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自食其果
贤贵妃听着,愣愣的哼笑了一声,看向了溶月,道:“你还有何话可说?再给你一句话,本宫从来都没有吩咐过彩青去你宫里,让你过来照看小皇子!”
语落,她转头看向了朱玄铭,道:“请皇上明察,给臣妾的皇儿,皇上的四皇子一个交代!”她说着,慢慢的屈膝跪了下来。
朱玄铭的嘴唇抿的紧紧的,见着贤贵妃跪了下来,忙伸手将她扶了起来,一手揽住了她的肩头,转过了身子,冲着已经进来的侍卫挥了挥手,紧接着,溶月一干人等都被抓紧了大牢。
第二天清晨,坤宁宫内,安瑞站在皇后面前,将昨天在霁月殿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统统都跟皇后说了一脸,皇后的脸上满是笑容,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她灿烂的笑容。她伸手拿起了茶盏上的,轻轻的抿了一口之后,特别畅快的舒了一口气,笑道:“这一回,她必定不能翻身!”
她说着,眼眸中扬起了一抹阴狠之色。
此时大约过了两天,冯丞相结合了好几名大臣,上奏要求处死亡国公主孟青菀,也就是当今仁贵嫔沈溶月,冯丞相列出了种种证据,来指证沈溶月并非沈涛之女,并当场与沈涛对峙,他大约已经是经过严密的调查,问出去的话,让沈涛节节败退。反倒是沈肖辰跟他对答如流,丝毫没有半点畏惧心虚之意。
朱玄铭坐在龙椅之上,放在腿间的手紧紧的捏成了拳,面色阴沉,当冯丞相将所谓溶月的父母请上来的时候,朱玄铭差一点就要发怒。最后在一片劝诫声中,朱玄铭拂袖而去。
不过当朱玄铭回到清心殿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如常,并没有半点怒意,倒是十分清闲的坐在矮炕之上喝茶,然后安排着四皇子的丧事。
贤贵妃站在小小棺木的边上,看着穿着整齐躺在棺木中的四皇子,这两谈她的眼泪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彩月陪在一侧跟着哭着,这彩月也算是看着四皇子从小小的婴儿一点点长大的,看着他已经慢慢的会摇摇晃晃的走路了,笑起来还会流下口水,十分的可爱。前些天还活灵活现的人儿,现在却安安静静的躺在棺木中,没有半点生气,一张小脸惨白着。
贤贵妃穿着素白的衣服,发丝绾成一个矮髻,发髻上还戴着一朵小百花,伸手轻轻的摸了一下,四皇子小小的脸蛋,心痛到无法呼吸,眼泪再一次决堤,她趴在棺木上,悲痛的哭了起来。
“皇儿!我可怜的孩子!”
彩月见着贤贵妃如此激动,不由担心着她的身子,这几天她都没有好好的进过膳食,在这样折腾下去身子一定会出问题的。她上前一步,伸手将她的身子牢牢的扶住,想带着她回到寝殿休息一下,可是贤贵妃的双手死死的扒着棺木,一只手用力地挣脱她的桎梏,道:“你让我再多看几眼,再多看几眼!这一世母子缘分已尽,你就让我再多看几眼吧!也就那么最后几眼了!以后一辈子都看不到了,皇儿!皇儿!要是能用我的命换你的命那该多好啊!”
语落,她又大哭了起来,这一字字一句句撞在彩月的耳朵里,同样心痛万分,她忍不住抱住了贤贵妃的身子,同样大哭了起来,站在殿内的奴才们,也都是看着小皇子长大的,这会子,也都跟着轻声啜泣着。
这时候彩青端着简单的饭菜走了进来,见着他们哭的凄惨的样子,又看了那小小的棺木,也忍不住有些哽咽,走到贤贵妃的面前,冲着她福了福,道:“娘娘,您要保重身体啊,您已经好几天没有用膳了,为了身体,为了好好的将四皇子送走,娘娘,您就吃点吧!”
彩月闻声,慢慢的站起了身子,看了站在一侧的彩青一眼,伸手擦了擦眼泪,同样劝道;“娘娘,您就吃点吧,别到时候送四皇子到时候,您倒下了,为了四皇子,您就吃点吧。”
贤贵妃依旧不能自己的哭着,她完全就停不下来,心里难受的紧,眼泪就跟着不停的掉下来,怎么都止不住。吃东西,她现在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吃东西,她多么想自己就跟着四皇子去了。
她不是个好母亲,从来都不是!
