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会计
张扬跟着黑玫瑰，穿过两扇镶嵌着华丽宝石的巨大拱门，正式踏入了血色玫瑰公会的领地。
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混杂着脂粉气息，让他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入眼处，两排身着清凉的女转职者列队相迎，她们的衣着大胆奔放，布料少得可怜，仿佛下一秒就要滑落一般，看得张扬眼花缭乱。
有的女转职者穿着性感的黑色皮甲，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有的则是一袭轻盈的薄纱裙，若隐若现地展现着修长美腿；还有的干脆直接cos成游戏里的魅魔，头上长着弯曲的恶魔角，身后甩动着一条细长的尾巴，搔首弄姿，媚眼如丝。
张扬的目光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来回扫视了好几遍，仿佛在欣赏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
他甚至还煞有介事地摸着下巴，时不时点点头，评头论足一番：“嗯，这个不错，就是腿短了点。”
“这个身材火辣，可惜脸蛋不够精致。”
“这个气质不错，就是胸太平了……”
黑玫瑰扭着水蛇腰，走到张扬身边，媚眼如丝地问道：“怎么样，大神？我们公会的妹子质量还不错吧？”
张扬故作深沉地点了点头：“嗯，确实不错，就是……”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吊足了黑玫瑰的胃口，然后才慢悠悠地说道：“就是胸有点小。”
黑玫瑰的笑容瞬间僵硬，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干咳了两声：“大神真会开玩笑，我们公会可是出了名的美女如云，什么样的都有……”
张扬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目光继续在那些女转职者身上扫来扫去，时不时还吹个口哨，或者抛个媚眼，惹得那些女转职者娇笑连连，纷纷向他抛来飞吻。
黑玫瑰暗自咬牙，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把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拿下。
血色玫瑰公会的驻地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城堡，内部装饰更是奢华至极，水晶吊灯，名贵地毯，价值连城的古董字画，应有尽有。
黑玫瑰带着张扬参观了公会的各种设施，从训练场、药剂室到任务大厅，事无巨细，极力展现着公会的实力和底蕴。
“我们公会的训练场配备了最先进的虚拟战斗系统，可以模拟各种实战场景，帮助成员提升战斗技巧。”
黑玫瑰指着一个巨大的训练场，热情地介绍道。
张扬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哦，也就那样吧，我一个人就能单挑你们整个公会。”
黑玫瑰嘴角抽搐了一下，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继续介绍：“我们公会的药剂室拥有顶级的炼金师，可以炼制各种高级药剂，保证成员在战斗中保持最佳状态。”
“药剂？那玩意儿有用吗？我根本不需要。”
张扬不屑地撇撇嘴。
“药剂？呵，对我来说，那些五颜六色的药水和糖豆有什么区别？”
张扬心中暗自嘲讽，思绪如同脱缰野马般奔腾，“无限生命，意味着我可以在岩浆里泡澡，在刀尖上跳舞；无限魔法，意味着我可以对着天空喊‘哈利路亚’然后召唤陨石雨，把整个世界都洗一遍。药剂？谁需要那玩意儿？”他表面上不屑地撇撇嘴，内心戏却十足。
黑玫瑰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职业性的微笑，仿佛戴上了一张完美的假面。
“我们公会的任务大厅，每天都会发布各种高难度任务，”她用甜美的声音介绍着，仿佛在推销一件绝世珍宝，“从猎杀上古巨龙到探索失落神殿，应有尽有，奖励更是丰厚到令人咋舌，足够满足成员的各种需求，无论是稀世装备，还是海量金币，都可以轻松获得。”
“任务？”张扬翻了个白眼，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那表情仿佛在说：“你在逗我吗？小朋友。”
他内心戏再次爆发，“爆率100%，意味着我走路都能踢到神器，打个小怪都能掉落传说级装备；全资源999，意味着我的仓库比龙王的宝库还要富裕。任务？那是什么上个世纪的玩意儿？”
黑玫瑰感觉自己的笑容开始融化，像冰淇淋在烈日下慢慢变形，最终变成一滩黏糊糊的液体。
她眼角微微抽搐，内心的小人已经开始捶胸顿足，咆哮道：“这家伙，绝对是来砸场子的！是来故意消遣我的！是来挑战我的忍耐极限的！”
她真想一拳砸在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脸上，然后把他像垃圾一样扔出去。
但是，良好的职业素养和多年的历练让她强行按捺住了这股冲动。
她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冷静，冷静，一定要保持优雅的形象，不能让这家伙看出自己的窘迫。然后，她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僵硬地继续带着张扬参观。
张扬看似漫不经心地四处打量，眼神飘忽不定，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实际上，他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收集着一切有用的信息。
公会大厅的穹顶上，雕刻着多少只展翅欲飞的火烈鸟？12只，还是13只？每只火烈鸟的羽毛都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会从天花板上振翅而飞。
墙上的壁画，讲述的是哪个古老的传说？是创世神与混沌巨兽的史诗之战，还是人族英雄与魔族女王的禁忌之恋？
他甚至注意到壁画的颜料是用某种珍稀矿石研磨而成，散发着淡淡的魔法波动。角落里的盆栽，是产自哪个位面的珍稀品种？
是来自精灵森林的生命之树幼苗，还是来自深渊地狱的曼陀罗花？
