意上门了。
“呵呵几位客官，想要点什么？鄙店可是黄县里货物最齐的呢……”马上有一个伙计笑呵呵的迎了上来，开始殷勤介绍。
高耀晋要做的生意，自然是不会和伙计浪费时间的，他直接说道：“某有一笔大生意要和你家掌柜谈，去把你们能做主的叫来吧！”
“好的好的！”这个伙计也是有眼色的，听了不怒反喜，立刻撒腿往后堂跑去，看来还真是大生意上门了呀！
然后很快的，就从后堂走出来一个50多岁的老者，此人长得高高瘦瘦的，穿着一身锦缎棉袍，唯一的亮点就是一双眼睛还有几分精明之色，不算老眼昏花。
所以他只是拿眼一扫，就知道这一行人中做主的是高耀晋，并且一看高耀晋的气势就不是普通人。
这个掌柜连忙热情的迎了上来，笑呵呵的道：“不知有贵客登门，失敬失敬啊，不知大爷要和鄙店谈什么买卖？”
并且他的眼睛已经死死的盯上了那个大麻袋，因为他已经闻到了那里面有一股淡淡的海腥味飘来。
而高耀晋只是一笑，也不多说什么，就示意手下亲卫取过那个大麻袋，打开之后从里面取出了一条咸鱼干。
“咦？”等到这个掌柜接过了咸鱼干之后，就是一愣……他住在黄县这种地方，所以一年四季都吃不到什么海鱼的，更少见到海鱼。不过这条鱼干是用海鱼做的，他还是能分辨出来，因为那股愈发浓重的海腥味做不了假。
可是如此一来他却感觉更加奇怪了，这是怎么做到的呢？这里距离海边这么远，就这种天气，运到这里来早就臭了呀！可现在闻着却没有丝毫的臭味，甚至连一点怪味道都没有……
于是他皱眉想了想，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鱼干，一双老眼顿时就亮了，甚至都惊叫出声的：“这是咸鱼！”
虽然他做了几十年掌柜，都是第一次见到咸鱼干，但仅仅是舔了一下，就察觉出里面蕴含着商机……
先不说这个咸味很不一般！味道非常纯正！甚至还带有一点点的鲜味，这和他平时吃的那种苦的都要龇牙咧嘴的海盐，品质可要强上太多了。
而且这主体还是从没在黄县出现过的海鱼哎，所谓一招鲜，吃遍天，所以这其中的商机……而见了他两眼放光的模样，高耀晋却只是淡淡一笑：“没错，这正是一条咸鱼干！而且是鄙人搞出来的独家生意！我敢说整个登州府独此一家，别无分号，怎么样，这东西可有搞头？”
“有有有！这就太有搞头了！”这个掌柜连连点头，两眼都离不开这个咸鱼干了……
这又是鱼又是盐的，可都是好货啊！而且还都是黄县从未出现过的好东西！所以这其中的利益……
当然他作为老生意人，也明白其中含有盐巴的成分，会触动盐商的利益，不过那就和他没关系了……反正他不是货主，有什么纠葛也找高耀晋的。
退一步来说，就算盐商找到他这里不让卖，那也没关系，不卖就是，没有丝毫损失。
这样想明白之后，这个掌柜立即道：“客官，那你这个是打算怎么卖呢？”“我打算放在你这里代销——”高耀晋说出了他的方式：“虽然我这个代销和别人的不太一样，不过我可以保证，只要你按照我的规矩来，这个绝对是能让你赚大钱的！”
“具体不一样的地方，是我会制定一个最高限价！”
高耀晋先只是点到为止，说了这么一句，接着就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掌柜的，这里的河鱼一般卖什么价？”
“这个嘛，那些一会有一会没有的河鱼不能作为参考的，以最多最常见的鲤拐子（鲤鱼）来说，二斤一条的能卖到十五文一斤，四五斤的大鲤鱼则卖到十六文一斤吧。”
“这样啊——”高耀晋回忆了一下，感觉和他刚才路上看到的卖河鱼的摊位，价格一致。
因为海鱼和河鱼都算是鱼，两者具有一定的可比处，可以用来参考，于是高耀晋在这个基础上，很快给出了一个最高零售价。“那我这个咸鱼干，放在你这里代销，但是你只能卖每斤15文钱，这是最高售价，不能超出！”
