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 章 卖药1
这家药房的陈设颇具一番别致韵味。
刚踏入店堂，便有一股浓郁而独特的药香扑鼻而来，那是各种药材混合交织而成的味道，仿佛是岁月与自然孕育出的神秘气息。
只见两旁对称安放着两张人字形柜台，那柜台的木质纹理清晰可见，在岁月的打磨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药房悠久的历史。
柜台后的架子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药匣，匣上的标签写满了各种药材的名称，每一个名字都承载着治病救人的希望。
从中间的过道向里走去，视线豁然开朗，可见一扇青竹雕花屏风。
那屏风上的雕刻精美绝伦，每一处线条都细腻流畅，仿佛是能工巧匠用灵魂雕琢而出。
竹子的纹理在雕刻中栩栩如生，或舒展，或卷曲，展现出一种自然之美。
屏风左侧是药室，阵阵捣药声从里面传出，伴随着药童们低声的交谈，谈论着药材的分量与炮制方法。
右边稍大一点的场所便是诊堂，里面摆放着几张古朴的诊桌，桌上整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些简单的诊疗器具。
诊堂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几幅人体经络图和一些医学古籍的摘抄，为这充满人间烟火气的地方增添了几分学术氛围。
整个药房禅香袅袅，那淡淡的烟雾如同轻柔的纱幔，在空气中缓缓飘荡，给人一种宁静祥和之感。
掌柜的正坐在柜台后面，专心致志打着算盘。
他的手指在算盘珠子上快速拨动，算盘珠子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在药房里回荡，就像一首独特的乐章。
他看上去一精明强干的模样，微微发福的身材却丝毫不显笨拙，眼神中透着商人特有的敏锐与狡黠。
他的下巴上有些许胡渣，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大约四十五岁。
“哎呦，哎呦”
“哎呦，哎呦，难受死了。”
呻吟声陆陆续续地传来，打破了药房原有的宁静氛围。
这些声音有高有低，有男有女，每一声都充满了痛苦与无助，仿佛是生命在病魔面前发出的求救信号。
此时药房的人流特别多，人来人往，摩肩接踵。
有白发苍苍的老人，在家人的搀扶下缓慢前行；
有抱着孩子的妇女，眼中满是焦急；
也有身强体壮的年轻人，却因伤病而眉头紧皱。
药童们在人群中穿梭忙碌，就像一群勤劳的小蜜蜂。
他们手中拿着药方，在药柜之间快速地寻找药材，然后熟练地称重、包药，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却无暇擦拭。
眼尖的药童看到了萧清燃和柳如媚，他的眼睛顿时一亮，就像看到了稀世珍宝一般。
他眉开眼笑地迎了上去，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声音洪亮地说道：“这位爷和姑娘需要点什么？”
他在药房上工已久，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这两位穿着不凡，定是大主顾。
在这药房里，他除了每个月有固定的银钱之外，东家还定了一个规矩，谁卖的药材多，就有赏钱，而且卖得越多，赏钱就越多。
这个规矩就像一把火，点燃了药童们的热情，让他们在接待顾客时格外用心。
“我们不买药。”萧清燃淡淡地回答道，他的眼神在药房里扫视了一圈，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不买药，可是问诊？问诊在右边。”
药童并没有因为他们不买药而减少热情，依旧耐心地介绍着。
“我们不买药也不问诊，我们来找你们东家谈点生意。”柳如媚微笑着说道，她的笑容中透着自信与从容。
“找我们东家？这…”药童一听，顿时有些为难，他知道东家可不是轻易能见的，这不是他能拿主意的事，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我们去见掌柜的先。”萧清燃看出了药童的为难，提议道。
“好的姑娘，我们许掌柜就在柜台。”药童松了一口气，连忙指引他们。
“嗯。”柳如媚微微点头，然后与萧清燃一起向柜台走去。
柳如媚走上前，礼貌地喊了一声：“许掌柜。”
许掌柜听到声音，停下手中的算盘，抬起头来。
他有些微胖的脸上带着疑惑的神情，看到是两位陌生的年轻男女，问道：“何事？”他上下打量着他们，眼中闪烁着审视的目光。
“我这有上好的药找你们东家谈点生意，不知掌柜的可否方便引荐一下？”柳如媚不卑不亢地说道，她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装着她要展示的药品。
“上好的药？”掌柜听闻抬起头，再次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他们，见到是两位衣着不凡的公子和姑娘，他阅人无数，心中暗自揣测这两人的身份定是不凡，说不定真有什么好药。
“对。”柳如媚肯定地回答道。
“让我先看看，合适我再给你们引荐东家。”东家日理万机，每天要处理各种事务，若是这药效一般，就没必要去叨扰东家了，若是奇效，他再去找东家也不迟。
