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都是苦命是人
“知道了。”宁菀点了点头。
那侍卫跪在地上：“属下办事不利，请王妃责罚。”
宁菀让他起来：“这件事不怪你们，是背后的主使者，早就料到了这一切，怎么可能还留下那么大一个把柄给我们。”
她又想到了刚刚进来的时候，见到的顾凝。
顾凝是个心狠手辣的，可是脑子没那么聪明好使，说是她干的，她持怀疑态度。
这边，这个杏儿，被带了下去。
她知道的也就这些了，诗韵让她当卧底，出卖关雎院的消息，留下来也没什么用。
倒是有个小厮，战战兢兢的举起手来，因为害怕，说话有些结巴：“姑娘，我……我那天看到诗韵姑娘跟一个男人，一起过来的，还进来送过他的令牌。”
宁菀嚯的就想起来了：“你是说，那天那个男人，是跟诗韵一起过来的？”
好啊！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觉得不太可能是顾凝，原来是容楚寒这个畜生！
那天他要进来，她没让他进来，也没在意，或许是觉得他还不至于做这种下三滥的事，竟然把他给忽略了。
现在看来，她是高看他了。
他这个人，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道德底线了。
“是，就是他。”小厮埋着头，低眉顺眼的不敢看她。
“知道了，你下去吧！”宁菀冷笑一声，把巨门叫过来，在他耳边小声的耳语了两句。
这件事，得告诉容九沉是谁干的才好。
不过容楚寒干了这种事，没有证据，他肯定也不会承认的。
这天，京城权贵圈子里，在悄悄流传着。
这说啊，摄政王最近，越来越过分，脾气越来越暴躁，手段越来越血腥狠辣了。
原因就是。
这天在路上，摄政王一鞭子一鞭子，将宁王爷给抽的浑身都是血痕，命都没了半条，被人抬走的。
借口就是，宁王爷给他行礼的时候跪的不标准，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不尊重他这个九皇叔。
消息。
传的很快。
也传到了宁菀的耳朵里。
跟她说这个八卦的，是秦决的夫人秦夫人。
她前几日回了娘家，不知道宁菀回来，没第一时间过来看她。
今儿回家之后，听秦决说宁菀回来了，带着秦令，巴巴的过来了。
这会儿，几人正在原本属于陈策的宅子里。
太皇太后也在，在听着八卦，一副和蔼可亲的慈祥老人家模样。
秦夫人这边，问宁菀：“你说啊，这是不是真的？”
宁菀：“我也不知道。”
没有人跟她说，容九沉做事，给她报仇，都是私下里做，才不会跟她邀功呢！
“要我说啊，八成是真的。”秦夫人把宁菀当自家亲小辈的，自然是要站在容九沉这边，接着道：“肯定是那宁王爷不好，不然摄政王好好的，打他作甚！”
宁菀憋笑。
太皇太后却是跟着点头，附和她：“肯定是，摄政王不是随便打人的人。”
秦夫人看着她，觉得她是自己人，笑着点了点头：“老人家说的对，就是那宁王爷人不行，摄政王打他也是为他好。”
宁菀看着他们两个一唱一和的，不由失笑，看了眼外头的太阳，道：“奶奶，秦伯母，我要去大剧院了，你们要一起去看看吗？”
秦夫人就道：“我就不去了，你们这排舞，都是要保密的，别被人看到了，你自己也仔细着点，那种烟花场所的女人，可没几个是省油的灯，小心驶得万年船。”
宁菀点了点头，心道看看，大家都知道的道理，偏偏她就给忽略了。
这次吃了个大亏，也就当是买了个教训吧。
太皇太后也道：“你去吧，我跟小秦娘子说说话就行，你娘还说，等会儿她过来，带我去摘西瓜草莓呢！”
这地方，真好，山清水秀的，人也多，热闹，还热情的很，也没有人动不动的就下跪，比宫里可舒心多了。
宁菀就走了，去了大剧院那边。
大剧院那边，她上午的时候，已经排好了舞。
不过太皇太后过来了，容九沉没亲自送她，让人送她过来了。
她自然也得过来安排一下她老人家的衣食住行，跟她说说话。
这会儿已经是半下午了。
她道地方的时候，舞台上的向小园，正在跳飞天，舞姿轻盈飘逸，充满了异域风情，让人眼前一亮。
李筱筱见她过来，对着她笑笑：“姑娘，小园姑娘这次掌握的更快，跳的比上次更好了。”
“很棒。”宁菀也不吝夸奖，有天赋，又努力用心的人，怎么可能不越来越好呢！
花影这会儿，正在一边休息，看到宁菀过来，微微颔首打了招呼之后，便看向舞台上的向小园，眼底都是苦涩跟自怜。
她们都是苦命的女人。
她之前没碰到李筱筱，不知道玉山的时候，最大的心愿，就是变成头牌的姑娘，赚很多钱赎身，或者碰到一个愿意娶她的男人，就嫁了。
给他做妾也好，做外室也好，总比在妓院里，人老珠黄之后，病死饿死的好。
可自从接触的人变了，眼界也变了，头顶的天也变了，人生的重心，也不是成为头牌，给人做妾这么简单了。
她开始变得贪心，想要的更多。
比如，她很想跟李筱筱一样，赎身出来，跟着她，跟着姑娘做事，或者随便在玉山的作坊里，找个粗活养活自己都行。
她也不嫁人，嫁什么人，在妓院里，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都是薄情寡义之人，谁会对谁真心呢？
很多人，好丈夫，好父亲，家里妻妾美貌无双，还不是来妓院寻欢作乐，男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宁菀感觉到，花影好像有心事的样子，凑到李筱筱的耳边：“花影姑娘跳的不如意？”
李筱筱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抹怜悯来：“不是，姑娘莫要担心，花影姑娘也会尽力的。”
她作为一个跟她们同命的苦命人，怎么能看不到她们眼底的渴望，怎么能不知道她们心里的期盼。
可是这些事情，得她们自己说才行。
姑娘也不是做慈善的，不能看谁流落风尘，看谁可怜，就将谁给赎出来，世间那么多青楼，那么多沦落风尘的可怜女子。
姑娘她，救不过来，管不过来的。
所以她，也不会为她们开这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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