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意外的线索
“怎么可能！你，你明明吃过蛇人血肉，而后死而复生！你不该如此的……你骗我，斩断头颅不是能够杀死你的方式！”
那怪物的声音，听着有些慌。
“其实我没骗你，斩首的话，我是真的会死的。不过，眼见不一定为实而已，你以为切掉了我的头颅，也许那根本不是。”
“什……什么意思？”
我抬起左手，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手指画圈，以太阳穴为中心，散发一团团黑色粒子，它们逐渐消散，我的整颗脑袋被分解！
“你！你到底是什么？！”从那怪物的声音中，我听到了恐惧，极度的恐惧。
这就有些讽刺，那样一坨狰狞的东西，此刻居然在惧怕我。
下一刻，我从胸腔中挤出自己的头！头恢复到脖子的位置，黑沙则融于我的身体，摸了摸这张熟悉的脸，记忆闪回到我被关封尘等一众蛇人亚种擒住的时候，那时的我，其实并没有完全解除异化，只是将原本的王虫异化，改为黑沙异化。
虽然用得还不算熟练，但糊弄一下眼前这家伙，绰绰有余。
这家伙，根本就是个废物。
看似巨大，其实不过是虚张声势，我早就这样怀疑。现在清楚了这家伙双眼的能力，那么作为一只蛇人亚种，它对我，已经构不成任何威胁。
“好，你很厉害……那好，今天你冒犯我的事情，就这么算了。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带着邵尊，你们可以离开，现在就可以，我不会有任何阻拦。”说这话的时候，它的身体不断向后移动。
有些东西一旦崩盘，看起来就特别蠢。
“你是在跟我讲条件？如果是这样，那你似乎还没清楚的认识到，我们现在的关系。”我一步步走向那坨肉。
“我……我们什么关系？”
“现在，我才是怪物。”
话音落下，我张开口，无数触须疯狂生长！黑沙环绕，将那庞然大物紧紧缠绕！它扭动着庞大的身躯，想要逃，我的身体却异化为虫，锋利的四肢刺入地面，牢牢固定！它果然只是看上去庞大，实际上力量还不如带我到这的那条巨蛇，费尽力气挣扎，却根本无法挣脱我的控制。
于是，它开始求饶：“你，你要做什么？放过我，你，你和百无忌什么关系？你们什么关系？你想找到他对吗，你放过我，你放过我，我为你提供他的线索！大哥，神仙，虫大爷！你，你别杀我，什么都好说！我只吃自己制造的蛇人，与你们虫无冤无仇，今天请您来这，也不过是想找个人合作，对吃您完全没兴趣，也不敢，您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当我是坨屎给我拉出去都行，只要别杀我，求求你，千万别杀我！”
我有点被逗乐了。
拔出插地的四肢，半解除异化，与它拉近距离，好奇的看着面前这坨肉，“你这话说的，跟咱俩刚见面的时候那开场白，好像完全不搭。”
“误会，误会，那都是蒙人的。我，我成为蛇人亚种之前也，也是人，就一普通人，我，我没什么怀心思，真的，我就一普通人……我现在，现在其实也没做什么坏事，那些人都是自愿的，而且，我给他们新的身体，他们只是做半个蛇人亚种，他，他……”
他结结巴巴，口齿不清，说话也是语无伦次。
“行，住口吧，我对你的过去，没任何兴趣。倒是百无忌，你为什么会认识他？告诉我答案。”
“您认识他？您和他……”
“我和他没关系，说你的，别问我。”
“哎，哎是。其实那是我最初成为蛇人亚种的事情，我当时挺高兴，你知道，虽然不再是人，可得到力量，而且还意外觉醒了蛇人眼的能力，那不是任何一个蛇人亚种，都能走运获得的。而我的力量，又是操控同类，我就想着壮大自己，我……”
“说重点。”
“其实最初我的永生馆，是在煌夏城，那时遭遇了百无忌……是，是一个女孩把他引来的，来我那找人，那女孩的双亲。”
“又是找人？”我疑惑。
“啊？”
“没什么，你继续，然后发生了什么？”
“人我已经吃了，自然是交不出来，那女孩至亲失踪，也活不下去，本也该将自己的生命交给我，可百无忌那个家伙……他……他也是个奇怪的人。他看起来只是个普通人，血肉之躯，但我却无论如何都拿他没办法，我这触须，对您的确不算力大，可对付普通人，绰绰有余，但也不知为何碰到他的身上，就变得绵软无力。他……他以常人的身体，赤手空拳将我暴打一顿，甚至险些将我杀死。但幸好，他不知蛇人死穴，或者我这幅样子，也根本没当我是蛇人，才侥幸活了下来。”
