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为他人做嫁衣
轿车停在慕家四合院门口。
“许小姐，到了。”司机见她迟迟不下车，转头提醒道。
慕家，许佳宁是一步都不想进，想让司机掉头回去，可说出口的，却是一句“谢谢”。
距上次他们“决裂”已经两天了，不管能不能做到，都该缓过来了。既然分手了，那就去面对。就当，他们只是上下属关系。
进了慕家，女佣将她领到白凤房间。白凤正在练书法，放下手里的毛笔，摘下眼镜，抬头冲她客气地笑了笑。“来了。”
“慕夫人。”许佳宁抓着包带的手，稍稍捏紧。
白凤穿着一套休闲的白色太极服，在那一派“道骨仙风”下，是一个绝对强势的女人。和她相处，很有压迫感。
“请坐，阿菲泡茶。”
“是，夫人。”
许佳宁并不想多逗留，递上设计图。“请您过目，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提，我会修改到您满意为止。”
白凤拿着设计图，眼中掠过一抹惊艳。她对这些珠宝什么的，完全不感兴趣，只是出席一些的重要场合时用来装饰慕家的门罢了，她个人并不喜欢。但不可否认，许佳宁的设计让她心动了。
她，倒不算一无是处。
不过就算小有才华，和黎锦相比还是差远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今天她许佳宁成了全球第一的设计师，和黎锦依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出身，已经注定了一切。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画的不错。”她点点头，给予了肯定。望着她的黑眼圈，“昨晚没休息好么？”
“还好。”
“上了点年纪的女人，还是要多注意保养，熬夜伤身。”
这话听着是关心，但重点在于“上了点年纪的女人”。是啊，许佳宁也知道，自己不年轻了。只是现在年纪于她而言，已经越来越不重要了。每个年龄有每个年龄的活法，三十岁，不算老。
“谢谢，我会的。”
“你和你丈夫关系还好吧？你之前的经历让我有些同情，不过作为过来人，还是不得不说一句，从一而终的婚姻，太少。尤其是事业有成的男人，哪个在外面没有风流韵事？只是处理的好，不让家里知道。”
“当然，还有另外一些，是妻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要维系一个家庭，女方总是要多包容的。现在他浪子回头，你也就当没发生过，好好珍惜日后的婚姻。”
许佳宁听了觉得讽刺。“包容”两个字说起来轻松，但刀子不捅在自己身上，不会觉得疼。
本想反问一句，她白凤自己能做到吗？但话到嘴边觉得没意义，她和他已经断了，她何必和白凤较真？
想说什么，随她说去好了，反正木已成舟。
“少爷，您回来了。”
许佳宁心头一慌，不用回头，身后那两道目光已经让她感受到了他强大的存在感。书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干，她无法呼吸。
低着头，僵硬地坐在那里，放在腿上的双手绞着。
慕肆城紧盯着那道背影，等待着，可她竟然连头也没回，绝情到了这种地步。
“来看看许小姐画的初稿，漂不漂亮？我倒是挺喜欢的。”白凤递过去，但慕肆城没接，走了过来。
感受到他的脚步停在自己身后，许佳宁闭眼，深吸了口气，转头起身时回以微笑。“总裁。”
客气得，连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的演技竟然好到这种地步。明明心中已是惊涛巨浪，表现在脸上的，却是一脸云淡风轻。
仿佛，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慕肆城看着她，不知该作何感想。她是就这么冷血，还是他不曾在她心里占据一席之地？所以她才能以如此无所谓的姿态站在他面前，替他和另一个女人的婚礼准备珠宝。即便，他一次次承诺她，他心里只有她，绝不会和其他女人结婚，而她依然心甘情愿为他们做嫁衣。
慕肆城伸手一推，画稿落在地上，他一只脚踩了上去。
许佳宁的心骤然一痛，仿佛他的脚踩着的，是自己的心，那一脚已经让她的心脏支离破碎。
“抱歉，我去趟洗手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伪装出笑容，她低头逃走了。她真的很不争气，很懦弱，一看到他憔悴的脸，就心疼得想哭。
逃出房间，一路快走着，经过乔原的房间，里面传出摔东西的声音。
“咣——”花瓶碎了。
她一抖，不由得停住脚步。
“小少爷，您别再摔东西了！”
“小少爷，求求您住手，小心别伤着自己！”
佣人们焦急地求他。
“您还在发烧呢，不能不吃药的。”
“让开——我要出去！”乔原低吼，“还要这样关着我到什么时候？是不是要把我逼疯才行？”
“我要出去！”
“不行啊，老爷明令吩咐，您这周必须在家好好静养。要是让您出门，老爷会辞退我们的。”
“是啊，我们都别想有好日子过。您发发慈悲吧。”
“该死！”乔原低咒，“他只会那你们来威胁我，他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算了！反正困在家里，比死还难受！他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一声声的怒吼，他就像只发狂的困兽。
许佳宁听不下去，加快了脚步。跑到走廊尽头，一阵寒风吹来，冷得她直哆嗦。但是外面再冷，也好过呼吸里面压抑的空气，她快要窒息了。
命运的手，扼住了她的咽喉。
活着对她而言不只是一场修行，而且是一场苦难的修行。
就算她能活下去，心也是支离破碎的，人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为什么要来？”一道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许佳宁转头，手扶着围栏，睁大眼睛如临大敌地望着他。
“为什么要来？是我妈强迫你的？”他逼问道，这个理由至少可以让自己心里舒服一些。
“说话，是不是她逼你这么做？”是不是她逼他们分手？不是因为楚寒对不对？她不爱他了对不对？那些都只是借口对吗？
慕肆城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用力抓起，眼中闪烁着怒火，咄咄逼人。“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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