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出事
刘太医点了点头,冲着溶月深深的拜了拜,道:“微臣遵命。”
溶月眉头深锁,明显一副不想再多说的表情,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刘太医见着,便无声的退了出去。溶月一只手抵着额头轻轻柔柔的摁压着。冬儿站在一旁,见着她愁眉不展的样子,心里微微发疼,上前一步,伸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替她捶背按摩。
“娘娘,您别把事情一味的往坏处想,娘娘您的福气这样好,一定会逢凶化吉的。”冬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十分放松,希望以此来感染溶月,可是她依旧是眉头深锁,嘴巴紧紧的抿着一言不发。
霁月殿内,贤贵妃坐在矮炕之上,正逗弄着小皇子们,而春香侧只是站在一侧,稍稍低着头,时不时偷偷的去看几眼贤贵妃,一颗心吊在那里。从她跟着贤贵妃进了霁月殿开始,贤贵妃就没有正眼看过她,并且似乎并不打算问她关于静婕妤的事情。没有主子的吩咐,她又不好离开,只得硬着头皮站在一侧,听着贤贵妃与小皇子玩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贤贵妃大概是终于想起了春香,收住了脸上的笑容,放下了手中的小鼓,看了奶娘一眼,笑道:“玩那么久皇儿们也该累了,抱着下去休息吧。”
“是,娘娘。”奶娘们闻声,冲着贤贵妃福了福之后,便抱着还活灵活现的小皇子们走了出去。
贤贵妃坐正了身子,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发髻,又端起了矮几上的茶盏,浅浅的抿了一口,便抬眸看向了站在一侧的春香,唇角微微的勾起了一丝弧度,道:“皇后娘娘让你跟着本宫过来,这用意很明显,你把你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吧,当然如果有半句虚言,你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
春香闻声,身子微微一颤,慌忙的走到了贤贵妃的跟前,双腿一曲跪在了地上,双手支撑着地面,脸颊几乎都要贴到的地面上去了,语气里带着一丝哭腔,道:“贵妃娘娘一定要替主子讨回公道啊,主子实在是死的太惨了。”她说着便轻声的啜泣了起来。
贤贵妃听着那哭丧般的声音,眉头微微的蹙了起来,脸上满是不耐烦,冷声喝道:“行了!要哭,一会回听风阁哭!本宫这儿不许人哭丧!”
语落,春香在一瞬间便收住了哭声,略略哽咽了一下,顿了一会之后,才将这些日子里,静婕妤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贤贵妃,当然此处她提起的最频繁,也是着重要讲的就是溶月每天送去的药膳。她甚至还将当初静婕妤小产的时候,从厨娘那里听到的事情也给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当然连着溶月陷害静婕妤小产的事情她也说出来了,总之当她说完所有的一切,其中的矛头指向的就是沈溶月。
贤贵妃听着她激动的言辞,唇角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还真是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讽刺的意味,视线落在跪在地上开始瑟瑟发抖的春香,道:“其实你说那么大一番话,你还不如直接告诉本宫,你认为凶手就是仁容华,不是来的更为简单明了吗?何必要绕那么大一个圈子,来暗示本宫凶手是谁呢?”
春香一听,脸颊埋得更低的一些,整个身子不住的发颤,片刻之后,又开始低声啜泣了起来,听上去十分悲痛,她强忍住哭泣,才哽咽着,语气含糊的说道:“贵妃娘娘,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当初主子还在的时候,就让小伍子去查她小产的事情,当时查出来,已经畏罪自杀的厨娘,那一个月里就是跟揽月轩的凝织姑娘有所来往,并且小伍子还在那厨娘盖的杯子里找到了一些发钗,还有就是绣有仁字的手帕,这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仁容华。奴婢说的句句属实,不行娘娘可以叫来小伍子跟奴婢对峙。”
“如果是这样,那么静婕妤应该十分憎恨仁容华才对……”
贤贵妃的话还未完全说完,春香就迫不急待,连连摇头,说道:“不!当初主子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万分心痛,她一直都不相信是仁容华那么做的。当时这事,淑妃娘娘也知道,原本想要告诉皇后,可被主子及时拦住,说什么姐妹情深,不相信仁容华会那么做,后来知道仁容华有孕,主子还替她高兴呢!”
春香的语气里全是怨气,听上去似是在替静婕妤打抱不平。贤贵妃脸上的笑容就一直没有落下过,想了好一会之后,才问道:“你说仁容华每天都会给静婕妤送药膳?”