这故事本身让我非常好奇，那百无忌究竟是什么？这家伙所说的赤手空拳，大概就是以人类的姿态，如果百无忌是虫或者蛇，不异化的情况下，能够暴打这坨肉？
他能不能，我不知道，但很显然我做不到。
不过这不是现在该考虑的问题，重要的是，我得找到那家伙，于是我问道：“你最后见到他的地方，是煌夏城？”
那坨肉迅速回应：“对对，煌夏城！就是那里！但，但那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他如今还是否在那里，我不知道，也许在，也……也可能已经离开了那。”
“没关系，知道这些已经足够了。”我有些高兴，真未想到尹川之行会有这样的意外收获。即便现在百无忌已经离开了煌夏城，但只要在那里停留过，至少还有线索可以查。
“那……那我现在，现在是不是可以滚了？”那坨肉试探着问。
我抬头，看着它那对巨大的蛇眼，想了想，继续说道：“还不行，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你也得给我答案。”
“什么问题？您问，在下知道的都说，都说！”
态度倒是不错。
于是，我问道：“你这，是不是丢了颗心。”
那瞬间，它延伸出颤抖，“你……不，您知道这事？对，没错，那是一颗纯种蛇人的心脏！那是我食物的源泉。您应该知道，蛇人永生不死，只要那颗心脏在，就会持续不断的生出血肉组织！可……可几年前，那东西丢了，我储存的蛇人血肉，越来越少，其实我倒是没必要一定吃蛇人亚种，只是，这是转化我为蛇人亚种的前辈告诉我，想要独一无二，就要吃掉同类，所以……”
“好了，那些我不在意。答案我已经知道了。”
看来那东西，对我而言没什么用处。
“那，那您的问题，都问完了？”它试探着问道。
“嗯……”我点头，触须逐渐松开。
“谢谢，谢谢，您的大恩大德，我，我改日一定加倍报答！多谢您的不杀之……呃！啊！”
然而触须收到一般，集体调头，转向它的一双眼睛，未等它说完话，便统统刺了进去！而后旋转，将两颗巨大的眼球，搅成一片血糊！那坨肉腾空跃起，痛苦的嚎叫，四周的墙壁、地面皆为此而震颤不止！
“啊！混蛋！你……你骗我！你的承诺呢！你说过不杀我的！啊！你……呃啊！救我……救救我，我不要死……不要……不要啊！！”
我搓了搓耳朵，转身离开，在震颤声中走向来时的电梯。
在我走入电梯门的那一刻，震颤也随之消失，我仿佛看到那巨大的躯体僵硬、干枯，最后被风逐渐吹散。
对着那消散的影子，我动了动嘴角，“你也许诺过给人永生。”
……
电梯上升，可缝隙间传来的气味，却有些不同。
杂乱，零散，慌张。
我忍不住打开一层，发现这里的一扇扇门被冲破，一头头顶着黄色双眼的蛇人亚种，身体蛇人化，互相撕咬啃噬，如发疯一般。见电梯门开，它们一拥而上，好在它们冲进来之前，门已经关闭。
想必这些与一直控制着他们的那双蛇人眼毁掉有关，所以我必须尽快到邵尊的楼层，顺便祈祷，关封尘此刻不要在他的房间。
可就在电梯升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停住！而后重重坠下！
“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就在电梯下坠的一瞬间，我还听到了一阵爆炸声响！而此刻，那声音接二连三的继续出现！
“如果只是失去了控制，让那些怪物发疯，不至于整座地宫都发生爆炸。为什么会这样？”
在我疑惑之时，电梯顶棚，突然砸下一重物！
让整座电梯缩小了三分之一的空间！
“呜嗷！”接着一阵咆哮，这声音似曾相识，我回忆起，这是在永生馆初见关封尘之时，他身边的那条巨蛇！
我迅速打开电梯门！而那巨蛇仍然在撞，就在我跳出电梯门的一刹那，它将整座电梯压扁！如出海巨龙一般盘旋着涌出电梯空，张开血盆大口扑向我！
我迅速闪避，它扑了个空，但危机并未解除，在我身后，是数十个已经疯狂的蛇人化怪物！因为电梯炸开的声响，两侧的目标，此时都锁定在我身上！下一刻，它们同时动了，前后夹击，向我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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