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章 皇帝可怜
春桃送完两位夫人回来后,许雅涵轻声喊道:“春桃,麻烦你先将相账册拿至我房中放好。”
此时的萧清则尚不算是正式的股东,考虑到对账的敏感性,许雅涵决定等待他离开之后,再与账房先生一同核对账目。
“遵命,许姑娘。”春桃应声道,然后小心翼翼地捧起账册离去。
看着春桃渐行渐远的身影,许雅涵转头对老刘说道:“老刘,你也先行一步吧。”
“好的,小人这就告退。”账房先生老刘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缓缓退出了院子。
此刻,庭院之中仅剩许雅涵与萧清则两人相对而坐。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有些微妙起来,许雅涵不禁感到一阵尴尬。
毕竟那一晚,是借着酒劲才与眼前这个男子有了肌肤之亲。
而今头脑清醒,面对这个男人正坐在自己对面,心中总难免泛起些许不自在。
萧清则自然也察觉到了许雅涵的异常,但此刻他并无心顾及儿女情长之事。
眼下最为紧迫的任务,乃是如何筹集到那九十五万两银子。只有成功入股,才能实现他更大的野心和抱负。
于他而言,这世间万物皆在掌控之中,包括眼前这位令他心动的女子。
至于许雅涵是否入宫,那并非由她一人所能决定。
因为这片江山社稷都是他的。
若要追寻何种营生获利最丰,恐怕非赌博莫属。
此时,萧清则开口询问:“许东家,是否有意一同前往牌桌切磋麻将技艺?”
许雅涵应道:“甚好。”
手头的事务已然处理妥当,正需寻些消遣娱乐之事。
然而,这位黄公子实乃麻将高手,上次与其对弈,她竟输掉数百两之巨资。
至于其他二人,则更为凄惨,未曾赢得一局,共计输给黄公子近乎万两白银。
即便输了钱财,他们却依旧笑容满面,丝毫不见吝惜银钱之意。
毕竟,拥有为官之夫,又何须担忧无利可图呢?
许雅涵不禁心生怜悯,叹息道:“皇帝真是可悲啊。”
萧清闻言奇道:“许东家缘何发出此等感慨?”
“你想那皇帝到底愚蠢到何等地步,方能纵容如此众多的贪官污吏滋生蔓延?”
萧清面色微微一变,追问:“许东家又是从何处得知此事?”
“那位太守之子与尚书之子,轻而易举便能掏出上万两巨资,无需深思便可知晓必定是通过贪污受贿所得。”许雅涵不以为然道。
无论何时何地,世界上总是不乏那些贪污受贿、徇私舞弊之人。然而,其中一些聪明狡黠之徒行事较为隐蔽谨慎,使人难以轻易察觉他们的罪行。
“许东家真是目光如炬啊!”众人不禁感叹道。这位来自天外的奇女子,竟然如此直言不讳,毫不畏惧。
但转念一想,她既然被国师誉为福星,或许真有过人之处,说不定还能助自己一臂之力?想到此处,他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丝期待。
“许东家,你说这贪官如何才能全部一网打尽呢?”说话之人眉头紧皱,似乎对当下社会风气颇为不满。
“一网打尽?你太天真了。”被称为许东家的男子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道。
“此话怎讲?”提问者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显然并不明白其中深意。
许东家长叹一口气解释道:“只要人心有贪念,贪官污吏便是不可能不存在的。你今日杀掉一个贪官,明日便会有另一人接替他的位置。谁又能保证新上任的官员不会受到贪欲侵蚀而堕落呢?”
听到此处,那人不禁陷入沉思,喃喃自语道:“难道真的就毫无办法可言吗?”
许东家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办法自然是有的,但若要说完全根除却是不易。不过通过一些手段倒是可以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毕竟若是贪官能够轻易被根除,恐怕也就无需专门设立反贪小组了。
“哦?不知阁下有何高见?”萧清则顿时来了精神,急切地问道。
“1.实行监察制度:建立专门的监察机构,如御史台、都察院等,负责监督官员的行为。这些机构可以举报和弹劾有贪腐嫌疑的官员。
2. **审计财务**:定期对官员的财务状况进行审计,查看是否有异常的财富增长或财务违规行为。
3. **接受举报**:鼓励民众举报贪官,对举报人进行保护和奖励。
4. **调查取证**:皇帝会派遣亲信或专门的调查组对涉嫌贪腐的官员进行调查取证。”
萧清不禁拍案叫绝:“妙妙妙,此计甚妙,实乃妙不可言!若许姑娘身为男子,那必定是前程似锦、无可限量啊!”此时此刻,萧清心中暗自思忖着,如果许雅涵真的是个男人,自己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推举她入朝为官,凭借她的聪慧才智和机智谋略,必能成为国家之栋梁,为朝廷效力。
然而,即便许雅涵身为女子,亦无关紧要。
因为她正是国师口中所言之福星,所以无论如何,萧清都下定决心要让她进入宫廷,册封为妃嫔。
暂且不论他早已宠幸过这位许雅涵之事,单就冲着她身上所承载的祥瑞之气,便足以令他执意将其留在身旁。
这时,只听许雅涵轻声说道:“女子又有何不妥呢?女子同样能够绽放光芒,甚至可能比男子更为出色。”
萧清闻听此言,越发觉得眼前之人确实非同凡响,于是连连称赞道:“许姑娘果真独具一格,与众不同啊!想必这便是国师所言之‘与众不同’吧!
他凝视着许雅涵,眼中闪烁着赞赏与钦佩之情,仿佛看到了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正在散发着耀眼的光辉。
“扯远了,该如何治理国家、惩治贪官污吏这些问题都应该由皇帝老儿去操心,与我们无甚关系,不如继续打麻将吧!”
反正她和皇帝之间根本不会产生任何交集。
皇帝老儿?他分明才不过三十岁而已啊!
萧清却认为自己有责任纠正这个错误说法:“实际上,当今圣上非常年轻,正值而立之年,而且关爱子民,绝对称得上是一代明君呐!”
“明君?那岂不是更为可悲。”
“何出此言?”他称帝多年以来,头一回听闻有人用“可怜”二字形容自己。
许雅涵轻声细语地诉说着:“他若真是个无道昏君,只需终日沉迷于声色犬马、纸醉金迷之中便可,如此一来,其一生必将过得逍遥自在、无忧无虑;然而,你却称他为明君,既然如此,那么他此生注定要辛劳奔波、疲于奔命。因为他心系百姓,所以必须时刻为民操劳,以保国泰民安;又因肩扛江山社稷之重责大任,故而不得不舍弃自我,全心全意为国尽忠。正所谓‘居高位者常忧惧’啊!你说说看,这样的他难道不值得怜悯吗?”
“许姑娘所言极是。”诚然,他一门心思全都放在国家和人民身上。
能够得到这般了解自己内心世界的奇女子,实在是他莫大的福气。
许雅涵啊,如果不是你说出这番话,并表示不愿入宫侍奉,兴许朕还会斟酌一下是否要放你一马。
只可惜事到如今,无论如何你都休想逃脱进宫的命运了。
“别说那么多国家大事,搓麻将去了。”许雅涵说。
“好。”萧清则看许雅涵的眼神无比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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