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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老先生的怪脾气


“外公!”

“师父!”

左晓静跑过去,有点撒娇的味道。

谭志方也马上打招呼。

顾凡和吴承耀闻声望去,这位老人家怕有六七十岁,头发和胡子都白了。

不过看他走路却非常稳健,精神矍铄。

既然谭志方称他为师父,想必他就是省城有名的书画装裱大师张老先生了。

顾凡走过去,“张老好!”

老先生打量了他一眼,点点头,也没说话。

吴承耀同样喊了声,老先生来到顾凡的那幅字跟前。

“你们就是为了这个在嘀咕?”

左晓静道:“外公,这是一幅赝品,不过模仿的水平很高,有八分像,如果不是专业人士,绝对看不出来。”

老先生的目光在作品上停留了会。

“赝品就是赝品,永远都成不了真的。”

顾凡道:“能不能请老先生帮个忙?价格上面……”

哪知道老先生伸手一挥,打断了顾凡的话。

“对不起,你找错人了。另请高明吧!”说完就走,根本不理会任何人。

谭志方推了顾凡一下,摇头示意。

这位老人家还真怪了,给钱都不做生意?那他开店干嘛?

左晓静可能觉得外公这样说话,让人难以接受,她解释道:“对不起,我外公平生最讨厌假的东西,所以这装裱呢,非真迹不裱。你还是拿回去吧!”

顾凡在心里道:“真不知道这位老先生开店,是为了赚钱?还是为了自己的爱好?在书画一条街,他这个位置好,门面大,偏偏耍个性,唉!”

吴承耀道:“算了吧,要不去别家看看?”

如果去别家,顾凡还不放心,否则他就得回楚河县去。

只是楚河县相隔几千里,这么远,时间上也赶不及。

谭志方道:“师父他就是个怪脾气,说不裱就不裱,钱再多也没用。”

左晓静道:“的确如此,他就是怕假的东西流入市场,以假弄真,欺骗了收藏爱好者,破坏真迹在世人心目中的形象。”

吴承耀道:“如果不流入市场呢?只作为个人爱好收藏起来行不?”

谭志方摇头,“话虽然这么说,可万一有人起了心思,谁又能保证他以后不流入市场?再说几十年,几百年之后的事,谁都难料。”

顾凡心道,我只想找一个好一点的装裱师傅,没想到这么麻烦。他叹了口气,收起作品。

“走吧!”

和吴承耀出门,一名中年胖男子匆匆而来,跟顾凡撞在一起。

顾凡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散开了。

“对不起。”顾凡道了声歉,弯腰去捡那幅字。

对方咦了声,等等!

“这位小兄弟,你手里的东西能不能借我看看?”

顾凡打量着对方,四十上下,穿着也还蛮贵气,手指上的金戒指,足有三十几克。

对方又说了句,“能不能借你这幅字给我看看?”

顾凡道:“可以!”

胖男子欣喜若狂,说了声谢谢,接过顾凡手里的东西,在桌上铺开。

“好,真妙!真是一件宝贝。小兄弟,你这东西卖不卖?”

顾凡道:“对不起,这是一幅赝品,不卖的。”

谁知道对方很固执。

“我知道是赝品,可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赝品,而且我找郑老先的作品很多年了,他的真迹可是千金难买。没关系,你说多少钱?我要了。”

顾凡说,“抱歉,真不能卖,我还指望着拿它去救人呢?”

左晓静本来准备回屋里去的,听到顾凡这句话,她又折回来。

“你说什么?”

顾凡说,“我说不能卖。”

“不是,你后面那一句。”

“我还指望拿它去救人,怎么啦?”

“救人?救什么人?”左晓静似乎很感兴趣,挖根究底地问。

顾凡道:“算了,反正张老也不愿意帮忙,说什么也没用,我还是再去想办法吧。”

说完,他又要走。

那胖男子挡住他,“别啊,小兄弟,我跟你说真的,你把它卖给我吧!多少钱无所谓的。三千?三千怎么样?不行就五千!”

顾凡被他缠着,有些恼火。

“你这人怎么回事?都说了不卖,还凑什么热闹。卖给你,我拿什么去救人?真是胡搅蛮缠。”

呃!

发火了?

胖男子见顾凡真的生气了,只得放开。

顾凡对吴承耀道:“我们走!”

“等一下!”

不知什么时候,那位张老先生又从屋里出来。

“小伙子,你跟我进来一下。”

顾凡望了眼谭志方,谭志方推了推他。

“快点,说不定这是机会。”

吴承耀也点点头,建议顾凡进去。

左晓静在那里笑,“快去啊,好不容易让我外公答应,你还愣着干嘛?”

顾凡来到张老先生的工作室,老先生坐在那里喝茶。

“能不能告诉我,你拿它怎么去救人?”

老先生的态度,明显好转许多。

顾凡心道,我如果不说,他势必不肯帮我。

我要是说了,又怕这事情传出去,影响不好,该怎么办?

还是半真半假的说吧,他帮不帮,就看天意了。

迎着老先生的目光,“是这样的,张老。我一个朋友的爸爸因为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诬告,现在已经被纪委带走,好多天了,毫无消息。我朋友万般无奈,就想通过这种方式打通一下关系,看看能不能见到她爸爸一面。”

“糊涂!”张老说了一句。

“靠这个就能打通关系?真要是那样,他们纪委的工作也不要做了。”

顾凡道:“这也是无奈之举,下下策而已。再说,这本来就是一件赝品,值不了几个钱,算不上行贿。我朋友并不希望纪委能够偏袒,大事化小,但她还是希望纪委能够秉公办事,不偏不倚就行。因为她相信自己的爸爸是清白的。”

老先生放下杯子,“这世道啊!都让这些人弄得乌烟瘴气的。好吧,你把东西留下,两天后来取!”

顾凡一听,立刻欣喜道:“真的?那就太谢谢张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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