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淋血渗人
第五十八章 淋血渗人
早已在死亡边沿走过的人,甚至如今也准备着随时赴死的人。
对一些算不得太严重、至少于性命根本无虞的伤,怎么会在意呢?
所以解决了邹管事、逃出了火海后,她没有顾及背上的缕缕的烧伤,直接扯了屋外她晾晒的浣衣婢衣物,以外衣盖住了背上的烧伤和被火燎得不成样子的里衣。
又在下人院内的其他人听到邹管事之前的唤声、意识到此处的火情、并齐齐跑来救火时。
她也顺便拿了一个木桶,加入了这场取水救火的大军中。
因那时的她发饰凌乱,面上还染了一些黑灰,加之又是夜间,救火的人员场景也混乱。
以及她故意将自己隐于人群中。
所以来救火的一群群人,根本没发现她还活着混入了他们中。
而她之所以刻意在那场火情中隐藏自己的行踪。
不过就是怀疑邹管事要害死她的背后、另有其人。
她想邹管事既然已经打了头阵,背后隐于暗处的人也必定会参与这件事中。
她在反杀邹管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可疑人员在周围。
那么会不会可能,这背后的大蛇,会在火情之后出现?
所以她隐匿了自己,看看能不能在火情之后,发现些蛛丝马迹来。
直到后来苏夭前来,一步步踏近那间住所,眼看就要发现地上被烧死的人是邹管事而不是她的时候。
她才从人群中闯了出来。
毕竟,只要邹管事的身份被确认,她还想隐藏,也不行了。
与其被人揪出来,还不如自己主动现面,也更好撇清自己与邹管事的死的关系。
虽然,这一步,后来对苏夭也没用……
而,在火事现场的那一遭,她自是没有机会处置身上的烧伤。
可此刻,已经入了夜长流寝殿的偏房。
且偏房内已除她以外空无一人若干久。
她这背上的烧伤,先时还能忍着疼痛。
可此刻,她在这偏房之中坐得越久,背上的疼就越难耐起来。
而夜长流在下人院中说了要亲自审问她后,她便被人带到了这夜长流寝殿的偏房中。
原本她还十分忐忑,不知在独自面对夜长流的审问时,她要怎么混过关。
毕竟她虽然说动了夜长流,让她不至于此刻就被送到暗狱去。
可终究邹管事的死,还是跟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夜长流又恨她,不会希望她好活。
她真不知道接下来落在夜长流手中,会落得怎样的下场和后果。
甚至她短时间内在心中演练了数十遍,要怎么应对夜长流接下来单独的审问。
可是,自她被送进这偏房、或者说被关进这偏房后。
夜长流和他的人迟迟没有入内。
在被关入偏房的时候,她隐隐似是听到“府外有入宫的车马在等”之类的话语。
想来,夜长流定是还没来得及审问她,就上了这入宫的车马、入宫去了。
而现下是深夜,按理没有极急的事,宫中的那位新皇也不可能这时候召夜长流入宫。
可夜长流入宫后久久未回,想来可能,今晚大概率不会回了。
就算回了,他已经处理了宫中的急事,想必这大深夜的,他也是身心俱疲,又怎么还会记得要审问她这一件小事呢?
所以她猜测,这偏屋中,迟迟没有人前来审问。
大概率今晚都不会有人入内了。
而背上的烧伤实在越来越疼得厉害。
总是拖着不处理,只怕伤口还要恶化。
而她也不知夜长流之后审问她后,她可能还要遭受怎样的折磨。
如此没有一个更健全的身子去应对怎么行?
所以她思量之下,决定既然无人来审问,她便先简单处理下背上的烧伤才好。
桑榆在那场火里被火烧伤的时候,火舌是直接穿透了她当时安寝的里衣,既烧坏了里衣,也烧伤了她的背部。
她后来扯穿上外衣遮挡后,这伤看不出来。
可一扯开外衣,便可见烧焦的部分里衣已经跟她受伤的伤口搅合在了一起。
脱下外衣后,再去脱扯那里衣,虽然用力很轻,可那嵌入伤口的烧焦里衣,还是连带着扯动了伤口,就原本有几分结痂的创口,竟是生生渗出新鲜的血液来。
“嘶——”
桑榆痛得轻呼了一声。
偏房中有一面铜镜,房内还点着较昏暗的烛火。
桑榆借着光,背坐在铜镜前,转过头,可以大抵地看到背部伤口的严重性。
被烧伤的大大小小约有十来处,大多都跟烧焦的里衣相连。
有严重处,甚至她看不清那黑黢黢的一片,究竟是烧毁的衣物,还是她烧烂的皮肉。
早就知道此番被抓来夜府,前行的路必定坎坷。
但没想到第一次在此受伤,竟是这样的情景。
而且,此事还没完,夜长流之后恐还要继续追究……
“撕拉——”
桑榆一狠心,将那跟她伤口粘合在一起的里衣撕扯了下去。
虽然这必定会撕 裂部分伤口,叫她的烧伤更严重。
可若迟迟拖着不处理,叫她的血肉不断跟烧毁的里衣融合。
只怕时间过去,她的伤会变得再重一些。
所以,尽快简单处理,才是王道。
毕竟,她在这夜府孤立无援,哪怕受了伤,也只能靠自己。
撕扯里衣,用桌案上的茶水简单清理伤口,再将里衣尚还完好的部分撕成一条条的长条。
而后借着铜镜的倒影,将那长条捆包在背部较严重的伤口处。
桑榆处理伤口的经验并不足,她又自己是个伤者,且伤在背部,自己处理本就有难度。
所以桑榆独自弄了许久,才堪堪将伤口包扎好。
因为没有药,又行为多少有些粗糙,包好伤口后,伤口仍有鲜血渗在包扎的布条上。
加之还有一些甚至连包扎都省去了的烧伤小伤口。
桑榆整个背部如今看起来,颇有几分淋血渗人。
可饶是见之都已叫人心颤,受着这伤的桑榆,不管是刚烧伤之时,还是此时在粗暴撕扯包扎时,都没有几分痛呼。
甚至她通过铜镜,眼瞧着自己的伤口。
她本人,竟还比局外人都冷静几分。
甚至可称是冷漠。
一种,不将自己的痛和伤放在眼里的冷漠……
如此细瞧来,此时,怕还是桑榆眼底的寒冷,更叫人心惊些。
里衣褪下了,桑榆的上半部,此刻几可称是不着寸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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