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嫂子梦碎

　　周围的人哄堂大笑起来。

　　“你讲话放客气点！”牛永贵脸通红的站出来否认。

　　“人家床上功夫了得，哪里是你这个老面口袋比得上的！”

　　“那确实比不上，毕竟我没人练啊！”

　　哈哈哈哈哈，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夹枪带棒的。

　　牛永贵瞪着眼睛看着那些人，气的满脸通红喘着粗气。

　　被牛母紧拖着腿动弹不得的苏荷哀哀的看着牛永贵，此刻感觉自己跟被扒光了示众一般的难堪，那些人手无寸铁，光靠一张嘴，几个笑声，几个眼神……便将她刺得鲜血淋漓。

　　这一切齐大伟只是看在眼里，不是因为别的，他也想看牛永贵是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在这样的环境下，要是护不住嫂子，那趁早让嫂子死心，也挺好。

　　牛永贵的沉默在牛母看来，是对苏荷的不舍，她眼珠子一转，立刻对着苏荷磕头跪拜起来。

　　“大嫂子，我求求你了，你给我家儿子一个话回了他吧！”见苏荷挂着眼泪娇滴滴的狐媚子样子，站起身来道：“儿啊，今天是你和这女子逼娘去死啊！那娘成全你们，今天你要娶她，那娘去死！”

　　说着就往齐大伟他家刚砌好的水泥墙上撞去。

　　这泼妇寻死，一般都是动静大动作小，气势足气力小，讲究的是一个寻死的人冲，劝架的人扯，这样才有气势。

　　牛永贵听他娘这么一说，不为所动，他娘这招已经不管用了，用了这么些年，他早就麻木了，他知道他爹会拉住，此刻他心乱如麻恨不得能一头撞死的人是他自己。

　　都被牛永贵算准了的牛父牛母，见儿子没有反应，牛母豁出去了，挣脱了牛父，撞到了墙上。

　　“哎哟出人命了！”看热闹的人里大喊着“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老婆子！”随着牛父一声惊呼，牛永贵一回头见到额头流着血，此刻瘫倒在地的牛母。

　　“娘！“牛永贵也赶紧过去把他娘抱在怀里。

　　齐大伟看得真切，这牛大妈撞是撞了，但是也就是额头蹭破了一块皮，还是撞上去之后在水泥墙上蹭掉的。

　　“娘，我不娶了不娶了，你快醒醒啊娘！”牛永贵一个七尺男儿此刻也被吓得脸色惨白。

　　“你这个畜生！你看看你干的好事！”牛父一巴掌拍在牛永贵身上，边骂边打：“为了一个女表子逼死你妈！养你有什么用！不孝的东西！”

　　牛永贵抱着他妈埋头不吭声，牛父见状，这是这把火加的还不够。

　　“你去娶这娼妇吧！我们没你这个儿子！”说着一把把牛永贵推开，把牛母从牛永贵怀里抢了过来，给牛母掐起了人中。

　　“我不娶了我不娶了，快送咱们去医院啊！”牛永贵被这一推回过神来，又见牛母怎么掐也不醒赶紧表态。

　　“儿啊……”牛永贵那句不娶一落音，牛母这边悠悠转醒了，虚弱的抓着牛永贵的手说起来：“娘不怪你，你是最孝顺的好儿子，你跟娘说，是不是真不娶这娼妇了？”

　　“娘，娘，儿子跟您保证，真不娶这娼妇了。”牛永贵看着这“起死回生”的牛母，痛哭流涕的跟着牛母的话保证起来。

　　“你发誓，你拿小船儿的命发誓。”牛母看似气若游丝，实际脑子清楚得很，还趁此机会拿亲孙女作赌咒让亲儿子发誓。

　　“我发誓，如果我娶唐……”

　　不等牛永贵把话说完，齐大伟出声打断道：“不必，牛家二老，你们今天在这里演这出，我实在是看不明白。”说着把苏荷拉到自己身后：“我家嫂子什么时候说要跟牛哥结婚了吗？”

　　“你们几个闹到我家里，又是磕头又是寻死的，我嫂子至今一句话都没说吧？她什么时候想嫁给牛哥了？”齐大伟转头看向苏荷，苏荷此刻不知道是怎么了，眼睛里一滴眼泪也没，只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牛哥，我嫂子和你有什么关系吗？”齐大伟又看向牛永贵。

　　牛永贵抬头看向苏荷，怔怔的，也摇了摇头。

　　“刚才伯母说，我们不给你结工钱，牛哥，工钱一天200，包两餐饭，工期结束后一并结算，这是我们之前就谈好的，我们工期目前还没结束，今天是最后一天，你一共干了15天，加上今天是16天，这是你的工钱3200百块，你点点。”齐大伟拿出一沓钞票，看那厚度，少说也有一万，他点出3200来递给牛永贵，牛永贵愣愣的看着苏荷，没接。

　　牛母见状，赶忙爬起来，一把夺了过去。

　　“趁着各位乡亲在，我齐大伟索性跟大家说开了，不管你们怎么看我嫂子，我都尊敬我嫂子，我嫂子原本可以改嫁，但是没有，而是选择了这一条艰辛的路，把我从孩子拉扯到这么大，她是有情有义的女人，大家都是苦出身，理应该知道各自的苦处。”

　　齐大伟站的笔直，堂堂正正的把自己态度表明了：“之前如有得罪的地方，我们跟乡亲们赔不是，但是从今往后我们叔嫂二人靠自己的双手和能力挣钱，希望乡亲们不要再胡乱上门找茬，大伟从前懦弱，得到不少乡亲的扶持，我都记在心里，往后一定各方各面多多报答各位。”

　　这一番话，各位乡亲听的明白，从前齐大伟啥也不是，病秧子一个，乡亲邻居没少占他们的便宜，如今他身体不知道怎么好了，人高马大的，上次打架一个打俩也不在话下，如今再去找他们的麻烦，他就不客气了。

　　而且这齐大伟，哪儿来的这么多钱！那个红票子那么厚一摞！众人心里各有盘算，都是眼红和不服等着看笑话的。

　　齐大伟转头又看向看牛家父母：“牛家二老，我嫂子是个有情有义的女人，可惜对牛哥没其他的意思，牛哥以后也不要再做这样给人添麻烦的事，不管从前我们做什么的，但是也不至于盲婚哑嫁，我们家高攀不上你，你们请回吧！”

　　牛永贵被齐大伟这番话说得，头都要埋到裤裆里了。牛家父母拿着钱喜滋滋的，拽着牛永贵回家，各个看热闹的乡亲看着没热闹可看了，纷纷也各回各家了。

　　只剩下两眼无神的苏荷和齐大伟呆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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