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解疑答惑
宁王府。
“丑时一刻了,还没睡?”
宁王刚走进院子,就瞧见房中亮灯,他以为是姜灵儿给他留的灯,动作放得更轻了。谁知一推门,他一眼瞧见了坐在床边的她。
姜灵儿起身朝他走来,“事情如何了?”
她知道他本事了得,但还是不免担心他的安危。
“都妥了。”
宁王一边说,一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见她不说话,他放下茶杯,主动开口:“你等本王回来,可是想问父皇如何处置姜在原和姜雪儿?”
姜灵儿犹豫了一下,这才点头。
见他安然无恙,她算是放心了。
但姜在原和姜雪儿的下场,她是不放心的。
毕竟宁王并不按照他们原先的计划行动。
宁王道:“父皇还未下旨,想来是明日。你睡吧,明日醒来应当是有结果了。”
说罢,宁王起身朝浴房走去。
姜灵儿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她想问的,可不止是姜在原和姜雪儿的事,还有他为何改动计划一事。
但他忙了一天,也乏了,不如一觉醒来后再问吧。
这般想着,姜灵儿躺下了。
等宁王吹灭蜡烛,只留一盏,上了床却发现她还没睡着。
他猜,她应当是有心事。
“不出意外,姜在原和姜雪儿免不了一死,再不济,姜在原也会被削去官职,贬为平民,姜家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无论是哪一种结局,对你来说,都算报了仇,解了气。”
宁王以为她是因为姜家的事而烦心,故而安慰道。
只是,他想错了。
“王爷。”姜灵儿侧过身,手枕着头,“你不累?”
宁王浅笑,“此话何意?”
她怎的莫名质疑他的体力和精力?
“王爷若尚有精力,我想问您关于昨日御书房的事。”
“你问。”宁王伸手为她理了理额前微乱的发丝,“但本王也不一定会说。”
姜灵儿抿了抿嘴角,她料到他会这般说,故而故意绕了一个弯子,绕到她真正想问的事情上。
她问:“那王爷可否告知,您之前同我商议的计划明明是,在御书房就戳穿越王的阴谋,让陛下将其定罪,可为何改了?”
宁王回她:“若本王真在御书房与越王展开一番舌战,越王狗急跳墙,必定会把你和姜家牢牢绑住。你以为你把那个放了‘香美人’的香囊毁了,又有姜雪儿那十两银票替你当‘替罪羔羊’,你便可以安然无恙。
你以为,即便越王一口咬定此事与你有关,只要本王愿意替你说话,父皇便不会信任越王的一口之言。可你没有想过,若越王从了然大师那儿着手,你该当如何?”
姜灵儿轻叹了一口气,“是我思虑不周。”
她上一世压根不知道越王是杀害宁王的凶手,更没和越王打过交道,越王心机深几何,她也没有把握,这一次敢冒险行事,她也是借了宁王的势罢了。
宁王侧身与她四目相对,“你是了然大师为本王选定的福女,越王若是一口咬定了然大师的预言,是他背后指使,你去皇家寺院为本王抄经祈福,也是他教唆。
最后姜雪儿下的‘七步倒’,更是他最后一步棋,为的就是布下层层陷阱,置本王于死地,而他也能置身事外,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他要真这般说,父皇就算怀疑你为何要帮他毒杀本王,他也能引导父皇想到你和姜家不和一事上,而后再如何,姜灵儿,你一向聪慧,不必本王多说吧。”
姜灵儿微微颔首,“我的过往,陛下一查便知。陛下知晓姜家亏欠于我,便会以为我心生怨恨,故而和越王联手,他帮我杀了姜家人,而我帮他杀你。
陛下一旦这般以为,就算王爷为我求情,陛下为了您的安危,也会‘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把我杀了,姜家人下场必定也和我一样。”
“不错。”宁王说,“所以本王只能先让越王放下防备之心,趁其得意忘形之际,以其心病攻之,他便会心思错乱,只会按照本王引导的思路走。”
说起来,他能这么顺利,真是多亏了李太医开的迷魂药。
在御书房等“证人”到场的时候,他拍越王肩膀那一次,就是给其下药。
就算越王不喝酒,一到子时,药效必会发作。
越王所谓的见鬼,还有感受到如鬼一般冷冰冰的体温,皆是那迷魂药的药效发作罢了。
这事,他没和姜灵儿透露半个字。
原因无他,她不问,他便不说,仅此而已。
听完宁王的解释,姜灵儿佩服不已。
“王爷精细入微,深谋远虑,灵儿那点小心思,在王爷面前真是献丑了!”姜灵儿说,“洞房花烛夜,你我同床而眠,我同王爷提起姜雪儿挑衅我一事,想必王爷就已经猜到我的心思了吧?”
宁王笑了笑,“若本王说是,你该不会还要问,本王为何等你从天牢回来才问话于你吧?”
“嗯。”姜灵儿点头,“王爷明明继续按原计划走,却因我改动了计划……”
她百般思索,却不得结果。
“这么说,你想死?”
“啊?”
姜灵儿忽地跟不上他的思路,愣了一下才摇头,“不想。”
“巧了,本王也不想你死!”宁王笑得意味深长,“本王和你刚约定余生如何,你就被越王害死,本王的面子往哪里搁?你既然和本王坦白过了,本王也不是记仇之人,大方原谅你有何不可?”
他这话,乍一听没问题,可细细一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呢?
姜灵儿想不出来,她烦躁地努了努嘴,猛地想到他帮了自己这么大一个忙,还没道谢呢!
她这才猛地收起烦躁之色,恢复如常。
“多谢王爷。王爷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日后王爷若是有需要,尽管开口,我必定万死不辞。”
“本王有需要?”
宁王嘴角的笑带着玩味之意,“你能做什么?你又会什么?”
这一问,着实让姜灵儿陷入了沉思。
她琴棋书画,一窍不通,武更是不会,要说医术,也只是会些皮毛,并不算精通,要说她能做什么,又会什么的话……
姜灵儿思索片刻,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我能吃能睡,会走会跑。”
“噗!”
宁王是真的没忍住,不顾形象地笑了起来。
“王妃真是谦虚了,你胆大心细,此番若不是你,本王说不定早已遭了越王的暗算,死在了皇家寺院,你敢和越王叫板,还敢利用越王,真乃大丈夫之风也!”
“王爷谬赞。”
“你既说了本王有需要,你必定万死不辞,正好,本王正好有一事相求。”
“王爷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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