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三天后订婚
傅家,老宅。
宋今歌早早在大门等着,直到一辆黑色的宾利开进来,片刻,傅砚珩从车上下来,带着满身的寒气。
宋今歌笑了一下,“珩哥,换车了?”
之前傅砚珩的车是迈巴赫来着。
傅砚珩没解释,目光也没在她身上停留只是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迈步朝房子里走。
清冷疏离的背影带着难以抗拒的魅力,宋今歌只是跟在后面心跳就不由得加快,她掐了掐手指跟在后面,如果今天他回来不是为了跟时韵宁订婚就好了。
可是转念一想,时韵宁只是一个精神病,她不可能一直霸占着傅砚珩的。
总有一天能除掉她。
宋今歌的表情这才松快了些,端着淑女的架子神色无常地跟了进去。
客厅里早就已经坐满了人,老爷子坐在一群人中间,眉目含笑地听着小辈们的问候,好像是一个多么慈祥善良的老人。
傅砚珩不由得轻嗤一声,看着这阖家欢乐的场景觉得格外讽刺。
时韵宁最先看到他,提着裙边站了起来,脸上挂着张扬又明媚的笑容,好像从来没生过病一样,举手投足间都是自信和优雅。
她熟稔地挽住傅砚珩的胳膊,笑着凑了过去,“砚珩,你回来了。”
傅砚珩不耐烦地嗯了一声,把手从时韵宁的胳膊里抽出来,走到一边的单人沙发坐下,长腿微伸,带着点桀骜不驯。
傅老爷子脸色冷了冷,“傅总真是好大的架子,见到长辈连声招呼也不打了?”
傅砚珩抬了抬眼皮,冷淡回答,“你不是活得好好的?”
“你的意思是巴不得我死?”两句话,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立马焦灼起来。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轻易劝架。
许文珠也只是咬了咬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于自己的儿子,她从来是说不上话的。
说不上话,也不偏袒,每次开口都是让傅砚珩跟傅家妥协,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变过。
时母在一旁忍不住开口,讪笑着打圆场,“傅老爷,砚珩好不容易回来,不要跟他生气了,大家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
傅砚珩不屑地笑了一声。
意思分明是,还没订婚就开始和傅家是一家人了吗?
他笑中的轻蔑让时母觉得难堪,但她还是耐着性子开口同他攀谈,“我之前听说你在国外的生意挺忙的,这一去就是个把月,怎么样,都忙完了吗?”
她盯着傅砚珩,那期待的眼神分明在催促他一个月前临走的时候许下的诺言。
回来就跟时韵宁结婚。
没人知道他这一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傅砚珩冷着脸回答,“忙不忙都不重要,不妨碍你们逼我娶时韵宁。”
简单直白的一句话,又把气氛推到冰点,这一次时母也不说话了。
宋今歌心里暗自发笑,想着时家也不过如此,以为傅砚珩会念着对时家的旧情妥协,眼下看来也不是,换句话说,可能傅砚珩早就把时韵轶忘得一干二净了。
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也不过如此。
傅老爷子听得心烦,摆了摆手,“不想好好谈就不谈了,直接说正事,你跟韵宁三天后订婚,三个月后结婚。”
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时母紧张地看着傅砚珩,唯恐他会反悔,“砚珩,你答应过的,你还记得吧?你还拿阿轶起过誓的。”
“我何时拿阿轶起过誓?”傅砚珩皱眉,语气冷到极点,“难道还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你是阿轶的亲生母亲,不要枉顾她的在天之灵。”
时母低下头,彻底不再说话。
傅砚珩收回眼,面无表情地接着道,“既然你们都已经决定好了,就不用跟我多费口舌了,就都按照你们安排的来好了。”
说完直接起身离开。
时韵宁有一瞬间的失神,缓了许久才惊觉傅砚珩真的答应娶她了。
她抬起头,原本明媚又自信的双眼忽然变得扭曲又惊恐,她毫无征兆地起身,将桌边的水杯狠狠地砸向傅砚珩。
他没躲,不偏不倚砸在他胸前还未愈合的伤口上,闷痛至极。
但是他就在那静静地坐着,面无表情地看着时韵宁,冷漠的眼里没半点人情味儿。
时韵宁有些发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娶我,你不是说你这辈子只爱时韵轶一个人吗?”
有什么东西在她的眼底寸寸龟裂,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
傅砚珩依旧面无表情,但是却一字一句把所有话都说清楚,“不是你说的,我爱你爱到发疯,你忘了吗?”
时韵宁的身子陡然僵住。
瞪大的双眼一时间没了神色,忽然就晕了过去。
“韵宁!”所有人慌张地围过去,只有傅砚珩一动没动,他起身,直接离开,连看都没看一眼。
他从来都没爱过时韵宁。
他或许如外人所说曾经爱过一人,但也没到发疯的地步,那个人是时韵宁的姐姐,叫时韵轶。
年少的心动总是带着懵懂蜿蜒而行的,沿着岁月的溪流一路缓缓路过所有岁月的沟沟壑壑,填满,然后再干枯。
时韵宁不止一次嫉妒傅砚珩和时韵宁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她不止一次懊恼,为什么晚出生三年的人是她,而不是时韵轶。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傅砚珩身后,在她十六岁的时候,仰着头问他,“如果先出生的人是我,你会不会爱上我?”
傅砚珩几乎看都没看她一眼,只丢下一句不会。
可是为什么呢?
明明她比姐姐好看,比她优秀,比她会讨人欢喜,她是一个可以让全世界都围绕着她旋转的小太阳,可是唯独傅砚珩看不见这颗太阳。
傅砚珩只跟在那个温温吞吞,说话少,性格内敛,身上又没什么闪光点的时韵轶身后。
他喜欢她什么?
时韵宁哪怕是到成年也没想明白。
嫉妒心作祟,让时韵宁忍不出一次又一次欺负姐姐,可是她却永远扮演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不断原谅她,每次理由都是,“她是妹妹,年纪小,胡闹点也没关系。”
她不喜欢这样假惺惺的包容。
所以,在她明明看到时韵轶去的地方有危险的时候,她也故意没提醒。
她想给时韵轶一个教训,但谁知道,那个教训太大了。
因为没提醒,所以时韵宁最后连尸身都没能拼完整。
她死在了二十三岁那年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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