“啊？”听了高耀晋的话之后，这个掌柜就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要不是看着高耀晋表情很正常，又明显不是普通人，他都要怀疑高耀晋是不是失心疯了，哪有这样做生意的？放着钱不赚？
因为就像高耀晋说的那样，这个咸鱼干可是独门生意！是黄县乃至整个登州府独此一家的生意！他听说没听说过，所以这种生意还愁卖么？
而且是个人都明白，晒干的东西拿回去水泡一泡，份量都能涨上来不少的！甚至翻倍都有可能！
所以这咸鱼干也是一样的——一斤咸鱼干拿回家用水一发，怎么得都能发成近二斤的！
而市面上一条二斤的鲤鱼都要卖到三十文！现在二斤咸鱼干只卖十五文？这都便宜了一半好不好！
更不用说咸鱼干里面还带有盐巴了，买了鱼之后连日常买盐巴的钱都省下来了，所以这个咸鱼干价值极高，就算开价三十文一斤都有大把的人买呀！
所以这个最高限价算怎么回事？是嫌钱赚得太多烫手吗？
甚至听了这个报价，就连一旁的杜光庭都是急的连连拉高耀晋的袖子——你怎么能这样谈呢？
而高耀晋见了他的模样就是笑了……他不会谈吗？非也非也，这都是他早就定好的策略，也就是他这个咸鱼干，价格要低于市面上的河鲜，并且还要远远低于！
低到让穷苦老百姓都能吃得起的程度，这样才能利国利民，缓解民生，缓解即将到来的粮食危机！争取把几年后即将爆发的流民四起，消灭在萌芽中！至少要缓解一下！并且就算是卖到十五文一斤的最高限价，他都赚的不少了……
在岛上的时候他就测算过，做出来一斤咸鱼干，各种杂七杂八的成本加起来，例如收购海鱼的成本，人工费，运输费等等，并预留了以后给渔民提价的空间，就这样成本才只有合到七文钱一斤。
所以就算卖十五文一斤的最高限价，他都有百分之一百还多的利润了，都赚麻了还不够吗？
并且他这个咸鱼干，本身的定位也不是当成奢侈品来卖的，而是要走量——定位是薄利多销。
想想看，现在才刚刚推出来，大家比较陌生，等到时间久了都接受了这个新产品，而且还是物美价廉，人人都吃得起的新产品，那到时候每天几千斤、几万斤的大量出货……
是不是要比价格定得很高，但是每天只有几十斤、百把斤的销量更胜一筹呢？并且最重要的是，高耀晋推出这个产品的出发点就是要让老百姓得到实惠……要改善他们的生活！
好比老百姓买一斤鱼吃，本来要花十五文钱，而现在同样的钱却能买到二斤鱼！还是滋味更好的海鱼！还附赠价格昂贵的盐巴！买一赠一！这等于生生给老百姓降低了一半的物价啊！
所以这个帮助之巨大……等于让老百姓干瘪的钱袋，瞬间鼓起了一倍！让他们本来快要过不下去的生活，还能有一些希望，这对于缓解民生的帮助……
所以这是高耀晋这个大明救世主的一点小小心愿——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甚至他现在还没发达起来，就要开始实践起来——要为这个世界作出比较大的贡献！这是高耀晋的一点朴素心愿。
“哎——你的货物你说了算！”看见高耀晋执意如此，这个掌柜劝了一阵后也就不再多说，反正他只是代销，价格定得低卖起来还快呢！
于是这个掌柜不再纠缠，而是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这位大爷，那你定死了这个最高限价，你又给小店留了多少利呢？”
“这就是我要谈的第2点——咸鱼干你必须按照我规定的最高限价卖，而你每卖出去一斤，我给你2厘铜钱的提成——”
“什么？只有2厘？”这个老掌柜差点气笑了：“你这也太低了吧！打发叫花子都比这个多呀！”
