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娶媳妇之竞争上岗!
第一百九十一章 娶媳妇之竞争上岗!
守备官厅后院。
不得不说周氏是真心疼爱儿子,还知道问一下高耀晋的意见。
而高耀晋听了连忙抓住机会,斟酌了一下说道:“本来此事全凭母亲大人做主,不过既然母亲您问了,儿子还是属意于胜男将军,还望母亲大人成全!”
虽然高耀晋知道母亲周氏不喜这个答案,可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他必须表达自己的意见!
因为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他都非常喜欢女飞将的,更不要说两人之间还有了夫妻之实,所以怎么能弃之不顾呢?
按照民间的说法,糟糠之妻都不可欺,更不要说是英姿飒爽,驰骋疆场,能堪比秋瑾花木兰这样的辽东女侠了!
“哦,你是这么想的呀——”周氏听了就开始沉吟了起来,想了片刻后才道:“按理说她怀上了咱高家的血脉,选她倒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为娘总觉得像咱们这样的书香门第,文官世家,娶她一个这样打打杀杀的女武夫,总不太合适!容易被别人看笑话!”
“并且今天为娘还特意观察了一下,可一点看不出来有怀胎的迹象呢!所以会不会是那个杜家小子没法可想了,在胡诌骗人呢?”
甚至周氏瞟了一眼高耀晋,然后幽幽的说道:“退一步说就算她怀了咱高家的血脉,那又怎么样呢?只要小的,不要大的,那也是可以的。”
“甚至她肚子要是不争气,生出一个和她一样的丫头片子,赔钱货,连小的都可要可不要呢!”“娘你说啥?”高耀晋听了就是连连眨眼,感觉信息量很大!
前段时间女飞将一反常态,夜夜求欢,他就感觉有些古怪,难道就应在这里?只是,女飞将已经怀上了?他要当爹了?
可问题是刚刚两人还滚过床单,看女飞将的反应也不像啊……
当然这些只是高耀晋自己的猜测,在这种当口,这种事更是一个字都不敢往外说的。
只是他再回味了一遍母亲刚才的话语,感觉都刷新了三观啊!
以前母亲虐待同父异母的姐姐高月月时,他就觉得母亲的思想太古板了,而现在一听,这个重男轻女的思想更是可怕到极点——封建社会糟粕害死人呐!
只是,就算这样他又该怎么办呢?毕竟以母亲周氏的地位,在这个时代掌握着天然的大义。并且老实说,后世高耀晋只是个学习稍稍有点厉害的研究生而已,其他方面并无所长。
就算经过这半年多的磨练,对于带兵打仗等方面有了一点心得,可是对于解决这种事情,却依然没什么好办法——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不外如此。
当然高耀晋有一点是很明确的——那就是决不能辜负女飞将。
可貌似转而拒绝袁蒹葭的话,似乎也不太妥当,毕竟母亲周氏已经流露出了这种意思,也暗示了对方,换到自己这边要是直接拒绝的话……那就太难堪了!对她姑娘家的声誉也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所以同样要想个办法,至少在这个时候不能表露出来——要知道现在大长山岛正是要倚重她老爹的时候!
并且除了黄县屯田这样的民事,在他计划中很快就要打响的秋收大反攻中,麾下拥有马步兵最少五万的登莱巡抚袁可立,同样是一支不可或缺的力量!
可要是在这种关键时刻,被那个老头儿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这样倒贴上来,却被他无情拒绝的话,老头儿一怒之下,会不会发生什么高耀晋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呢?
于是这样思来想去,高耀晋最后就惊讶的发现,貌似比较好的解决办法只有一个了……
只是,他这个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人,难道真的要违反婚姻法吗?脚踩两条船?做一个左拥右抱的渣男?
