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丧心病狂
婆子怔了一瞬，倒也不觉得有多奇怪，只笑着点了点头。
她明白，这是要便宜大房那位了！
果然，强撑着困意，等到三更天，那苏林婉就鬼鬼祟祟地来了。
那两腿间走路的姿势……
婆子年长，自然看得出这意味着什么。
虽然不知道苏清颜意欲何为，她也只好装睡，放任苏林婉悄悄从她腰间解下了钥匙，偷了一盒山参出去。
幸好啊！
如今的苏府，是苏清颜在当家。
若换成苏林婉，岂不是要一败涂地？
苏林婉全然不知，自己的动作已经尽数被旁人看在眼里。
她只知道，自己一路用裙摆裹着那盒山参，回到房里之后，便小心慎重地藏进了柜子里，甚至还生生地等了一晚上。
直到确定苏林文并没有疑心到她的头上，不会过来找她的麻烦，才悄悄拆了，掰了两根参须，泡在温温热的茶碗里，喝下去了。
在嚼参须的时候，苏林婉呆呆地看着月光，禁不住就泪眼模糊。
从小到大，整整十七年。
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参须？
哈！
曾几何时，参汤里面的参片，她都不曾嚼过一口！
不过没关系，她终于又见到了白祯楮。
她的期望，终于又有了盼头。
而且，她还有了银子……
接下来，只需要找到苏清颜母亲娘家的那个姑娘，就能进东宫了！
“放心吧，娘。”苏林婉哭着哭着，忽而笑出声：“就算女儿当不了太子的正室，旁的女人，也休想！”
什么苏清颜母家的姑娘？
能杀就杀！
若杀不了，还能害，还能毒！
这世上那么多的法子，难不成她们个个，每一种都能防得住？
想踩着她的尸首，享尽她的富贵？
这一世，不论是谁，都别想！
——“姑娘，那苏林婉定是疯了！”
苏林婉那般哀戚挣扎的模样，被传回苏清颜耳朵里的时候，只剩下这一句总结。
苏清颜挑眉，忽而有些好笑：“她不是早就疯了么？”
“姑娘，还是小心些吧！”八杀眉心紧皱：“属下瞧着，那苏林婉如今已是彻底失去了指望，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拉下水，一直留着，恐是个祸害啊！”
“她一直就是个祸害，重点是，害谁……”
苏清颜低笑一瞬，顿了一会，抬眼看向屏风外面，八杀的身影，道：“有件事，你得盯着。”
八杀忙躬身：“请姑娘吩咐！”
“……”
……
接下来的几天，是极其安生的。
苏清颜除了总去白玉堂那里蹭吃蹭喝，便是四处闲逛，悠闲自在地很。
只是这天，一杀把近期的‘收获’带来了。
“姑娘吩咐，多去天牢和宫里闯闯，倒也让兄弟们，探听到了不少隐私事。”一杀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册子献上去：“不过，兄弟们的功夫都还比不上姑娘，所以能探听到的，都不是些要紧事。”
“这……也只好先交上来，给姑娘斗个趣罢了。”
听见一杀这么说，苏清颜倒是不以为意。
在她看来，这个册子里面记录的内容，其实很有意思啊！
比如两个妃子之间的恶斗，今天你把我的衣裳划烂了，明儿个，我便把你的肚兜绳子都剪断！
甚至还有为了出一口恶气，悄悄在其他妃子宫殿里下巴豆的……
这简直就是个八卦小天堂嘛！
什么宫女太监、宫女护卫，或者妃子和护卫、和皇子……
啧啧啧，林林总总，简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许是一杀他们，嫌听到的八卦太少，竟连几个妃子的月信日期都记上了……
竟是让苏清颜一直看到了天黑，都舍不得抬起头来。
忽而觉得渴了，手一伸，不出一会，烟罗便递上了一个小杯。
那股子沁人心脾的果香，混合着淡淡的酒香，还有一股子飘渺的竹子清香，便开所往鼻孔里面钻。
苏清颜眼前一亮，忙放下手里的册子，看向杯中淡红色的果酒。
“一杀大哥说，这是桃酒。”烟罗笑眯眯地解释着：“他还说了，治了很大一批酒，只可惜桃花没找到太多，掺的也少，如若不然，定然更为清香呢！”
苏清颜嗅了嗅，果然还夹着一股子淡淡的桃花香……
原以为，各种香味参杂在一起，会显得太过杂乱，现在尝起来才发现，层次更丰富了。
倒是个意外之喜！
紧接着，烟罗又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六七个小瓷杯。
里面的酒有多有少，有深有淡，混在一起，她觉得自己都有些醉了。
“小姐尝尝吧？”
“嗯。”苏清颜点点头，先取了一杯淡黄色的。
“这是桃酒？”苏清颜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没有竹子味，也没有土腥味，是瓷器酿出来的？瓷器已经烧制出来了？这么快，就酒都酿出来了？”
烟罗无奈一笑：“据说，是酿酒的师父忙着赶工期，也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才弄得这样快！”
“一杀大哥他们也说，喝是好喝的，就是桃子味太熟了，少了一股子新鲜的香味！”
听到烟罗这话，苏清颜浅浅尝了一口……
还真是！
不过，这也确实是好喝的。
再之后的，除了桃酒，还有杏。
味道都不错，自然了，瑕疵也是有的。
另外，加了桃花的，没加桃花的。
或是用竹筒酿造出来的，以及用瓷瓶酿造出来的……
每一种都有。
“我尝着，倒是都有可取之处。”苏清颜略略蹙眉：“这酒水嘛，和美食差不多，都是需要慢慢进步的。”
说完，苏清颜挑了其中几杯出来：“告诉一杀，这几种若酿的多，便拿去卖吧，也好看看大家尝过之后，又是个什么反应。”
说完，苏清颜又叫住烟罗：“对了，苏林婉和苏林文，最近在忙什么？”
烟罗顿了顿，思索了一会，道：“苏林文在府上呆的时候不多，听八杀说，他常日往赌场跑。”
“苏林婉么，喜欢去三房那边，就算进不去，也喜欢在外面晃悠，十分鬼祟！”
“哦对……”
才想退出去的时候，烟罗又想起来了：“小姐，八杀让奴婢告诉您，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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