这时候,彩月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什么都没有说,快步的走了出去,冲向了偏房,此时的五皇子也正哭闹不止,也许兄弟连心的,所以四皇子没了,五皇子虽然小,可是也会跟着难过吧。看到脸上挂着两滴眼泪,无助哭泣的五皇子,彩月同样心痛万分。站在一侧照顾五皇子的奶娘,眼角挂着泪水,冲着彩月福了福,道:“彩月姑娘,五皇子一直哭闹不止,怎么办啊!”
彩月没有说话,只强忍着眼泪,用袖子用力的擦掉了脸上的泪水,伸手将五皇子抱了起来,冲着哭闹的五皇子,道:“五皇子,娘娘的身子就要靠你了,一会,你一定要拉着娘娘的衣服,喊一句娘!五皇子,好不好!”
小孩子其实都听得懂大人的话,五皇子像是听懂了彩月的话,虽然还张着嘴在哭,可却转过头看了彩月一眼,四皇子和五皇子是同岁的,只是出来的时辰不同,因此一岁多的孩子多教教,就会说话了,只是会含糊不清。
彩月在进入殿内的时候,又跟五皇子说了好几次,然后快步的走了进去,走向了依旧趴在棺木边上的贤贵妃,哽咽着说道:“娘娘,您就看在五皇子还小,还需要母妃,您好好用膳吧,这几日五皇子一直哭闹着,您都没有理会,他该多么伤心啊!”
贤贵妃并没有理会,依旧趴在那里,一只手摸着四皇子的脸,痛哭流涕。
这时候五皇子的小手慢慢的伸向了贤贵妃,小小的手一下子抓住了贤贵妃的衣服,他一边哭着,一边口吃不清的喊道:“娘……娘……”
“娘……抱……”
他的声音十分的含糊,如果不仔细的听,大概也听不出来在讲些什么。可母子连心的,当贤贵妃感到那双小小的手捏住她衣袖时,她就有感觉了,当她听到那含糊的一声‘娘’的时候,她的整个心房都崩塌了,猛地转头,伸手将五皇子抱了过来。
“皇儿!我的皇儿!”她依旧痛哭着。
却比刚刚平静了很多,彩月将她慢慢的扶回了内殿,坐在了矮炕之上,彩青将简单的饭菜放在了矮几之上,彩月一个颜色她便退了出去,贤贵妃一直抱着五皇子,哽咽了很久之后才慢慢的停止了哭泣,将五皇子放在了身侧,一双红肿的眼睛看向了彩月,声音黯哑的说道:“事情怎么样了?”
“刑部正在调查,不过碍于现在四皇子办丧事,所以还没有彻底展开,只是将仁贵嫔和仁贵嫔身边的奴才都仔仔细细的盘问了一遍。”
贤贵妃用帕子轻轻的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见着五皇子看着桌子上的饭菜,眼睛闪闪亮的,便伸手拿起了碗筷,一边自己吃了几口,又为了五皇子一些,继续问道:“那朝堂上呢?本宫的父亲跟沈涛的关系如何?”
“沈孙两家的关系已经土崩瓦解,奴才听闻冯丞相召集的百官,想要逼皇上处死仁贵嫔。”彩月低声的说着。
前面那句话,她倒是没有半点意外,后面那一句,倒是让贤贵妃有些惊讶,不由的蹙了一下眉头,将嘴里的米饭咀嚼了一番咽下之后,又问道:“理由是什么?”
“奴婢听闻,好像是冯丞相说仁贵嫔是夕云国亡国公主,还听说冯丞相这次的态度十分的坚定,有点逼迫的意思,说仁贵嫔是红颜祸水,怕皇上为了她而不务朝政,怕最后国破家亡。”这些个话,现在在后宫之中可算是传开了。
贤贵妃闻声,不由冷笑了一声,道:“他还真是敢说,到底是个自命不凡的人。”
“是啊,奴婢听到的时候都吓了一跳。”
话音落下,贤贵妃便没有在问什么,只是跟五皇子一块吃饭,见着五皇子可爱的模样,贤贵妃的心痛也跟着稍稍缓和了一点,但还是止不住的悲伤,更是把五皇子当做了自己的命根子。
溶月是跟冬儿关在一块的,她安安静静的咱在牢狱中间,视线落在唯一照进光芒的那个小窗户,其实溶月人虽然被关在监狱里,可是饭菜什么的都是有特别的照顾的,毕竟她的肚子里还怀着皇家的骨肉,皇上可以不要她的人,但是不会不要她肚子里的孩子。
溶月坐在放在锦被的石床上,一只手覆盖在小腹上,略略扬着头看着窗外的点点光线,像是自语一般,道:“这一关,一定过的了,孩子,你要好好的,这一次,我一定要把你生下来!我不会让你再像上次一样了!这一次,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害的了我们了。她要害我,我就让她自食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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