这只能是最后的备选项,于是思来想去,高耀晋觉得还是应该从上层寻找突破口,毕竟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其中父亲的意见还要排在母亲的前面。
于是高耀晋就问道:“母亲大人,不知道父亲大人对此事是什么看法?”“你爹嘛……他说男主外女主内,所以这种后宅的事情他都不管的,全权交给为娘处理!”周氏听了就道,中气十足。
不过高耀晋那多聪明,还是从中听出了一点意思……显然老爹这种传统型文官,也不喜欢女飞将这种打打杀杀的儿媳妇。
不然的话作为高家长子娶媳妇,这种事情怎么能完全算是后宅的事情呢?也大可以算成对外的事情嘛,他作为一家之主,完全可以就此表态。
可现在既然老爹没表态,那就指望不上了,于是高耀晋不再纠结此事,而是换一个角度切入了。
他就是忽然话锋一转,说起了‘闲事’——就听他道:“对了母亲大人,如今我们全家搬来辽东,对于山西老家那边的消息知道的也少了,也不知道老家我那位小表弟身体怎么样了?”
“他嘛,也就那样了,病殃殃的就靠吃些老山参吊着呗!”
说起这个,周氏脸上原本还有的一点点笑容瞬间就没了,因为这都能算是他们家族的一件不幸之事了……
高耀晋口的那个表弟,就是周氏的弟弟之子,别看周氏现在这么横,对于周家来说却属于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什么大用。
反倒是高耀晋那个表弟,因为是男丁,又兼周家人丁不旺,男丁更是稀少,所以早早就定了下来——是她周家的下一代继承人。
可问题是老天爷和他们周家开了个玩笑——对方的身体也太差了!三天两头的犯病!
甚至身体弱到了什么程度呢?有一次出门兜个风,还是坐马车的那种,可不小心吹了点凉风,就在床上躺了半年。
至于发烧感冒什么的,一年之中不来个十七八回的,都不好意思出去见人的。所以如此身体糟糕的‘家主’,都成了周家的一个心病了。乃至连已经外嫁的周氏都心中介怀的。
“可母亲大人,您知道为什么表弟身体会这么差吗?其实只要注意的话,完全可以从根子上就避免的呀!”高耀晋忽然就道。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那你快说来听听——”周氏立即被吸引住了,乃至是一连声的催促高耀晋快说。
于是高耀晋就揭开了谜底:“道理很简单,就是因为我那位舅妈的身子骨太弱了呀!”
“呃——”听高耀晋这么一说,周氏立即哑火了,因为高耀晋说的一点没错的。可问题是她周家作为山西襄陵的百年望族,给未来家主找媳妇那都是有严格标准的,家世才貌缺一不可。
虽然最后也算如愿了,找了一家同样门当户对的名门望族,那位名门小姐她也见过,妇容妇功什么的都很出色,可单有一点,那就是身子骨太弱了!甚至是弱不禁风的那种!
因为那也很好理解,像那种出身名门的小姐,有时候家风都会严谨到令人发指的程度!不说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平时基本都不下绣楼的!更别提什么运动健身了!
甚至对方连吃饭吃多少都有标准!唯恐吃多了变胖就不美了——弱柳扶风才是美。
所以那种体质之差就可想而知了,于是等到嫁过来生产后,孩子自然就先天不足了,(具体参见历史上埃及法老的近亲通婚,效果差不多)
所以哪怕到现在也一直是周家的一块心病——生怕哪一天一口气接不上来,这位未来的家主就嗝屁了!
甚至为了让母亲取信这个优生优育的事实,高耀晋还不惜自贬,他就拍拍自己的身体道:“那啥母亲不是孩儿抱怨,就是客观地分析一下事实发——就说孩儿我吧,身体其实也不好,你看年纪轻轻就提不动刀,开不了弓的!”“可为什么这样呢?原因和刚才的一样啊……你看我爹是个标准文官,厉害的就是一支笔,身体也就那样了,至于您也一般……所以才会产出一个质量不高的后代。”
“当然孩儿都已经定型了,多说也没用,可现在就有个大好机会摆在眼前啊!”
“就好像胜男将军,上马能提刀!下马能杀贼!那个身体有多棒!在女子中更是万中无一啊!所以这要是产下了后代……母亲大人您难道不希望有个身体强健德的大胖孙子吗?”
