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制衡，留命
第一百六十二章 制衡，留命
此刻，季挽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目光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缓声道：“如今诸位应当对事情都了解得清清楚楚了吧？若是已然明了，那这宴席也就到此为止吧！毕竟这再怎么热闹喧嚣，终究还是比不上回家团聚来得重要啊！你们瞧瞧，这天色都已经这般晚了。”
说罢，她微微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下了一道不容置疑的逐客令。
然而，众人心中却都如明 镜一般。
虽然后来其实是被季挽歌仗着那块金牌强行留住他们的，但又未尝不是一种警告。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逐渐变得昏暗起来，原本那落日的余晖宛如燃烧殆尽的火焰，一点点地熄灭，最终只化作天空中稀稀疏疏的几颗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面对这样的局面，众人皆无心去掺和其中的是非曲直，尽管他们今日亲眼见识到了季挽歌雷厉风行、毫不手软的行事手段，可此时此刻，他们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于是乎，众人陆陆续续地起身，零零散散地朝着御花园外走去。
期间，谁也不敢多嘴议论半句，生怕惹祸上身。
待众人都已离去，偌大的御花园里顿时显得有些冷清。
这时，季挽歌方才缓缓转过头来，视线落在了依旧瘫坐在地上的自己身上。
与此同时，良妃和贤妃两人面色铁青地端坐在各自的座位上，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愤怒与不甘。
而德妃则早已带着女儿先行一步离开了此地。
至于沈长风，不知究竟是出于何种缘由，只见他紧紧抿着嘴唇，静静地站立在原处，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一旁的淑妃对于自家女儿的能力心知肚明，因此倒是表现得颇为淡定从容，并没有过多的担忧之色。
反而是林婉、贤妃以及良妃这三个人，此刻正满心忧虑，不知接下来等待她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要知道，无论如何，林婉在名义上来说，那可是良妃的儿媳妇啊！
此时此刻，六皇子季锦安正抿着嘴唇静静地站立于贤妃身侧，他低垂着眼眸，让人难以猜透他究竟在思考些什么。
然而，如果仔细观察一番，便能够从他那微微压制住却依旧有些上扬的嘴角当中，隐约看出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喜悦之情。
再瞧那边的三皇子季锦河，只见他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足以塞进一整个鸡蛋似的。
显然，对于眼前这场波谲云诡、充满算计的局面，这可是他生平头一回亲眼目睹呢！
也正因如此，就在这一瞬间里，他望向季挽歌的眼神已然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再也没有了先前那种轻蔑与不屑之意。
“季挽歌，事已至此，你究竟打算怎样来处置我？”林婉心里很清楚，这次自己算是彻底失败了，而且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败在这个人的手上了。
倘若日后还能再有这样的机会重来一次，她暗暗发誓，觉得自己绝对不会像今日这般狼狈失态的。
听到这话，季挽歌只是一脸冷漠地回应道：“你呀，就该庆幸自己有个好父亲。”
其实，她心里明白得很，为了维持目前这种各方势力相互制衡的微妙关系，皇上是绝不会这么快就让林将军倒台的。
毕竟，唯有良妃的娘家以及林将军府上联合起来，才有可能具备与护国公府相抗衡的实力！
制衡之道，父皇运用得总是那般出神入化，仿佛一切权力与利益的纠葛，都在他手中化作了和谐的乐章。
季挽歌深知，权力若不受制约，便如脱缰野马，横冲直撞，最终伤及自身。
而制衡，则是那精巧的缰绳，既能驾驭权力，又能保护王朝免受其害。
在朝堂之上，父皇巧妙布局，让文臣武将相互牵制，既避免了某一势力独大，又确保了朝纲的稳定。
父皇善于洞察人心，利用人性的弱点，将制衡之术运用得炉火纯青。
所以季挽歌从不觉得自己做的某些事可以瞒的过父皇。
她这个自认为孝顺的女儿，自然不会让林婉死了，更不会让良妃与林将军府之间的纽带轻易断裂，但饶她不死，惩罚却仍需施加。
“女子之颜，犹如花瓣之娇嫩，最为珍视。”
季挽歌的嘴角轻轻勾起，勾勒出一抹浅浅的微笑，然而那抹笑意却如同浮光掠影，未曾触及她深邃的眼底。
她的声音平静而淡然，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林婉，你需明白，今日之事我尚可宽恕。”
“但倘若你再有这般轻率的举动，下一次，我取走的便不再是这简单的警告，而是你的性命，记住，生命只有一次，切莫因一时冲动而断送了前程。”
言毕，只见一道耀眼的白光倏然一闪，犹如天际划过的流星，转瞬即逝。
却留下了无尽的震撼与遐想。
刹那间，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夜空、
原本繁星点点，点缀于争艳花朵之上的静谧美景，瞬间被恐怖所笼罩。
林婉毁容了，她的脸上被划了一条长长的狰狞疤痕。
季挽歌手中拿着带血的簪子，静静的注视着林婉崩溃的样子。
林婉捂住血流如注的脸庞，面容扭曲，怨恨如炬地盯着她：“季挽歌！你终有一日会遭受天谴！今日我之所受，我定会千百倍地偿还于你！”
季挽歌闻言，只是轻轻啊了一声，随后便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你应当谢谢我，我数次饶了你的性命，是我仁慈。”
“还有，只有没有能力的人才会放狠话，我若是你就不会这般明显的露出怨恨。”
一如同她这十六年隐忍装乖巧一般。
林婉笑了，但那笑容中蕴含的凄惨与狰狞，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寒意。
她内心深处何尝不明白，自己之所以能够苟延残喘至今，不过是因为体内尚存的那点利用价值。
然而，如今她的面容已被彻底摧毁，那曾经引以为傲的美貌，此刻只余下一片触目惊心的疤痕。
她深知，自己今后所有的筹谋与计划，都将随着这张被毁的容颜一同化为泡影。
在这个以貌取人的世界里，没人会愿意接纳一个毁容的、且过往劣迹斑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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