“是的!那会子静婕妤可开心了,只要是仁容华送来的东西她一定将会吃,可是虽说那是药膳,但是静婕妤的身子,却是一天比一天的差。”春香说着,又不自觉的哭了起来,并且十分的伤心难过。“主子对奴婢一直很好,主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没了,奴婢心里难受,贵妃娘娘,如果真是有人故意害死主子,您一定要将真凶找出来,给主子一个交代啊。”
她一面哭着,往前爬了两步,冲着贤贵妃用力地磕起头来,那忠心,简直是日月可鉴。贤贵妃侧目看了一眼站在一侧的彩月,下一刻,彩月便慌忙的走了过来,伸手将她扶了起来,道:“娘娘已经了解你的心意,你就安心去听风阁等着消息吧,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吧。”
春香泪眼婆娑的看了彩月一眼,点了点头,便又冲着贤贵妃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就退下去了。待春香走了之后,彩月脸上挂起了一抹十分鄙夷的表情,不由的开口说道:“这装的也太不像了,娘娘您觉得呢?”
不过此时的贤贵妃脸上已经没有半点笑容,这是估计过不了几个时辰皇上就会交给刑部去查,从刚才春香的一番话中,不难听出来,这件事一定是跟溶月又脱不了的干系,她的眉头不由紧紧的蹙了起来,看着这后宫又要掀起一阵风波了,而且这一阵风波又是刮向着揽月轩的。
果然不出贤贵妃的意料,朱玄铭下了早朝,就将静婕妤的死因交给了刑部去勘察清楚,不多时,刑部的人就把静婕妤的尸体抬走了,还将听风阁的一干人等统统一块的押了回去。
其实这罪证早就已经有人做下,以刑部的效率,不出半天,就能将这摆在明面上的证据查的清清楚楚。溶月在揽月轩内用完午膳没多久,一群侍卫便匆匆的走了进来,刑部尚书李邢亲自审理此案,他大步的走到了溶月的面前,冲着她毕恭毕敬的拜了拜,道:“微臣是奉了皇上的命,彻查静婕妤的案子,微臣找到最新的证据说,娘娘的屋内藏有残害静婕妤的毒药,不知道娘娘可否让下官搜上一搜?”
溶月挺直身区坐在矮炕之上,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镇定,她知道这一刻回来,可没想到会来的那么快,她伸手将一只手搭在了冬儿的手臂上,慢慢的站了起来,冲着尚书大人微微的福了福,道:“大人受了皇上的命办案,本宫当然是不会阻止,大人请搜吧。”
说着,溶月便站直了身子,昂头挺胸走到了殿外。李邢一直弯着身子看着溶月出了殿门,才叫手下的人开始搜屋子,自己则站在大殿的中心环顾这四周。
那些个侍卫搜查起来没轻没重的,几乎将溶月的床榻都要翻个底朝天了,最后他们在溶月化妆匣的最后一个抽屉中找到了一包药粉,并将那药粉递到了李邢的手中,正好李邢带了仵作过来,将那药粉递给了仵作,他用鼻子嗅了嗅,又用小手指沾染了一点,放进嘴里尝了尝,片刻之后,眉头微微的蹙了起来,看向了李邢,轻轻的点了点头。
李邢看着他点头,微微瞠目,犹豫了好一会之后,才带着侍卫走出了殿门口,走到了溶月的面前。溶月慢慢的转身,脸上挂着一抹浅笑,视线在那些人的身上扫了一眼,最后落在了,仵作捏在手里的那一包可疑的东西。她脸上的笑容在顷刻间僵住,每心微微的蹙了一下,却还是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冲着李邢福了福,故作镇定的说道:“不知大人可否搜出些什么东西来?这架势看上去,好像是认定了本宫就是凶手似得。”
溶月故意将语气说的十分轻松。
可她的话音才刚刚落下,李邢冲着她拜了拜,道:“娘娘多有得罪了,下官也是迫不得已。”说着,李邢便站直了身子,大手一挥,紧接着便上来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将溶月架了起来。
溶月都还没来得及反抗,李邢再一挥手,道:“仁容华谋害静婕妤,人证物证俱在,押回刑部听后发落。”
语落,李邢再次冲着被架在那里的溶月深深的拜了拜,道:“下官得罪了。”
他的脑袋稍稍的往外一扬,那些侍卫受到命令,便押着溶月往外走路,只留下了一群跪在地上的奴才,一言不发,满目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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