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混血
“哥哥，你不该把他杀掉的……”静夜从我身下爬出。
“我知道。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这里还会有蛇人。可他能力太过于诡异，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四周温度过高，岩浆的气味太重，我竟然在接触之前，完全没办法闻到它残留的任何蛇人该有的气味。”
总而言之，除了刚刚一瞬间的机会外，如果被他逃脱，我很难将其击杀。
但想到那诡异的能力，我便向静夜问道：“对了，你们刚刚为什么会消失……他带你进入了某种特殊空间？”
我不知道自己这样说，静夜到底能不能够明白。
毕竟在我的印象之中，她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件。然而事实上，是静夜的回答反而让我陷入了更加巨大的疑惑之中。
“消失？哥哥，你在说什么？我们一直都在你背后啊。说起来我还觉得奇怪，我无论怎么喊哥哥，哥哥就好像听不到一样。而且哥哥的动作也很奇怪……明明就快要发现我们，可突然，突然就像倒放某一段视频一样！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总是距离看到我们，发现我们，差那么一点点。而我们的位置，因为这个，就总是背对着哥哥。其实这条蛇，之前试过许多次袭击哥哥，可是哥哥的动作很快，他又十分谨慎，最后都放弃了……只是每次哥哥要转身，画面就变得很奇怪……不对，静夜也说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感觉。”
她说了一大堆，唯一让我在意的就是那个形容。
倒放着的视频。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没有消失在这个空间吗？始终看着我？
我十分在意这个问题。
纯粹的好奇。
只是我专注的表情，或许让静夜有些担心，“哥……哥哥你怎么了？表情好奇怪，这家伙已经死了，应该暂时没有威胁了吧？你要不要休息下？”
“没事，这里暂时安全。我们先休息下。”
“哥哥要想问题吗？”
“嗯……”
“那静夜不打扰你。”她乖巧的坐在一旁，摆弄那条断掉的蛇尾。
我继续思考之前的问题。那时我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也没发现静夜和纯种蛇人的踪迹。但从静夜的眼中来看，我是混乱的。所以，如果从我的角度无法发现答案，那么就带入静夜的视角。
“倒放的视频”是什么意思呢？
如果我真的只是一段视频画面，那么倒放对我而言，大概等同于时光倒流？
或者说，是回到之前时间线的某一点。
眼前的我与静夜，是处于同一时间线，而时间线这一概念，通常来讲，也无法按照个体分隔，是共享。
但如果……
如果那条纯种蛇人双眼的能力，就是干扰时间线呢？
虽然不知道如何做到，可蛇人双眼的特殊能力，我也并非第一次见识。所以极大的可能是，那家伙的双眼拥有着，能够将他与我的时间线剥离成为两条平行线的特殊能力！而他，在自己不受干扰的情况下，将我的时间线，永远控制在察觉到他们存在的前一刻！
想到这，我又看了四周环境，蛇人的气味我没有第一时间察觉，总觉得和这岩浆有关，因为直到现在，包括静夜的虫毒气味在内，都无法让我清晰辨认。所以，或许不仅仅是能力的干扰。
而如果我的假设没错，再加这岩浆的气味掩盖性。
那么，我的确永远无法转身，也无法嗅到静夜的味道。
“喔！好好吃哦！”
这时，我的耳边突然传来静夜惊喜的呼喊声。
扭头一看，这丫头居然抱着那半截尾巴，啃了起来！不仅如此，甚至她的双眼，也变成了之前啃食我血肉时的纯黑色。
“你在做什么，静夜？！”我将那东西夺走。
动作有些快，静夜吓了一跳。
好在那双眼及时恢复了常态，接着静夜有些胆怯的看着我，“我……我就是……刚才一直没怎么吃太饱，然后，哥哥想东西的时候，我就偷偷尝了一下这个，也是肉嘛……结果，它，它居然好好吃啊。所以一时没控制住自己。哥哥你，你不要生气……”
“我没怪你，只是你刚才的样子，为什么好像之前吃我的肉一样？”
