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要走要留
放手！
这个念头几乎在产生的那一瞬间就被慕肆城否定了。
她对他太重要，已经融入了他的每一滴血，想要放了她，已经不是从体内剜去一块肋骨，而是要抽干他这一身的血。
即便是他，也会有恐慌，有做不到的时候。
“你知道你受伤的时候我有多担心？我从没这么害怕过，但是你，你是第一个让我知道什么叫恐慌的人。但凡想到你受到任何一丝的伤害，我就慌乱不知所以，我恨自己没有办法时时刻刻保护你。”慕肆城的情绪有些激动，那些压抑在心里太久的话，忍不住的冲口而出。
“该死的，你一定是老天故意派来折磨我的。”
咬牙。
猝然，覆上她的唇，激烈辗转。
许佳宁懵了一下，想躲开，但他的大掌托住她的腰，将她摁向自己的胸膛。
“唔……”
他吻得好重，好痛，嘴唇都有些发麻了，可是她不想他停止，这一吻有多激烈，她就能感受到他有多紧张她。
她做梦都想被他拥抱，被他吻着。
双手，不自觉地环住了他的腰，放弃了抵抗。
可是耳边有一道声音，在重复着他刚才的话……
不，不可以，他们都不能陷得更深。
她好不容易才说出结束的话，不能再重蹈覆辙，否则两个人都会很辛苦。
想到这些，慌乱感促使着许佳宁挣扎，揪着他衬衫两侧的手，努力将他拉开。“放开我……唔……”
但慕肆城非但不放手，而且抱得更紧，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两人的唇更加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几乎都要变形了，他在她口中肆无忌惮的侵略，汲取。
“唔……”
她要窒息了！
“慕……慕肆城……我们不能这样……”唇间，困难地挤出拒绝的声音。“不可以……”
她喘息激烈。
用尽最大的力气大喊一声“不要”，推开了他。
两人都像野兽般粗喘着，他看她的眼神有着失落、痛苦以及愤怒。
是的，他受伤了，早就受伤了，而她一次次在伤口上撒盐，让他痛得更加剧烈。
许佳宁的眼眶也红了，不敢看他，低垂着眉眼，哽咽。“我们……我们已经结束了。”
她第二次说，结束，上一次的伤口还没愈合，又被狠狠撕开，慕肆城口中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结束了，以后我的事情与你无关，我有没有危险，也与你无关，你不用再担心我。”
她不想成为他的负担。
“与我无关？呵。”他勾唇，露出獠牙，笑得冷而危险。“就这么着急与我划清界限？”
“我不想拖泥带水。”手指紧紧捏着裙角，她的肌肤在发抖，声音也在发抖。喉咙酸涩得，快要说不出话，只能逼迫自己。
长痛不如短痛，快刀斩乱麻，感情的事，尤其拖不得。
她不怕自己受伤，她怕伤害他。
“既然分开了，就别再反反复复，决定的事，就去做吧。”
她说得好干脆，感情也能这么果断吗？说断就断。
她的残忍一次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他自诩强大的冷静和自制力，在她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女人狠心的时候，可比男人狠多了。
对她，生出了一丝恨意。
他为什么要让自己变成一个死缠烂打的人，让她讨厌。
“他对你就这么重要？”醋意泛滥地问道，他都能听见自己上下牙齿打颤的声音。“重要到即便他出轨了，说几句好听的，你就义无反顾地回到他身边？许佳宁，你的自尊呢？你难道就没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吗？他值得吗？”
与楚寒无关，而是你我的距离……许佳宁心中回答，嘴上却无法说。如果能让他放手，那么就让他误会吧。
“值不值得，是我的事。”
好一句是她的事，是，他自作多情了！
慕肆城恼了，“好，以后你的事，我不会再管。”
“你走吧。”
“……”她狠心赶他离开。
很好，他也是不死缠烂打的人，慕肆城霍地起身，捏着拳头紧盯着她，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额头青筋跳跃着，一语不发地离开了。
“嘭——”重重的摔门声。
和上次一样，她激怒了他。
但这次更干脆，他真的不会再管她了吧？他彻底死心了吧？从这一刻起，他们真的断了……
慌乱的感觉充斥满许佳宁整颗心，这是她要的，却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不，她不要分开，她不要再见不到他……
“肆城，别走……别离开我……”一股冲动，她慌乱地夺门而出，打着赤脚在走廊上狂奔，眼泪肆意挥洒在空中，“别走……呜呜呜……”
飞蛾扑火一般的，用尽最大力气跑得最快。
追到电梯口，他站在那里，电梯门开启着，可是他没有进去。
“肆城——”许佳宁大喊一声，站在原地看着他哭。
“该死，你怎么就这么跑出来了？”慕肆城不假思索，甚至忘记了刚才的愤怒，看着她打着赤脚，立刻走上前，“天气这么冷，你不知道要穿鞋子吗？你……”
下一秒，她扑入他怀里，紧紧抱着他。“别走……别离开我……”她哭喊着。
慕肆城全身一僵。高大的身体，伫立在那儿。
瞳孔微微放大，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可她抱得那么紧，拼尽了最大力气，她从来没像这样，不顾一切地抱着他。
“别走……呜呜呜……”她像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委屈地呜咽着，似乎抱得再紧都不够。
“不是你赶我走吗？许佳宁，你在玩什么，这样戏弄我很有趣吗？”慕肆城磨牙，有些恨她，却无法推开她。“是你说过不要再反复，是你提出要分手，都是你——”
“对不起，对不起……可那些都不是我真正的想法，我……我舍不得你……说出那些话，我的心很痛，痛得就裂开了，无法呼吸……”她泣不成声，连日来压抑的情绪，一时间彻底崩溃，嚎哭不止，连来往的住客都忍不住投来奇怪的目光。
可他们眼里只有彼此，就像隔绝开了另一个二人世界，其他人统统不存在。
慕肆城的心脏激烈跳动起来，上一秒被打入地狱，而这一秒，冲上天堂。可他还是没有安全感，怕空欢喜一场。
所以，他要她说，要她亲口说。
“你再说一次，你要我走， 还是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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