许掌柜心想，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浪费东家的时间，毕竟东家的时间就是金钱。
“行。”柳如媚理解掌柜的想法，便打开盒子，拿出消毒水和止血药。
她将药品放在柜台上，说道：“这是消毒水和止血药，先清洗一遍伤口预防感染，再倒上止血药，可以马上止血。”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对自己研制的药品有着十足的把握。
掌柜惊叹地放下手里头的算盘，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他盯着那两瓶药，说道：“你是说此药可以立马止血？”
他在药房多年，见过无数种止血药，但能立马止血的药却寥寥无几，如果这药真有如此神奇的效果，那可真是不得了。
“是，你可以让你们的大夫验验药。”柳如媚自信满满地说。
“行。”掌柜的接过药，提高声音喊了一声：“小李子，你过来，把这个药拿去给黄大夫试试此药是否可以立马止血。”
“是，掌柜的，小的这就去。”小李子正是刚才接待柳如媚的药童，他连忙跑过来，小心翼翼地接过药，然后快步向诊堂走去。
他知道这次的事情非比寻常，如果这药真的有效，那对药铺来说可是一件大事，说不定他还能得到不少赏钱呢。
一刻钟后，一位老大夫快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他的步伐急促有力，脸上带着激动的神情。
他一边走一边大声说道：“许掌柜，给你药的人呢？在哪里？带老夫见见。”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黄大夫，此药药效如何？”掌柜的急忙问道，他也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结果。
“好，太好了，老夫今日接了一个伤患，腿被刀伤了，血流不止，本要放弃了，谁知道你让小李子带来的药堪称神药啊！此药一撒上去，血立马就止住了，你快告诉老夫，这药的主人呢？老夫要亲自见见。”
黄大夫的语气十分激动，他的双手都微微颤抖，作为一名医者，遇到如此神奇的药物，怎能不激动呢？
“此话当真？”许掌柜的本以为面前的姑娘只是夸大其词，未曾想竟然真有这种效果，他的心中一阵狂喜，如果能把这种药引入药铺，那药铺的生意肯定会更加兴隆。
“老夫我还能瞎说不成，你快告诉我，给你药的人呢？在哪里？”
黄大夫有些着急地环视一周，他在寻找那个能研制出如此神奇药物的人。
在他的想象中，能研制出此药的人，定是白胡子老头，有着丰富的经验和高深的医术。
他压根就没往柳如媚这样年轻的姑娘身上想。
“诺，就在你面前，这位姑娘说这药是她研制的。”许掌柜指了指柳如媚，眼中也带着一丝惊讶。
“哦？”黄大夫有些惊讶地看向柳如媚，眼中满是疑惑和难以置信。
“姑娘，在下是这药铺的大夫，鄙姓黄，字留园，不知姑娘姓名？又师从何处？”
黄大夫好奇地问道，他想知道这个年轻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历，竟有如此厉害的医术。
“黄大夫你好，我叫柳如媚，师从家父和爷爷。”柳如媚微笑着回答道。
黄大夫在脑中过滤了一遍姓柳的，并没有找到姓柳的大夫，他皱了皱眉头，问道：“不知柳姑娘的家父和爷爷是？”他对这个姑娘的身世更加好奇了。
“家父和爷爷已经隐居，请恕晚辈不便相告。”对于这个黄大夫，柳如媚还是很乐意交好的，在她看来，同行可以是敌人也可以是朋友，而她更乐意和同行做朋友，一起讨论医学术。
医学博大精深，虽然她学到的知识已经很深厚了，但是她还是十分乐意和古代的大夫交流的，毕竟《本草纲目》这本书是老祖宗写的，说明古人的医术和心得也是颇深，她相信在交流中能学到更多的知识。
“无妨，柳姑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造诣，老夫佩服。”
对于比他有能力的人，黄大夫是很尊敬的，不分年龄。
他的眼中充满了赞赏，对柳如媚竖起了大拇指。
“黄大夫谬赞了。”柳如媚谦虚地说道，这就是她的家教，尊老爱幼，不骄傲自大。
她从小就受到家庭的熏陶，懂得谦逊是一种美德。
“黄大夫，这位姑娘说要将这药卖给咱们药铺，你觉得可行？”许掌柜看着黄大夫问道。
“行，太行了，许掌柜，你可一定要将这药买下来，定然莫要错失良机。”
黄大夫激动地说道，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药铺因为这种药而名声大噪的场景，他这个当大夫的也能跟着水涨船高，能够救治更多的病人，这是他作为医者最大的心愿。
“好，两位，在下这就替你们引荐东家，请跟我来。”许掌柜兴奋地说道，他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不能让它溜走。
“好。”柳如媚和萧清燃相视一笑，跟着许掌柜向药房深处走去。
“小李子，你过来看着柜台。”许掌柜喊了一声。
“是，许掌柜。”小李子是许掌柜夫人的侄子，对于小李子，许掌柜是颇为照顾的，有什么好事都会紧着自己人。
小李子连忙跑过来，站到柜台后面，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他知道今天的事情肯定不简单，说不定药铺会有大变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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