“有吗？”静夜疑惑，但盯着那块肉，她痴迷的舔了舔嘴唇，“不过说起来，这块肉的味道，和哥哥的肉，一样很好吃……”
奇怪？
为什么静夜会这么说。
在这个世界，不是只有虫的血肉，才会让虫觉得美味吗？
虽然蛇人与虫，的确有些复杂关联，但却有并不相同，我以为那美味的感觉，来自于不同感染者的虫毒。但这块血肉之上，只有淡淡的蛇人气味。理论上在这个世界，吃它，会像我之前啃的那一把血草一样，难以下咽。
但我并不觉得静夜会说谎，于是，也将那血肉撕下小片，放入口中。
只是就在这血肉碰触舌头的一瞬间，一股美妙的滋味，由味觉的渠道，迅速却又毫不突兀的融入我的整个身体！
那感觉，如触电一般！
那是我从未品尝过的美味……
但除了美味，我还尝到了另外一种滋味。
是虫。
虫毒的味道！
但这虫毒，之前我丝毫感受不到它的气息，即便现在也是如此。除非亲口尝到。
“是很好吃吧，哥哥……”静夜凑过来。
“嗯……”
“那……哥哥果然不该杀了那家伙，至少，至少只毁掉脑袋就好了。现在这肉，剩下的也太少了。”
“你想吃这个吃一辈子？”我瞪了静夜一眼。
只是我这行为，多少有些道貌岸然，毕竟我本身也无法抗拒这味道。
“哥哥，这东西不是你说的蛇人吗？为什么也会……”静夜也在疑惑这个。
“或许不单纯是蛇。原本我就在疑惑，不是说这世界只有虫吗？我以为是那两口子，本身也不了解这世界。但现在看来，或许这条蛇，身体之中本就存在着虫毒。但这似乎也不违和，谁也没说过蛇就不能感染虫毒，虫毒寄生体，就不能成为蛇人。”
“不过它真的很好吃呀……”
静夜还在惦记剩下的肉，我将那肉打包，背在身上，“实力越强，抵抗饥饿感的作用就越好，这家伙的肉，堪称完美。我吃一点，就能够忍耐很久。所以剩下这些，都是你的。但是静夜，别忘记克制。”
“哦，我知道……”她乖巧的点头，将注意力彻底从那蛇尾上转移，四周看看，接着问我：“哥哥，那我们接下来去哪？”
“还是要进城，然后想办法离开这里。但是在此之前，我倒是有件事，很疑惑。”
这小丫头十分聪明，我虽然未直接说明，但她也猜了个七七八八，接过我话说道：“哥哥想看看这洞穴？”
“嗯。这家伙虽然是纯种蛇人，可据说，也有能力收回那条尾巴，不至于难以伪装。他本身虫毒味道很是稀薄，或者说，根本不会被人察觉，至少我做不到。而除了隐蔽，他实力也不错，刚刚如果没死，或许我也不会再有击杀他的机会。所以这样的一条蛇，为什么要躲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洞穴呢？他捕猎荒野中的寄生体，也是为了抵御饥饿，维持生命，以他的能力，在城里应该更容易活下去，也有更多足够‘美味’的食物。”
“对对，静夜刚也在奇怪这个……”
于是，我们因为好奇，准备向这洞穴深处探索。
这四周面积很大，岩浆之上的石板又大同小异，如果走得太远，迟早会难以辨别方向。于是每过一块，我便在石板中心，雕刻十字纹。
就这样大概跳了二十几块石板，却始终未见这地下洞穴的边界。
“哥哥，你发现没，这里温度好像比之前我们走的位置，更高了呢。”静夜提醒我。
“嗯，有所察觉。但除了这个……”说到这，我闻了闻自己的手指。
其实对于我自己的虫毒，一直以来，我也是可以闻到的。
但现在，也不知是不是这高温影响，就连我自己的气味，也变得极为稀薄，难以捕捉。甚至某一刻，我觉得自己仿佛恢复到了还曾是人的状态。
于是，我停下脚步，拉起静夜的手。
“怎么了，哥哥？”静夜好奇的看着我。
我仔细闻她手上的味道。
果然，与我一样，几乎无法察觉到虫毒的气味。
“静夜，借你一滴血，忍着点疼。”
“哎？”
未等静夜明白我的意思，手指，便被我开了道细小伤口。
我将那血液放入口中。
虫毒的味道十分明显。
也就是说，这些都并非我的错觉，气味的确不断变淡，可是虫毒的本质并未改变。
“继续走，静夜。”
“可是哥哥……”
静夜似乎有话要说，向后望了几眼，“总觉得好像有人在跟着我。”
“嘘……”我捂住的嘴，也偷偷看了一眼，但除了远处的岩石，以及四周的岩浆，看不到别的任何东西。
于是，我在静夜耳边低声说道：“有那种感觉最好，说明，我们也许快到某个重要的地方。不要声张，就像之前一样，跟着我继续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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