他甚至能闻到盆栽散发出的奇异香气，判断出其中蕴含的魔法能量。
他甚至注意到了地板砖的材质和排列方式，暗红色的地砖，表面光滑如镜，隐隐散发着金属的光泽，排列成一种古老的魔法阵图，并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每块砖的成本，估算出整个大厅的造价。
这家伙，哪里像个来参观的，分明像个来踩点的商业间谍，或者一个精明的考古学家！
他时不时地抛出一个看似随意的问题，实则句句切中要害，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刺探着黑玫瑰的底线。
“黑玫瑰会长，你们公会每周的伙食费大概是多少？”
这个问题看似无关紧要，实则是在探查公会的经济实力。
“公会成员每天会花多少时间来升级？”
这个问题看似关心成员的福利，实则是在评估公会的整体实力。
“公会仓库里，史诗级装备的库存量有多少？”
这个问题看似随意一问，实则是在打探公会的底牌。
黑玫瑰开始还耐着性子回答，努力维持着自己优雅的形象，但随着张扬的问题越来越尖锐，越来越刁钻，她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仿佛置身于一场永无止境的审讯之中。到后来，她简直想夺门而逃，找个没人的地方放声尖叫。
这家伙，是来面试公会会计的吗？还是来应聘公会审计师的？
“招募成员最重要的是看实力和忠诚度。”黑玫瑰机械地背诵着公会管理守则，感觉自己像个被程序控制的机器人，重复着早已烂熟于心的台词，眼神空洞，毫无生气。
“哦？那像我这种实力爆表，但忠诚度是负数的，你还要吗？”张扬挑了挑眉，眼神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一只戏弄猎物的猫。
黑玫瑰愣了一下，大脑飞速运转，像一台过载的计算机，嗡嗡作响。
实力爆表？负数忠诚度？这家伙，是在暗示他会带着一群人来血洗公会吗？还是在暗示他会窃取公会的所有资源，然后远走高飞？或者是，他只是在单纯地开玩笑？
她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比哭还难看，却努力让它看起来真诚而热情。“大神说笑了，”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像您这样的顶级转职者，自然是我们梦寐以求的，我们公会的大门永远为您敞开。”
“是吗？如果我成立一个公会，名字就叫‘黑玫瑰的克星’，你会不会带着你的精英团队跳槽过来？”张扬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却让黑玫瑰后背一阵发凉，仿佛有一条毒蛇正沿着她的脊椎缓缓向上爬行。
黑玫瑰脸色微变，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这家伙，莫非早就看穿了自己的野心？
他知道自己一直觊觎会长的位置，知道自己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等待时机成熟，就取而代之？
她强作镇定，努力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大神说笑了，我对血色玫瑰忠心不二，绝无二心。”
“哦？是吗？我听说你最近和副会长为了争夺一把传说级武器，可是差点大打出手啊。”
张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神仿佛能洞穿一切，仿佛能看穿她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黑玫瑰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惨白得像一张薄纸，她感到一阵晕眩，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家伙，居然连这种秘而不宣的内部消息都知道！难道公会里出了内鬼？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让她不寒而栗。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剥光了毛的小兔子，瑟瑟发抖地暴露在猎人的枪口之下，随时可能被一枪毙命。
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嘴唇颤抖着，结结巴巴地解释道：“这…这都是谣言，我们公会内部团结友爱，从不争抢装备。”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连她自己都几乎听不见。张扬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这笑容，如同锋利的刀刃，在她心头划开一道深深的伤口。
这笑容，让她如坐针毡，感觉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被他看穿了，仿佛赤身裸体地站在他面前。
她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这种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让她几乎窒息。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浴血的转职者，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跌跌撞撞地跑进公会大厅，他身上的铠甲残破不堪，鲜血淋漓，脸上满是惊恐和绝望，他撕心裂肺地喊道：“会长！不好了！我们的人在野外被伏击了！好多兄弟都……”
还没等黑玫瑰反应过来，外面就传来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那声音如同野兽的咆哮，充满了杀戮和毁灭的气息，紧接着，一群手持利刃，浑身散发着杀气的转职者，如同地狱里涌出的恶魔一般，冲进了公会大厅，他们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见人就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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