“低吗？不低了！”高耀晋却气定神闲的给他算了一笔账：“这个叫做薄利多销！就像今天这第一次试销，我都带来了1000斤鱼干，等到生意走上正轨，你每天都可以拿到这么多货！”
“然后你算一下，每天1000斤，你一斤赚2厘钱，每天都有200文的净收入，一年下来你最少净赚70两！”“这就是7户中等人家的一年总收入，躺着就把钱赚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并且这还只是一千斤的提成，如果以后销量上升的话……”
“这个一天一千斤是很难卖掉的，最少要铺开三四家店的，还很占地方，还要花费人工……”这个掌柜立即反驳，可他虽然口中这样说，心里却早已拨起了算盘……
甚至噼里啪啦一通心算下来，他已经认可了高耀晋的说法，甚至他感觉只要有一半的销量，这个生意就能做了……
因为高耀晋所说的一点没错啊，他任何风险都没有，躺着就把钱赚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吗！这要不是看着他的店铺大，这个机会还轮不到他呢！
而且以他的商业嗅觉，意识到这很可能会是一款爆红产品！要知道现在的老百姓过日子都死抠死抠的，一文半文的都要计较！可是忽然出现价格便宜一半的鱼！一斤就要便宜个六七文钱，甚至味道还不差！还附赠盐巴，那还不抢着买么！
所以只要每天量大管饱，这个生意绝对能做。
这样算清楚之后，这个老掌柜反而有些不放心了，开始进一步确认：“真能保证每天1000斤的量？毕竟靠海吃饭的事情能保证？别到时候我这里口碑打出来了，你货跟不上！”
“你放心，只要你能卖掉，每天一万斤都有！”
高耀晋就是笑了，这个是他最能保证的，要知道光是岛上八户渔民，每天打到的鱼都消化不了，整天闲得没事干呢！所以还怕没有鱼卖？毕竟小冰河时期确实有影响，却影响不到自成生态系统的大海！
“那行，我们先试销一下，销量可以的话今天就签一份红契——把这个协议确定下来。”这个老掌柜勉强点点头，表示同意了。
然后他都不用示意那二个伙计的，二名伙计已经麻溜的把那些挂在马身上的大麻袋全都搬了进来，开始一一检查，过秤。
“行，我们今天还不会走，那下午再过来看看销量如何——”这样都谈妥后，接下来就都是细枝末节了，自然有那二名伙计和他手下的军户，负责检查货物，核对重量。
并且全部查验完毕后，照规矩乔掌柜先付了高耀晋一成的定金，如果试销成绩好，那么下午就会付掉剩下的货款，以后每次送来每次付清。
但是试销销路不好的话，那就对不起了……不仅要退还定金，咸鱼干从哪里来还要回哪里去。
这样都说好之后，高耀晋现在只拿到了十分之一的货款，就把全部货物都交给了铺子里，当然店铺方面还需要开一张收条给高耀晋，证明收到这一千斤的咸鱼干了。不过高耀晋并不在意这东西，只是摆摆手示意让杜光庭拿着。
只要这个掌柜不傻，看到门口那几匹毛色光滑锃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甚至连黄县里的官军都不能拥有的上好战马，就知道这不是能打主意的对象了。
这样都谈妥之后，高耀晋一行人就是拿着一成咸鱼干的定金——也就是一千四百八十文钱，走出了乔家老店。
（他现在只拿到了一百斤鱼的货款，也就是每斤十五文钱的售价，再去掉每斤二厘的代销费，就变成一千四百八十文）
并且高耀晋拿的还是银子，他又加了二十文钱，就把这些铜钱换成了一两半银子（银子和铜钱的比价一般在八百文到一千文波动，现在是一千文换一两银子）。
一两半银子也就是鸽蛋大小的一块，虽然这点银子不多，高耀晋却很满意——这就是好的开端啊！开局良好。
“看把你高兴的，你做了亏本生意你知不知道！少赚了多少钱啊！”
之前就急得跳脚，只是因为这是高耀晋的生意，所以只能忍着不说话的杜光庭，这会刚出了店铺，就立即数落他道。