“所以母亲您看是不是这个理?当然孩儿也知道,您对胜男将军不太满意,可是光冲着这一点,您也要三思而后行呀!”
“难道您不想高家有一个身体棒棒的长子长孙?毕竟那样的病秧子表弟,有一个就够闹心了呀!”
“还有这种说法?”周氏听了这篇长篇大论后,还是她从未思考过的角度,终于正视了起来,毕竟琢磨一下,还真的很有道理!
这都是发生在她身边的事,有她那个可怜的侄子作为反面教材,有女飞将的强悍表现,听了高耀晋的这一番建议,周氏就算依然对女飞将有看法,可也不得不承认,单在培育一个优秀的下一代方面,女飞将还是完胜的——这是一个非常强的加分项!
“哎呀,听你这么一说,这事还真有点难办了,看来为娘要好好想一想——”
面对这种两难局面,本来信心满满的周氏都感觉有些难以决断了……一个媳妇喜欢打打杀杀,却是身体强健,能生出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如此下一代质量有保证。
可知书达礼的那一位呢?固然很入她的眼,可偏偏养育后代的质量比不上那个女武夫,这还真是梅兰竹菊,各有千秋了。
于是面对这种两难的选择,周氏最终长叹一声,心道看来她还真得在岛上住上几日,考虑考虑清楚了。
“对对对,这种事关下一代的大事千万不能急,娘亲你慢慢考虑——”
看见母亲周氏终于松口,被他成功忽悠住了,高耀晋也是长出了一口气——话说他刚才说的是很有道理,可仔细推敲的话还是能够破解的,所以现在能忽悠住就好。
甚至应对这种事情,他感觉比和奴兵大战一场都累!要知道现在可不是后世,讲究婚姻自由的!
可就算在后世,父母对于子女的婚姻都有很大的决定权的!更不要说在这个封建时代了!
这要是母亲最终来上一句就娶某某某吧,他身为人子根本无力反抗的!所以现在母亲能好好考虑,就是一个最好的结果吧……
当然由此产生的一个后遗症——母亲要在岛上多住几日,高耀晋却是举双手欢迎的……毕竟在他看来广宁城虽然兵多将广,其实并不安全,还不如在他的地盘上,船小好调头,还是一切都由他说了算,安全性可以得到最大的保证。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高耀晋一边抓紧练兵,一边就忐忑的等待着母亲的最终裁决。
而周氏呢?作为封建伦理的支持者,和非常疼爱儿子的她,接下来的几天更是没闲着……
平时没事就把袁蒹葭叫来吃饭,还有一茬没一茬的和她唠嗑,并重点考察她的身体情况——例如一顿能吃几碗饭?还是就跟喝花露水似的吃一点点?长时间聊天精神跟不跟得上等等。
至于女飞将那边嘛……她同样没放过,要知道周氏出身名门,以前闻到军营的那股汗臭味就要作呕!不过现在嘛……
为了爱子的终身大事,她就是连续几次去校练场,然后看着校练场上驰骋如飞的女飞将,还是手中舞动一杆十几斤重的银枪上下翻飞,轻松的就像拨弄一根筷子时,她的脸上就是露出了复杂之色。
好在三天后,她终于做出了决定,或者说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这一天吃过午饭后,她就是把高耀晋拉到了身边,然后就道:“晋儿啊,关于你说的那些道理,为娘考虑后觉得还是有些道理的,可也没你说的那么玄乎!”
“毕竟为娘观察过,袁家小姐的身体在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中,算是相当不错的,乃至比为娘当年还要好!所以你这一点不成立!”
“啊!”看见没把母亲忽悠住,高耀晋就有些紧张。不过周氏话锋一转道:“当然,如果能生个更好的白白胖胖的大胖小子,为娘就更欢迎了,所以现在看来,她们两人的综合条件差不多!”
“既然如此为娘就想出了一个办法,既然双方条件差不多,那就要选一个对丈夫帮助最大的人!”
