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章 有人相助
吴瑛柔也不太会讲故事,不知道用倒叙,也不会设置悬念,但是就这么平铺直叙的讲完以后,林静漪也感觉到了一波三折的滋味。
怎么说呢?
只能说人在做,天在看吧,坏人是永远躲不过去的,就好比丹娘已经心如死灰,在公堂之上认了罪甘愿一死了,仵作却又突然冒了出来,查出了刘大贵的真正死因。
对于听故事的外人来说,只觉得这件事跌宕起伏,而对于丹娘来说,想必也是在生死边缘走了一趟。
“那霓裳阁的东家呢,知府大人是怎么判的?”林静漪问道。
“别提了,一说起这事我就生气,霓裳阁东家找了个替死鬼出来,那替罪的人也说这件事是他瞒着主子做的,因为不忿齐轩阁的生意做的那么好,分走了他们的客人。
他一是想偷学技术,二是想利用这件事搞臭奇轩阁的名声,所以才会买通赌坊的人给刘大贵设局,在知道刘大贵被砍伤以后,又买通了郎中害死了刘大贵。”吴瑛柔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气得眉毛都皱了起来,“这可真是个忠心的奴才呀,一心为主,忧主子之所忧,急主子之所急。”
“别管他,是他自己想死的,谁都拦不住。”林静漪也明白这种事没有办法阻止,只要那人咬死了说这一切都是他的主意,霓裳阁的东家自然就能清清白白。
到时候给这个忠仆厚葬,又花大价钱供养他的家人,明白人都知道这就是那个下人卖命的代价,但放在不知情的百姓眼中,说不定还觉得霓裳阁的东家慈善又厚道。
能在府城开一个商铺,自然不是简单的人,只是这么放虎归山,对于奇轩阁来说,终归是个隐患。
“那丹娘怎么样了?她虽然没有害死刘大贵,但也砍了刘大贵一刀,这个知府大人是怎么判的?”林静漪关心的问道。
“以伤人之罪判了三个月。本来还会判更久的,但我请的讼师可不是吃白饭的,终于派上了用场,先说丹娘有多可怜,又说刘大贵有多残暴,你不是说过法理之外尚有人情吗,所以知府大人就手下留情了。
这三个月里,我就先帮她养着她的二女儿和三女儿,反正作坊也有地方给她们吃住,等丹娘从大牢里面出来以后,我就让她带着闺女回县城的作坊做工,换一个地方生活,总好过在这里听那些多嘴的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吴瑛柔觉得这个结果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也别管坐过牢的女人名声是好还是坏了,只要能保住一条命就再好不过了。
“挺好的,你考虑得很周全。”林静漪点点头,显然是很赞同她这个做法。
换一个地方就相当于是新生,而且最妙的是刘大贵把丹娘卖给了赌坊,而丹娘又毁了自己的卖身契,赌坊那边又被查出来和霓裳阁的人私下设局害人,所以之前刘大贵留下的一切都是无效的,丹娘现在就是自由身了,只要丹娘愿意,随时就能带着两个孩子走。
“我就是怕你操心作坊的事,所以你一回来我就赶紧过来跟你说了,现在能放心了吧?”吴瑛柔笑着说道。
她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件事的,现在说完了自然就要走了,毕竟林静漪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她也不好打扰太长时间。
林静漪道了几句谢,然后热情地送走了吴瑛柔,再回到屋里时,就着这件事跟宋衍深感慨了几句,然后就让宋衍深好好休息,明天去府学跟夫子销假。
但林静漪显然低估了宋衍深在课业上的努力程度,因为宋衍深并没有等到第二天,当天下午就去府学了。
宋衍深去到府学以后碰见了文夫子,文夫子十分和善地问他:“家里的事可解决完了?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不要客气,直接跟我说就是。”
宋衍深很是受宠若惊,这般扑面而来的善意,让他一瞬间有些恍惚,仿佛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一样,只是一段时间的师徒情谊而已,文夫子为何会对他这么好,真是让人奇怪。
不过他也不是那种痴痴傻傻不会说场面话的人,只说家里的事情已妥善处置好,多谢夫子的好意。
文夫子没有再说别的,而是给宋衍深拿了几本书,让他回去好好看,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他,又多布置了几篇策论,就当是这几天欠下来的课业。
宋衍深郑重地应下了,然后恭敬地告辞。
他不知道的是,等他走了以后,文夫子便出了府学的大门,径直朝府衙后院走去。
府衙后院的书房内,文景则问像张知府:“衍深家中出了何事?你可查了出来?”
“二爷呀,你可真是太高看我了。他是回了一趟家,那可是从府城到县城的距离,又不是从府衙的前院到后院,我的人探查消息哪有这么快就能回来的?你昨天火急火燎地过来跟我说,宋衍深回去这么久了,可别是出了什么事吧。
我昨天才把人手派出去,今天肯定还在路上走着,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答复。二爷你别着急,我的人要是回来了,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你现在可真成了管家公了,奇轩阁的事情你要过问,他家里的事你也担心,你这可真是默默无闻做好人啊!”张知府笑着调侃道。
齐轩阁那件事,若不是有文景则过问,仵作也不会把刘大贵的尸体验过一遍又一遍,在整整验了十遍后,才发现刘大贵头顶上有三根金针。
虽然到目前为止,文景则还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肯定之言,说宋衍深就是他们文家的人。但是光看文景则这副担心急切的作态,还有宋衍深的事情件件都要过问的态度,就知道宋衍深到底是不是文家的外孙子了。
文景则也没理会张知府的打趣,而是认真的说道:“亏欠了小妹他们母子俩那么多年,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既然已经确定了身份,为何不把他迎回到文家,这么不明不白地以假身份跟他相交是什么意思?我也看过他的课业,确实是块璞玉,只要经过雕琢,你们文家再出一个状元也不是不可能的。”张知府疑惑地问道。
“还不到时候。”文景则摇摇头,并不多说。
他来府衙就是为了打听宋衍深家中的事的,现在问完了,自然该回到府学教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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