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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 意思就是不离了


  时欢来不及躲,被泼了一身,一下站了起来。

  表舅妈马上将那个小孩拉开,又抽了几张纸给时欢擦衣服,责备道:“小宏,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都把饮料倒在表嫂的衣服上!”

  小男孩被她拉开,紧抿着嘴,看着有些倔强。

  时欢不觉得他是不小心的,那个动作根本就是故意泼,但她又不认识他,看他还是个孩子,又是亲戚的,就没有太追究,低声说:“没关系。”

  表舅妈将小男孩推到时欢面前:“小宏,快跟表嫂说对不起,你看把表嫂的裙子弄成什么样了。”

  表嫂?

  所以这个男孩是江何深的表弟?江何深还有这么小的表弟?

  时欢一个念头还没转完,那小孩就冲她喊:“我才不跟她道歉!我妈妈都跟我说了!就是她害我爸爸坐牢的!她是个坏女人!”

  时欢一愣。

  其他人纷纷看了过来,不知道什么状况?

  江夫人一愣,然后站了起来:“思蔷,你怎么能这么教孩子呢?!”

  时欢才知道,原来这个小孩是陶思蔷的儿子,难怪会故意泼她饮料。

  她记起来了,当初咬咬胃胀气住院,陶思蔷的儿子也生病住院,他们在同一层楼,陆静因就是因为去帮忙照顾她的儿子,才会遇到他们。

  陶思蔷将男孩拉到自己身后护着,也是一脸不善地看着时欢,母子俩都没有认为自己做错的意思。

  江夫人本来还因为陶思蔷是她唯一的妹妹,很多事情都惯着她,现在看到她教孩子在大庭广众下这样让他们家下不来台,也是怒不可遏。

  “乔一海害得何深重伤,进抢救室抢救,还在家躺了一个月的事情,我没有向你追究,已经是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你竟然还教孩子这样颠倒黑白!”

  时欢不想在老人家的生日上吵这个,拉住江夫人:“母亲,算了,我擦一下就好。”

  小男孩从陶思蔷身后冲出来,直接用脑袋撞向时欢的腹部:“不要欺负我妈妈!就是你这个坏女人,你把爸爸还给我!把爸爸还给我!”

  ——!

  时欢本能地护住自己的肚子,往旁边一躲。

  小男孩没来得及拐弯,直愣愣地撞上红木椅子,duang的一下,撞翻了椅子,自己也跌坐在地上,他捂着撞疼的额头,哇的一声哭起来。

  江夫人不再客气:“陶思蔷,带着你儿子马上离开!”

  陶思蔷也不想待在这里,抱起儿子,转身就走。

  陶老爷子无声地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

  其他人有些宽慰陶老爷子,有些安抚动怒的江夫人,表舅妈说:“二妹别生气,三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心里难免有怨,跟孩子胡说八道几句话,你也别放在心上。”

  江夫人气愤地坐在椅子上:“亏我当初还去求何深手下留情,谁知道她竟然是这样的!难道是我们逼乔一海绑架何深吗?乔一海坐牢是他罪有应得,她居然还敢冲我们撒气!”

  时欢的包刚才就放在椅子上,椅子倒了包也翻了,东西都滚了出来。

  表舅妈不拘小节,手脚麻利:“哎呀东西都掉了,我帮你捡起来。”

  等一下!

  时欢猛地想起来,她包里还有没来得及丢掉的验孕棒,不知道掉没掉出来,要是被发现……

  她立刻抢着捡东西:“不用不用,表舅妈,我自己来就行了。”

  表舅妈:“害!没事儿!”

  时欢连忙收走东西:“真的不用,我自己来,您坐您坐。”

  “这孩子,还挺客气的。”表舅妈边说边伸手,要去捡滚到桌子底下的口红、钢笔和一根白色的东西,时欢眼睛一睁——那就是验孕棒!

  时欢心头一紧,眼角瞥见另一张空椅上也放着一个包,那个包也没有拉链,她立刻抬起手肘故意去撞,包啪的一下也掉在地上。

  表舅妈下意识回头:“呀,咱们今天这里是‘善财童子’吗?东西接二连三掉。”

  时欢快速将验孕棒连同口红什么的都一把抓起来丢进包里,正在庆幸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刚站起来,她面前就停住了一双皮鞋。

  时欢一愣,抬起头。

  表舅妈喊:“何深来了,就等你了。”

  两人对视,时欢眼睫慌乱闪烁,快速将包藏到了身后。

  江何深对表舅妈点头,然后抱着咬咬走到陶老爷子面前:“外公,生日快乐。”

  陶老爷子因为陶思蔷那一闹,本来不这么开心,看到圆滚滚的咬咬,惊奇地睁大眼睛:“这就是……”

  江夫人重新挂上笑脸,接过咬咬,放在陶老爷子的腿上:“爸,何深把皎皎带来了,这就是您的重外孙女,小名叫皎皎。”

  陶老爷子小心翼翼地抱着咬咬,咬咬不怕生,在他怀里也睁着黑珍珠似的眼睛:“呜……”

  陶老爷子看了又看,爱不释手:“真可爱,真可爱,粉雕玉琢,哪个‘jiao’啊?”

  江夫人:“月光皎洁的那个‘皎’,大名是江狸,狐狸的‘狸’。”

  “江狸?”陶老爷子直摇头,“皎皎很好听,江狸听起来不太好,何深,你们小夫妻重新想一个,听起来像‘将离’,意义不太好呀。”

  时欢低着头,倒是觉得,这个名字没什么不好,不就很符合她和江何深的现状……

  她不自觉看向两三米外的江何深,他穿着黑色西装,端正又冷峻,闻言,便是说:“外公以前是语文老师,您起一个。”

  陶老爷子想了想:“那就,加个‘非’字吧,江非狸,非是表示否定的意思,就是‘不离了’。”

  老人家随口的一句话,却让时欢和江何深都一怔。

  江何深脸上一贯看不出喜怒,时欢则将嘴角的一小块破皮咬了下来。

  “江非狸,我觉得不错,就叫江非狸。”江夫人以前不觉得咬咬的名字有哪里不好,听陶老爷子这么说,也觉得改了比较好,“你们觉得怎么样呢?何深?时欢?”

  江何深嗓音低沉:“外公和妈都说好,那就好。”

  时欢没有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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