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战死，疼吗？
“能发射几枚？”白玉堂好奇地追问。
这些事，对于他而言，就像是在听天书。
但他还是竭尽所能地去试图理解、想象。
“那要炮弹有多少。”苏清颜想着，忍不住有些怀念，随后怅然一笑：“不过这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我倒是也想研究出来，只是以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是没有办法做到的。”
白玉堂轻抚着苏清颜的头发：“那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因为我死了，我战死了。”苏清颜说起来，自己也觉得很扯淡，顿时笑了：“自古以来，从来都没有人知道，人死后究竟会去往何处，而我，我也没想到，再醒过来，就成了北夏王朝，先苏候的遗孀，苏清颜。”
“当时我在棺材里醒来，知道是被方氏毒害了，正要把我埋了，我与他们交手，却不认路，阴差阳错的，就进了骊山，看见了你。”
察觉到白玉堂有些僵硬，苏清颜刻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快一些：“再然后的事，你都知道啦！而我前世战死，应该是粉身碎骨了吧……所以，你不必担心我忽然回去，就算我想，我也回不去了！”
见白玉堂不语，苏清颜心底一疼，想着自己肯定又吓着他了，忙道：“而且……而且任肖还说，我之所以会在另一个世界里存活一生，是因为我娘，在最后一刻拼尽全力想把我送走！”
“我想着，她是不想让我掺和这个世界的纷争，偏生那边也是战乱……而任家一心想把我带回来，这么多年，他们一心避世，为的就是把我带回来！所以，我还是我！”
苏清颜抓了抓后脑勺，总觉得自己怎么说都说不清：“也不对，应该说，我本来就是我，原来的苏清颜，或许只是我的一缕残魂呢？等我回来，我才完整啦！所以你不要怕……”
“唔！”
白玉堂忽而吻上来，吓了苏清颜一大跳。
良久，白玉堂松开了她：“疼吗？”
“什么？”苏清颜愣愣的，他们又不是头一回……
“不疼啊。”
白玉堂哭笑不得：“你……你战死的时候……可疼吗？怕吗？”
苏清颜怔住。
她说了这么多，白玉堂最在意的，竟然只是这个？
“我在那个世界了无牵挂。”苏清颜握紧白玉堂的手：“不怕的，至于疼……我没有印象，应该还没有受伤疼吧。”
“……”
白玉堂没说话。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若一切都是苏清颜的母亲所为……
可她目前做这些，本是为人母的苦心。
若说任家的错……
任家若不把她带回来，那她这一声，注定在战乱之地孤苦无依。
他只是恨！
本以为自己能护住她的，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却已经受了那样多的苦楚。
良久，白玉堂紧紧把苏清颜圈进怀里，长叹了一声。
“我会护着你的。”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苏清颜均匀的呼吸。
他愣了一下，又笑了笑，轻轻在苏清颜额上印下一吻……
……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白玉堂就离了苏府。
苏清颜知道最近盛京城内祸事频出，而白玉堂不止是要护着她，还要守着北夏朝堂，忙得脚不沾地，实属正常。
她只希望自己这边的进展能够一切顺利，免得让白玉堂日夜操心。
破天荒地没有赖床，起来之后，趁着对付早饭的功夫，二杀和八杀、九杀，都跑进来回话。
自从让八杀和九杀分管了府里那一干人等，他们就相当于派出去了，各处盯着，统筹规划，把所有的信息收拢了来，还有紧盯着各方势力的动向，更要及时下达她这边的吩咐，人再多，也还是忙得几乎找不到人影。
二杀先上前一步：“老太太处暂无异动，不过，周围多了些眼线，烟罗日夜贴身伺候，也有摄政王派来的暗卫戍守，眼下还是无碍的，请姑娘放心。”
苏清颜一边喝粥，一边点头：“嗯，也不光是祖母，整个陆府，都要盯得严实些，保证大家的安全，却也不能太拘着他们了。”
“是，事关重大，属下明白！”二杀点点头，这就退下了。
紧接着便是九杀：“姑娘，皇宫目前似乎都还不知道他国皇室成员，已经陆续进京的消息，暂时并无异动，还是欢欢喜喜地预备着过年！另则，白祯南处近日倒是安静，苏林文守在府外，看着倒还尽责。”
苏清颜略微颔首：“一杀那边怎么样了？”
九杀笑笑：“姑娘都发话了，自然已经加快了进程，这两天忙进忙出，说是赶着明天的好日子们，准备着开业呢！另外的一些生意，年前十分忙，却也很稳当，让姑娘放心呢！”
“好，继续看着吧。”苏清颜说完，又想起来了：“等等，苏府？”
若是没记错，苏府里头，也是由九杀这边的人看守着的。
九杀忙又道：“府里近来安生，三房那边，也忙着张罗酒坊开业，从前送来的几个厨子，最近也被大哥召了去，筹备着酒楼开业，另则，三姑娘和朱氏，似乎都知道姑娘不会在府上过年，便主动把装饰过年这事，给揽过去了！还有个苏林婉，正为着宫里的除夕夜宴准备节目。”
苏清颜听笑了，苏林婉还真是一心想往上爬。
可惜过不了多久，就要黄粱梦醒了！
“随她去吧。”顿了顿，苏清颜吩咐：“苏府也得盯严实了，我身边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成为他人的目标，必得小心！”
“是！”
待九杀退下，八杀也上前来。
他要查的事，则是太后和白祯南之间的利益链。
“除却姑娘已经发现的那东国公府和北洋王府，以及另外几位大人家中，还有几位大臣，也与他们走得极近！”
说着，他碰上了一本薄薄的册子。
君雁接了，递给苏清颜。
随手翻开看了看，她也不大认得，瞧着官职有高有低，没什么关联之处。
但是再细细一瞧，她就皱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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