也就是按照周氏的说法,叫做娶妻娶贤,娶妾娶色。
所以要娶妻,那自然是要娶一个贤惠能干的,能对高耀晋帮助最大的人作为他的妻子,作为高家的长房媳妇,那才是最合适的。
“那敢问母亲大人,你这个贤惠能干的标准该如何判断啊?”高耀晋听了就有些疑惑……毕竟这个标准也没办法量化呀!
要知道这两个女孩子都是走的两个极端——一个爱武装,武力值强悍到极点,而另一个则是爱红装——琴棋书画厉害到都当上了书院魁首!
所以你要是考校武功的话,袁蒹葭就是铁定完蛋!可你如果是考校琴棋书画等女红方面,那就轮到女飞将完蛋了——针儿只取一头尖!
不料听了高耀晋的话后,周氏却是得意的一笑,自信满满的道:“晋儿你以为为娘出身名门大族,那光是说着好听吗?那都是脑袋里有干货的!”
周氏先是小小的‘抱怨’了一句,高耀晋之前说她身体素质一般,接着就道:“所以为娘这几天里都考虑好了,既然两人条件差不多,那怎么办呢?只能用事实说法——来个‘比武招亲’了!”
“例如你最近不是天天在练兵,忙着什么秋季大反攻吗?为娘不懂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可既然她们都想当我们高家的媳妇,那就要看她们谁最有帮夫相了!看她们谁能帮到你!”
“在这件事情上,谁对此事的帮助最大!谁对你的前途帮助最大,谁就能进高家的门!”
“啥?”高耀晋听了就像不认识似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心道她这个脑回路还真是够新奇的,这算盘打的都绝了!都把娶媳妇做成了一笔买卖!还比武招亲?你怎么不让我一下子娶俩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一个解决的办法,于是高耀晋就道:“可是母亲大人,这个出力多少又该如何判断?毕竟兵战凶危,那种军国大事又不是去集上买菜,几文几厘都能算得清清楚楚的!”
“这也简单——”周氏显然都把一切想好了,就是胸有成竹的道:“那个女武……女武将就不去说她,都能直接上场厮杀的,她能立下多大的战功,自然就是对你帮助有多大了!”
“至于袁家小姐嘛,就更简单了,她本身是绣楼里的小姐,不具武力,可她的老爹不是呀!手下还掌控几万兵马,所以你这次这么大的事情,事关你的前途!就看她能出力多少了——”
“袁家小姐如果能说动她老爹出兵支持的话……”
我去,高耀晋就是认真看了看自己的老娘,心道果然老话说的没错呀——娶妻要娶贤!
就好像自己老爹,其实就是一个普通人,却堪堪壮年就已经位列高官,显然离不开母亲这位‘贤内助’的帮助啊……
这算盘打的太好了!娶媳妇都要利益最大化了!都要竞争‘上岗’了!
而周氏看着高耀晋的反应,却是心中十分自豪……感觉这个主意太妙了!
当然她也稍稍有些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贪心了?连娶个媳妇门槛都这么高?要搞利益最大化的?
不过她转念一想,既然是为了晋儿,为了晋儿的未来,为了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这些她都可以做。
于是这样的话,看见母亲坚持,高耀晋考虑了一下,感觉这么做也没什么坏处,虽然稍稍有些对不起那两位女孩,可不管怎么说也是个解决办法。
甚至执行好了,对国事还大有好处,于是也就答应了。当然高耀晋有一条底线是要保留的,那就是不管最终如何,他和女飞将一定要共度一生!携手共度一生的,没有之一!
哪怕最后的考核女飞将不达标,竞争‘上岗’失败,因为而违背母命,他也说不得了!这是他的底线!
于是母子两人商定下来之后,到了第2天,周氏就找了一个借口,把这件事和袁蒹葭和女飞将二人说了……
当然周氏在对她们说的时候不会说的这么直白,不过还是委婉的表达清楚了这个意思。
毕竟娶妻娶贤,现在明显自家儿子是个香馍馍,想娶个条件更好的媳妇,谁也说不出话来。
所以说完后,周氏就老神在在的看着她们两人,看她们接下来的反应了——能否同意这个苛刻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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