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馋哭了
“不是，大队长，咋还真要钱啊？”
那老婆子急了。
大队长都这么说了，那岂不是真的要不来不要钱的肉了？
许成业瞪了她一眼，继续对众人说道：“不过咱们这些东西也不可能可劲的给大家买回去吃。一家三斤，多了没有。要是没钱的话，用工分换，或者是用粮食换也成。”
顿了顿，许成业给李贵柱使了个眼色：“具体的粮食和工分怎么换，由李会计来说。”
钱和工分的事全都是李贵柱的工作。
刚刚他们也讨论了个章程。
李贵柱走上前，清了清嗓子，将讨论出的结果说了一遍。
没有具体的标准，标准都是根据当下粮食的价格来决定的。
这一番话听得在场众人心绪那叫一个复杂。
有动心的人，但心疼工分、粮食和钱的人更多。
许成业扫一眼在场众人的反应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便催着大家都赶紧回家去。
剩下的几个人则是留下来将盛装了卤货的锅碗瓢盆往大队办公室搬。
就在此时，人群里突然有人问：“大队长，那个一斤是咋算的？干得撸的还是带汤啊？”
“干的。”
许成业没好气的瞪了那人一眼：“你当咱们大队是黄世仁啊？还带汤！”
“哈哈哈！”
周围有人立刻哄笑起来。
那人被怼了也不恼，反而笑嘻嘻的说道：“那给我称一斤吧！李会计，从俺家的工分里扣。”
“成。”
李贵柱自然是没意见。
有了这个人带头，其他原本心动的人就更心动了。
“二柱媳妇儿，那可是一块钱一斤嘞，你咋那舍得？”
有人问。
二柱媳妇儿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我也不舍得。可二柱去坝上上工，一天天的辛苦不说，肯定是吃不好睡不好。我琢磨着这也是肉，闻着还怪香，我买点回去，到时候往里切点白菜土豆啥的炖一锅，回头给二柱送去，让他肚子里有点油水，干活也能更有力气。”
这话惹来不少妇女的点头赞同。
虽然她们是不舍得那一块钱一斤的肉，可要是给家里的男人补一补的话，她们狠狠心，其实也不是不行。
尤其是还能用工分或者粮食换，这就更加让人心动了。
“我，我不来一斤，来半斤成不？”
又有人问。
李贵柱看向乔俏，见乔俏没不赞同的意思，便点点头：“成！”
“那我想要猪肝行吗？那个没骨头。”
这人又是这么一句，像是突然打开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大家纷纷表示赞同。
和鸡爪子鸭爪子，甚至是猪爪子相比，那猪肝没骨头，一斤就是一斤，绝对没有白扔的。
这下好了，原本心动但是没开口的人全都彻底的放飞了。
你半斤，我三两。
多多少少都会买一些。
一来是为了那点荤腥，再一个也实在是想尝尝这个卤货到底是个什么味儿。
闻着真的是太霸道了，真想不出这要吃到嘴里得是个啥口感。
原本想要占便宜的老婆子傻眼了。
这一个两个的难不成都疯了吗？
花那个闲钱买这玩意儿吃？
这钱买大肥肉吃不香吗？
她想不通，其他人也不管她是个什么想法。
大队里的人家到底不少。
有些原本没打算买的人见其他人都买了，最终好奇心占了上风，也跟风买了二两三两的回家去。
就像是人家说的那样，到时候切一整颗白菜进去，再放点土豆，那可就是妥妥的荤菜啊！
到时候把荤腥挑出来给爷们们吃了，剩下的女人孩子就算只吃素菜也有肉味儿。
可当大家伙各自端着家里带过来的碗或者盆过来称卤货时，才发现他们想得简单了。
乔俏本来想走的，但这毕竟是刚开单的生意，许成业说什么都不让她走。
而挑拣卤货，以及过秤这种事则是交给了齐美杏和李贵柱媳妇儿。
遇到块太大的，超过斤两的就现场用刀切。
过了秤，再去李贵柱那里做个登记。
交钱的少，拿粮食过来的更少，基本上都是用工分换。
这样就需要当时人签字按手印了。
可当第一个人端着盆正要走时却被乔俏叫住了。
乔俏来到大锅旁边，拿起一旁的大马勺直接舀了一勺汤，什么都没说，直接倒在了那人的盆里。
“啊，这，这小乔知青，这……”
对方傻眼了。
不是说干得撸的吗？这咋还给了一勺汤？
乔俏淡淡的说道：“买卤货送汤，不过称。”
此话一出，在场排队的人全都震惊了。
还能送汤？
这可是煮了荤腥的汤啊！
闻着都香得不行，这还免费给他们，简直不要太赚啊！
大家对乔俏的印象又拔高了好大一个层次。
虽然一块钱一斤的卤货是挺贵的，贵得让他们心疼，但能白得一勺汤也行啊！
齐美杏倒是没说什么，反倒是李贵柱媳妇儿皱了皱眉，想要说话，却被齐美杏一个眼神制止了。
这下好了，原本买三两的人一看到还送汤，直接改口要了半斤。
半斤和三两就差二两，但是汤也少了不少。
左右都已经是用工分扣了，也就不差那三两二两了。
想白要卤货的老婆子好不容易才把自家的宝贝孙子拉扯回家，谁知一到家，小孩子直接冲到屋里找他爷爷哭嚎起来。
一口一个奶奶不疼我了，一口一个要吃肉，只哭得老爷子心肝都在颤。
这可是家里的独苗苗，全家人就算是勒紧裤腰带都舍不得让这个独苗苗吃苦。
但凡是家里能办到的，能买到的好吃的，几乎都进了这孩子的嘴里。
现在一听说是自家老妻不给宝贝孙子吃肉，老爷子也恼了。
一抬头就看见老妻走进来，脸色看起来并不好，可老头儿却不管那个，直接骂道：“你个老婆子是咋回事？虎子想吃点肉就买点肉，你非得馋着他干啥？啊？”
“我，我那哪是馋他啊！”
老婆子满心委屈，直接坐在靠着门口的长条凳就拍着腿哭嚎起来：“那肉也不是啥好肉，就是一些边角料，可是要一块钱一斤啊！”
“一块钱一斤，这要是买肥肉膘回来，靠完了油剩下的过底子也能让全家人都尝上一口荤腥啊！”
老婆子是真哭了。
就那香味儿别说是孙子了，就算是她这么个老太太也馋的紧。
可太贵了。
就那肥肉膘他们家一年到头也就只会买那么一两回。
每次靠了猪油，那猪油渣她都舍不得吃一块。
现在可好，居然被一堆边角料馋得快哭出来了。
老头儿一听傻眼了，颤声问道：“夺，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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