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三哥不是那样的人
刑海想起埋的探子,大部分被拔除。
心就像被割了一块,疼得厉害。
“顾耕年的意思是?”狄邈不是用拳脚思考的人,他喜欢动脑子。
要不然,能在大大小小的战役中,活着回来。
“顾耕年提起大女儿,恨不得吃她肉,喝她血,看样子父女俩彻底闹掰了。”刑海仔细回想与顾耕年见面时的情景。
虽然很黑,但他能明显感受到对方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你这样回复他,就说答应帮他杀顾青湘,但有个前提,必须帮我们联系到在金陵负责顾家军的统将。”狄邈有自己的盘算。
他想两人都拉拢。
顾青湘杀不得,顾耕年必须成为他的帮手。
等事成后,他再选择除掉其中一个。
刑海顿时明白自己主子的意思。
那就是假意答应顾耕年,先给他画个大饼,一直钓着他,让他为主子效命。
“主子英明。”刑海忙不迭拍马屁。
狄邈却对这事不持乐观心态,忍不住再次叮嘱,“还是别抱有太大希望,能争取就争取,实在不行,暗中下手除掉两人。”
既然不能为自己所用,那只有杀之。
刑海彻底明白。
很快,就去找机会再见顾耕年。
而添置东西的顾青湘,总算回来了。
她先到驿站一趟,把买来的东西给了顾青虹和许知夏。
没来及寒暄,就匆匆往药堂赶。
谁料想,刚出了屋子,迎面就与红光焕发,眉眼含春的喜鹊撞了个正着。
见到喜鹊,顾青湘脑子隐隐作疼。
这会没工夫搭理她。
转身就要走,不想喜鹊却不让她得逞。
故意将手放在腰间,做出一副被人疼爱的模样,“吆,这不是顾青湘嘛?好些日子不见,怎么瘦了,不会是被主子给抛弃了吧?”
听她阴阳怪气,顾青湘索性彻底不走了。
与她面对面,目光在对方身上打量,突然在她脖颈处发现了好多草莓印。
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喜鹊刚刚与人滚了床单。
见到自己时,就要酸言酸语几句。
顾青湘就如她所愿,“是啊,正如你所言,我不得陆大人喜欢,反倒是你,几日不见,竟遇到了疼爱你的人,真是恭喜恭喜。”
喜鹊听她假惺惺的恭维。
不屑翻白眼,但她不忘乘胜追击,“恭喜倒是不必了,我怕承受不住,顾青湘,我今日心情好,就给你句忠告,别以为得了主子的青睐,就可以横着走。”
顾青湘听她话里有话。
双目一沉,“你这话好没意思,一直横着走的不是你吗?”
喜鹊忽然捂嘴一笑,“顾青湘,自从咱们认识这么久,就这句话中听。”
顾青湘越发看不懂她。
喜鹊到底攀上了谁。
让她这样得意。
看她神情,听她言语,这人非陆玄锦莫属。
可陆玄锦这些日子跟她住一起,去哪跟喜鹊培养感情。
所以可以排除这个可能。
那到底是谁呢?
喜鹊见她不说话,眉宇都是疑惑,越发得意,她慢慢走到顾青湘耳边,“顾青湘,你是不是很好奇,我遇到了什么好事吧?”
顾青湘是很好奇,但不至于想从喜鹊口中得知。
她直接开口,“你遇到什么好事,跟我有什么干系,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喜鹊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别急着走啊,听我跟你说。”
顾青湘不喜欢被喜鹊触碰,猛然抽回手,“要说就快点,我没工夫跟你耗。”
喜鹊见她一脸不开心,自己反而更高兴了,“顾青湘,你自以为得到了主子,却不想主子连碰你都不想碰。”
怕顾青湘听不明白,她好心解释,“你看到我脖子上的痕迹了嘛?这都是主子留给我的。顾青湘,你现在什么心情,是愤怒,还是错愕?”
陆玄锦与喜鹊有了肌肤之亲?
这事听着比天方夜谭还不可思议。
她本能反驳,“三哥,不是那样饥不择食的人?”
喜鹊听她这样亲密称呼陆玄锦,心中嫉妒翻涌,“顾青湘,别自欺自人了,你好好想想,主子对你可有那样的渴望?”
顾青湘心头一滞。
她不相信陆玄锦会是口是心非的人。
可眼睛不受控制想钻进喜鹊的衣服,看看喜鹊口中的陆玄锦,到底给她留下多少充满爱的痕迹。
她都没意识到自己手已经摁在喜鹊肩膀,下一个呼吸,只听绵薄撕裂的声音。
喜鹊的衣服被顾青湘一把撕开。
目光所到之处都是刺眼的印记。
喜鹊得意挑眉,“顾青湘,你可看清楚了?”
自然是一目了然。
让她心头一阵阵发颤。
她忍着心头的不舒服,努力让自己镇定,“看得很清楚,但这一切谁能证明是三哥留的,喜鹊,你为了让我愤怒,竟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让我发疯,想都不要想,我不信三哥会这样对我。”
她突觉鼻头酸酸的。
猛然吸了吸,“我不会让你太得意。”
说罢,顾青湘松开手,连走都不想用,她嫌弃太慢。
脚尖轻点,直接跃过院墙。
可能这个消息太骇人,她竟然在跃过墙头时,内力散去,直接一头栽下来。
扎进还没有来得及清扫的雪地里。
鼻腔里都是冰冷的雪粒子。
她感觉不到冷,又爬起来,狼狈逃窜。
喜鹊目睹了这一切。
她眼里露出畅快的笑意。
心想,顾青湘这就受不了了。
等她怀了陆玄锦的孩子,到时母凭子贵,那时候顾青湘不得去死。
越想越激动。
最后还是寒风袭来,浑身打了个冷颤,才转身回屋子里去。
顾青湘脑子一片空白,一路跌跌撞撞。
就连阿黑都忘记叫,自己一路疾驰去找陆玄锦求证。
她打死也不相信,那个口口声声疼她一生一世的陆玄锦会背叛自己。
而药堂内。
贺公公这小狗腿早就回去复命,搓着被冻红的手,骂骂咧咧,“今年的这个鬼天气,真是要冻死人。”
临安城也会下雪。
每到冬天就冷得让人发颤。
但从未碰到像今年一样大的雪。
寒风呼啸,贺公公涂着胭脂的白脸,疼得像被刀子割一样。
再看向陆玄锦。
他外面罩了一件织金黑色大氅,站在雪地里,望着某个方向。
贺公公怕陆玄锦被冻病了。
快走两步,出声提醒,“主子,你还是进屋等吧,顾姑娘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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