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二房三房那边呢，二房去搬救兵了，找了老太太，三房直接去寺庙烧香拜佛，终日不见人。

等老太太帮了忙，兴许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婉君挑眉：“是二哥吧？他有来过？”

秦母的表情不言而喻，别扭了半天后才点点头：“你别告诉他我说了，他叮嘱过我不能告诉你。”

婉君：“……”

其实也不意外。

二哥这些日子终日不见人影，早出晚归的就像很忙一样，婉君想来想去，只能想到二哥是去了医院。

秦老爷的这个恩情，受惠的并不只是婉君，但婉君的这份恩情，她自认已经还了不少，二哥的那份，是他自己的事情。

秦母见她不说话，看着她现在神采奕奕的样子碎碎念：“那时候我总怨你要离婚，害得家里家破人亡，可如今想想，你和荣连离婚也有离婚了的好，至少这孩子还有住的地方……”

婉君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了：“你也别怨我，你儿子要是不折腾，我不会离婚，要怨就去怨你儿子。”

“真有意思，你不怨儿子，倒怨起我来了，是我教唆他赌博的吗？”

“你这孩子还是老样子，说话是一点也不饶人。”秦母唉声叹气。

婉君：“你也没放过我。”

上来就说怨她离婚，又说什么现在不怨了，若是真的不怨了，说出来干什么，说出来又要膈应她。

说出这句话不还是在告诉婉君，这件事都是你的错吗？

秦母倒也不想真得罪婉君：“我都道歉了，就不说这个事儿了。”

婉君也不想多说：“那我走了。”

这个时候，女儿趴在婉君肩膀上说：“妈妈，别生气，生气多了要生病的。”

婉君心里惊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生气多了要生病？”

女儿答非所问：“我就是知道，妈妈别生气，心儿也给你唱歌。”

婉君觉得自己也是想多了，心儿怎么可能是和她一样重生了呢。

但正当她想走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嘶哑的嗓音：“……婉君，是你吗？”

整个病房加上心儿，一共就只有三个大人。

这突兀的声音。

是秦老爷？

秦母也听见了，她扯了嗓子大喊：“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我家老头子醒了啊！”

婉君转身看向病床：“爸爸？”

叫了这么多年的爸爸，一时间改口还是不太容易的。

秦老爷虚弱的回应：“不用去喊医生，我有几句话想和婉君说，你先出去吧。”

秦母念叨：“好好好，你们有话，和我没有话。”

门被关上。

屋内就剩下秦老爷和婉君，心儿跟着秦母一起走了。

秦老爷浑身也动不了，只有嘴巴还能说着话，他醒来没有说要喝水，因为这段时间秦母照顾的无微不至。

他道：“婉君，你知道荣连在哪吗？”

婉君摇摇头：“我不知道。”

秦老爷那张布满沟壑的脸上留下了一滴泪：“算了，管他干嘛呢……”

说是这么说，一醒来就问儿子，想来还是担心的。

于是婉君安抚了一句：“我明天去找找，应该不会去哪的。”

总不可能是死了。

秦老爷点头：“婉君，事已至此，刚才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

“你不用帮我们什么……这个家……都是该败的……命中注定的……”

“我这些天也不完全是睡着，我也有醒的时候，醒着的时候我就想，荣连怎么会这样呢？我怎么会养出这样一个儿子呢？”

秦老爷一生自诩正直，没想过自己竟落得这么个晚年，说着便是语调中带着几分哽咽。

婉君不知道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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