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走婚月开始了
阿母一点也不生气,朝我微微躬身:“有件事,我忘记告诉主人啦!”
“什么事?”
“我们只是欢迎外族男人来寨子过走婚月,但是外族的女人却不行——主人放心吧!她们俩只是贪睡几天,等走婚月过完,人也就会醒来。”
我气简直不打一处来。
这不是赤裸裸的威胁嘛!
扫了一圈,看到在场所有人都看着我,这可都是他们的人呐!我只好强压住气火,冷冷地问阿母:“你保证她俩没事?
阿母忽然浑身一哆嗦,双手合十后,高高举起来:“我向伟大的盘瓠发誓,绝对不会违背自己说过的话。”
娘的!这个盘瓠又是谁啊!
后来我才弄清楚,他是中国古代神话中的人物。
传说远古高辛帝时,“时帝有畜狗,其毛五采,名曰盘瓠”。
因戎吴将军作乱,高辛答应谁能斩下吴将军之首级,就能封邑赏金,把公主嫁给他,盘瓠咬下吴将军首级而归。
之后“帝不得已,乃以女配盘瓠”。
盘瓠死后,“其后滋蔓,号曰蛮夷”,成为中族,大家都尊奉他们共同的祖先。这个故事在我国南方瑶、苗、黎族民族中也广为流传,据说那时原人民都非常虔诚地祭祠盘王,尤其是苗族,把他当成圣人,就像汉族人提到孔子一样。
掂量了一下,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况且还是鸟不拉屎的地方,说难听点,真弄死我们几个,也不会出事的这案子根本没法查。
我只好相信他的话。
“你保证走婚节完成后,弄醒他们?”
阿母很坚毅地点了点头。
“那行!”
我只好用“既来之则安之”宽慰自己。
阿母喊来几个妇女,把小何和吴宇辉背了出去,我本能地想上去阻拦,却被郝民圆伸手拉了一下,我扭头看到他此时也是一脸铁青。
郝民圆从我身侧走过时,在我耳旁轻轻说了七个字: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事像个小插曲,很快众人又进入到了兴奋状态,阿母吩咐着几个年轻女人,好像让他们做什么事情,虽然我听力超常,但他们用的是苗语,我一句也听不懂。
心里那个着急啊!
桌子上的盘子和碗被撤了下来,十来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端上来几盘水果,看这几个人满身奴颜卑膝的样子,就知道属于寨子里的下等人。
都是自然熟透的南方水果,这次我倒是没客气,一口气吃了好几个,果然入口甜,入胃香,还能压制一下刚才的食物。
这时候,之前带我们来的中年男子从院外回来了,他朝着阿母点了点头,然后他走到了我身后。
“主人,还适应我们准备的食物?”
我又不傻,知道这时候也不是泄气、发恨的时候,便强忍着心中怒气,微微点了点头:“挺好的!”
中年男人笑了笑:“那就好!”
“对啦!你……你叫什么名字?”
来到山谷——确切说,进入到寨子后,阿母给我神秘阴森的感觉,尤其是她笑起来,看着比哭还难看,关键是弄不清他心里是咋想的。
算起来,我和这位中年男还算熟,他对我始终很客气,虽然这让我觉得很虚伪,可也并不觉得讨厌他。
相对而言,和他也算是熟人了,于是就想着套近乎。
“在我们寨子里,男人是没有名字的,只有姓!
我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男人没名字?那……那怎么称呼?”
“称呼姓,我姓乌拉,主人可以直接称呼我乌拉。”
“奥——可是,称呼你乌拉,那……那你爸爸,你爷爷,还有你儿子该叫什么?”
乌拉笑了笑:“他们也是乌拉。”
“都叫你们乌拉,岂不乱啦?”
“不会的!因为我不会见到我父亲,也不会见到我儿子,我父亲也应该没有见过我爷爷。”
这话说的像绕口令,我琢磨了一下,还是没明白。
只好继续问:“那是为啥?你们不住在一个寨子里?”
乌拉摇了摇头:“不是!因为在我父亲出生那一刻,我爷爷就得死,我出生时,父亲也得死,假如有一天,我有了儿子,那么他出生的那一刻,乌拉这名字就成了他的。”
我一惊,几乎是随口喊道:“那你呢?”
乌拉露出无奈地微笑:“到时候我就会死!”
“啊!为啥死?”
“自杀!这是祖辈留下的规矩。”
我在震惊之余,也恍然大悟,怪不得从一开始,见到寨子里的女人比男人多得多,而且男人里,年轻的多,老头少。
原来还有这么个奇怪的祖规。
这它娘的是啥祖规,为了未免尴尬,我赶紧转移话题。
“这些水果,这么新鲜完整,是咱们寨里自己种的?”我几乎是随口问道。
“不是!都是蛊猴在深山里摘的,全都是自然界里的水果。”
“蛊猴?”我脑中想象着猴子摘水果的画面,难道是一种蛊虫和猴子相亲相爱的产物?不对啊!蛊本身并不是具体的哪类虫子,蜈蚣可以练成蛊,蝎子可以,就连黑猫都可以,猴子又怎么不可以呢?
我脑中甚至浮现出,一条长着人脸的猴子,在朝着我呲牙咧嘴笑,嘴里还用蹩脚的普通话喊;怎么样,很奇怪吧?
几个人围在我身边聊了会闲天,能感觉得到,在座的都是寨子里有头有脸的人,除了乌拉,其她人都是女孩,而且还都很年轻漂亮。
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我看到冯老师脸越来越红,渐渐的爬到桌子上睡了过去。
“乌拉,他怎么啦?”
乌拉看向阿母。
阿母过去摸了一下,随即厉声道:“这人也不符合我们要求!”
“啊!”我直接蹦起来,“这人是男的啊!”
阿母冷哼一声:“可是他的年龄已经超了。”
我还想说什么,却被阿母摆手打断了:“行啦!主人,我让乌拉带你去睡房看看,下午休息一下,今晚八点走婚月进入第二阶段。”
“啊!啥叫进入第二阶段?”我有点杯弓蛇影。
“就是说可以直接走婚啦!”
我还是没明白,但又觉得总追在一个老女人身后,问东问西的,不像回事,也就不好意思再问。
我本想和郝民圆住在一个屋里,却被乌拉拒绝了,乌拉的理由是,我是寨子的主人,是最高贵的存在,绝对不能被外人染指。
红房子,红帐子,里面摆着红色枕头和红色床单,整个一红色的世界,甚至连桌子也是红色的。
我被乌拉带到一间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屋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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