“是吗？”高耀晋听了却是一笑，亏了吗？等到产能爆出来之后，你就知道亏不亏了！
这时已经快到中午了，众人奔波了半天，肚子也有些饿了。
正好前面不远处有一家酒楼，规模还不小，只见酒楼的二楼有一块挑出来的冲天招牌，上面画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鸡脯肉，十分的醒目。
高耀晋就是笑道：“走，吃饭去！顺便看看这一两半银子的威力如何？”
于是众人应和声中，走进了酒楼发现生意同样不好，店小二正无精打采的闲坐着呢，一桌客人都没有。
所以忽然看见进来这么多人，还都是看着就是来吃饭的主，就连忙迎过来热情的招呼。
而高耀晋，也不客气，被引到一处雅座之后，啪的一下把这一两半银子拍在了四仙桌上，然后道：“就按这些钱给我们上酒上菜，这点银子可能让我们九个人都能吃饱？外加吃好？”
“客官瞧您说的，这么多钱哪能用的完呢！只要大爷们赏脸，连吃三回都够了！”
这伙计一开始还摸不清高耀晋等人的消费能力，可是看见他一下子就拍出了这么多钱之后，这把他开心的……遇上了大豪客啊！
于是接下来，高耀晋等人分坐两张桌子之后，很快的酒楼开始忙碌起来，各种酒菜流水价的端了上来。
并且按照高耀晋的要求，上的都是好酒好菜——鸡鸭鱼肉（当地河鱼），样样不缺。而且他们还上了一道酒楼的招牌菜——奶汤鸡脯。
要知道山东鲁菜可是中国八大菜系之一，尤其擅长用特制清汤，例如以奶汤烹调，味道醇厚不腻。甚至要不是这里没有海鲜，高耀晋都想尝一尝后世吃不起的奶汤鱼翅呢！
所以等到奶汤鸡脯这道招牌菜端上来之后，味道确实好。
“怎么样？这一成银子的威力如何？”等到一众人等尝了这味道，人人惊叹之后，高耀晋就是笑着问道。
“臭美！”杜光庭不屑的哼道，虽然他不得不承认，高耀晋确实开发出一个极有前途的产品，但是少赚了这么多钱他心疼啊，不然那都能吃多少回酒席啊！
当然他口中不屑，下手可一点不慢，一盘醇香四溢的鸡脯肉他一个人包了一半，让高耀晋不得不再专门点一盘的。这样吃饱喝足之后，一行人才出了酒楼，而银子才花了三分之一都不到。
他们这次前来黄县，除了为咸鱼干探路，还兼带大采购，毕竟现在的岛上一穷二白，什么都缺……
所以像很多必须的物资……什么衣服啊，棉被啊，牙膏牙刷，桌椅板凳，洗澡的胰子等等，都需要采购。
并且买的数量还相当之多，毕竟除了他们这一百五十二个人，又多了四十三个难民，合计近二百人的生活必需品，都需要他们采购的。
好在他们出来的时候有所准备，为有备无患，足足带了五十两银子，可以放心大胆的买买买！
于是一行九人在黄县开始大采购后，都不大不小的拉动了一下当地经济，让当地的一干店铺都眉开眼笑的。甚至采购的货物多到九个人都带不下，于是交代了那些店家送货地点之后，在通往海边的官道上，几十个打短工的挑夫都有活干了。
还有那种独轮车都吱呀吱呀的推起来，一车一车的货物络绎不绝的往海边而去。
甚至以如今大长山岛的初创阶段，不仅要采购货物，人也要‘采购’。
例如杜光庭就专门通过掮客，找到了五个泥瓦匠，在预付了每人一百文的定金后，让他们上大长山岛去看看——准备造房子！还是要造上好的瓦房！
不然每天几十条大汉挤在一起的日子，实在是非常的煎熬啊……
于是这样一番大采购下来，到了下午时分才结束，然后众人就准备去那家乔家杂货铺看看了，经过了半天的时间，咸鱼干究竟有没有销路，究竟能不能打开市场，应该能见分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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