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讨公道
翌日清晨,天微微亮,谢沧渊和喻今朝来到明月巷,噼里啪啦地敲响胡家大门。
“胡皓,你竟敢欺负我们谢家女,你出来,给我们谢家一个交代!”
街坊邻居们被吵醒,原本一肚子气,听到骂声顿时来劲儿了,纷纷裹上外衣出来看热闹。
邻居婶子一眼就认出喻今朝和谢沧渊,她问道:“你们俩又来了?”
谢沧渊朝人群拱手,温声细语解释。
“打扰各位了,我是七贤镇长桥村人,我姓谢,我家姑姑是胡秀才的娘子,我们来看望姑姑,居然得知胡秀才不仅纳了妾,还打骂我姑姑和表妹,我实在忍不了,便赶回村里找了一位叔伯来讨个公道。”
听说有热闹看,还是秀才家的热闹,周围邻居纷纷表示不打扰,并且七嘴八舌开始说胡家的闲话。
胡皓娘开门时便见家门口如同菜市场一般,她怒火中烧,叉腰大骂:“你们反了天了,一大早围在我家门口想干什么,信不信我去衙门告状,让衙门派衙役来治你们。”
谢沧渊往前一步,义愤填膺,把死板迂腐的书生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
“好,那就去衙门,我正好要在青天大老爷面前问一问,宠妾灭妻该当何罪!”
胡皓娘吓了一跳,一双吊三角的眼睛死死盯着谢沧渊:“喂,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在我家门口撒泼?”
谢沧渊仰着头,背着双手道:“你的大儿媳谢氏是我的姑姑,我作为外甥,今日一定要替可怜的姑姑讨回公道!”
拍门的中年男人扯开嗓子喊:“快叫胡皓那龟孙子出来,他是不是以为我们谢家没人了,尽敢如此欺负我们谢家女?”
围过来看热闹的邻居越来越多,胡皓娘额头沁出热汗,有些不知所措。
此时,胡家其他人也走了出来,胡皓看着外人一群人黑了脸色。
他瞥了谢沧渊一眼,习惯性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谢家外甥,大吵大闹成何体统,有什么误会进门细说。”
谢沧渊还未出声,中年男人气呼呼上前,一把扯住胡皓的衣领,将他拎了出来。
“胡皓,你这个乌龟王八蛋,当初低声下气求娶我谢家女的时候,对天发誓要一辈子对她好,无论贫贱富贵,终生不会有别人,如今才过去几年,你居然纳妾,还亏待我谢家女,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我绝不罢休!”
胡皓脸色涨红,好不容易才挣脱开来,他看了中年男人一眼,对这人根本没有印象。
看年纪,应该是谢敬云的某一位堂兄。
他怒火中烧,却知道此时不是发怒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把这三人请进屋,关起门来说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面。
“谢家堂兄,还有外甥,你们肯定是误会了,请进屋里来喝杯茶,我们坐下来谈一谈,把误会解开。”
中年男人冷哼:“误会?你纳妾难道是误会?你大过年的不陪我堂妹妹回娘家,反而陪妾室回娘家,难道也是误会?”
四周一片哗然。
“对了,大年初二那天胡秀才娘子和女儿是坐巷口周家的车去七贤镇的,那天我瞧见她们母女二人下车。”
“不是说胡秀才去参加同窗的诗会了吗?”
“什么同窗这么不懂事大过年的办诗会,况且我儿子与胡秀才在同一家私塾念书,他说过年就没办过诗会。”
胡皓脸色更黑了一层,大年初二那天他说出门参加诗会,实则是陪爱妾回娘家,这事住得近的邻居都知道,只是碍于他的秀才身份,没有人会点破。
怎料谢家居然会来人,还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胡皓心里埋怨谢敬云硬要回娘家,如果她乖乖听话不回去,就不会闹出这么多事。
邻居们议论纷纷,他只好解释:“那日我确实与同窗有约,娘,你去叫谢氏出来,给她娘家人解释清楚。”
谢敬云很快出来,她一眼就看到胡皓对面站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后面是谢沧渊和喻今朝。
谢沧渊跨了一步上前,对谢敬云道:“姑姑,我与堂叔一起来给您撑腰,您在胡家受了多少委屈,尽管说出来,我们一定替您讨回公道。”
谢敬云了然,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堂叔想必是谢沧渊雇来做戏的。
她故作震惊道:“堂哥,沧渊,还有外甥媳妇,你们怎么来了?”
谢沧渊板着脸道:“姑姑,您在婆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为什么不和我们说?要不是奶奶让我来这一趟,我都不知道您竟然过的这种生活。”
谢敬云低下头,她不知道谢沧渊想做什么,未免打乱计划,干脆少说话。
胡皓气急败坏,她拉了谢敬云一把:“你看你惹出来的事,快点把他们打发回去!”
谢沧渊指着胡皓怒骂:“你居然敢当着我们娘家人的面对我姑姑大呼小叫,可想而知关起门来你有多可怕,你快放开我姑姑!”
“堂叔”心领神会,箭步上前扯住胡皓,嘴上大喊:“你竟敢当着我的面打我堂妹,你快住手!”
两人推搡了起来,现场一片混乱,喻今朝快步走到谢敬云身边,假装加入战局。
“哎呀!”
喻今朝拉着谢敬云跌跌撞撞退了几步,假意摔在地上,她用自己的身体遮挡,一把撸起谢敬云的衣袖。
“姑姑,你的手怎么会伤成这样,到底是谁打的你!”
她的尖叫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邻居们顺势看向谢敬云,只见她的手臂上布满了青一条紫一条的伤痕,新伤旧伤都有,触目惊心。
谢沧渊眼中闪烁着怒火,指着谢敬云的伤疤道:“姑父,你怎么解释!”
胡皓眼神闪烁,含糊道:“这是她自己摔伤造成的。”
谢沧渊一步不退:“这分明是棍棒打出来的伤痕,你莫不是把我们当成傻子?”
“堂叔”原本只是拿钱办事,此时见到谢敬云的惨状,心底涌现出切切实实的怒火。
他瞪着胡皓:“你休想狡辩,大不了我掏钱带堂妹找大夫验伤。”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谢敬云这是被打了,光是手臂就有如此多的伤痕,身上指不定还有多少。
大家纷纷指着胡家人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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