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下有妖怪
“大哥啊,我不想住在首阳山了,我们搬家吧!”白喜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她的大哥--老狐狸白寂可怜巴巴地说道。
白喜是一只狐妖,与哥哥白寂一直住在首阳山,虽然已经几千岁了,可是修为却弱得可怜,所以白寂从不让她踏出首阳山半步。
白寂一边酿着他的酒一边说道:“山下有妖怪。”
“哥哥,我们就是妖啊!”白喜欲哭无泪。
“哦,是么?”白寂悠然说道,“山下有捉妖人。”
“哥哥,捉妖人该怕你吧!况且我们又不害人。”白喜继续可怜巴巴地说道。
“总之,不行。”白寂换了个方向坐着,一片一片的云朵在他们头顶上的天空飘着。
白喜扑到哥哥的身上,“那让我下山玩好不好?”
白寂稳住那个差点被白喜打翻的酒坛子,口中继续念道:“山下有妖怪。”
白喜趴在哥哥的身上不愿意起来,转了个身看天上的云,说道:“哥哥,难道我们要一直一直在首阳山么?”
白寂的神情突然变得很严肃,他一本正经地说道:“也不是,白喜,等你出嫁了,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白喜欲哭无泪地说道:“你妹妹已经是一只三千多岁的狐狸了,谁还愿意娶啊!况且修为那么弱,娶回去也是累赘,我要一直跟着哥哥,只有哥哥才不会嫌弃我。”
白喜说完一脸讨好地看着白寂。
“那是,知道哥哥好了吧!”白寂得意地说道,不过转而便变作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可是,你终究是要出嫁的,为兄可不能耽误了你,早知道两千年前那只黑熊来提亲我就应许了,一千年前那只獐子也还不错,那只常常来捣乱的孔雀好像也挺不错,咦——,孔雀现在怎么不来了,我记得五百年前他还来过呢,等他来了,为兄就把你嫁给他,好不好,那个时候随便你们去哪里。”他的语气间满是痛惜和悔恨。
白喜看着这个恨不得马上把自己嫁出去的哥哥,眼睛发着黑光说道:“大哥,那只黑熊早就死了吧,那只獐子也做了爷爷了吧!”
白寂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随即便盯着白喜看,白喜被他看得毛毛的,说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白喜摸着自己的下巴在白喜身边转了一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大量了一番,说道:“白喜,你说你为什么嫁不出去呢?”
白喜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白寂在一边大笑起来。
白喜一开始就知道哥哥是不会答应她下山的,她纵身跳上旁边的一棵合欢树,躺在上面发呆——做一只几千岁的老狐狸好难啊!尤其是在有一个什么都要管的哥哥的情况下。
发了一会呆之后,只见首阳山下那条河里住着的鲤鱼精提着两坛酒走了过来,白喜老远就闻到了那酒的味道,她心里想道:哥哥定会喜欢这酒的,说不定喝了好酒后心情大好就放自己下山了呢!想到这里白喜的眼睛弯成了两弯月牙。白寂喜欢喝酒,首阳山上上下下的妖怪们得了好酒总不会忘了白寂,要不然被鼻子尖尖的白寂发现后一定不会有好下场。除此之外白寂还总琢磨着自己酿,可酿出来的却是不大好喝的。
鲤鱼精笑嘻嘻地对白寂说道:“白寂大哥,许久没见,这两坛酒是孝敬您的。”
白寂斜眯着眼睛看他说道:“怎么,回来了啊?”
鲤鱼精笑着说道:“哪里都没有首阳山好,虽然大家都舍不得首阳山可是无奈道行太浅不敢留在这里呀,那位上神离开后许多兄弟们陆陆续续都回来了。”
白喜有一些迷糊了:那位上神是谁?自己怎么都不知道?还有鲤鱼精什么时候离开过?哥哥说自己大病了一场,昏睡了两百多年,这首阳山跟两百年多年前差不多啊,唯一的差别就是好像更灵气了一点,难道这两百年间还有谁来过首阳山不成?她不禁竖起了耳朵。
白寂说道:“这酒哪里来的?”
鲤鱼精道:“嘿嘿,这酒可有来头……”
白寂一脸鄙夷地说道:“这酒总不会是云景酿的吧!”
鲤鱼精说道:“当然不是云景酿的了,我哪有那个福气,白寂大哥可知北原招摇山有个仙鹤,酿的酒虽然赶不上云景可也算得上佳品啊!”
白寂哼了一声说道:“想他云景又能酿出多好的酒来,有朝一日我白寂一定能酿出更好的酒。”
白喜好想去提醒她这个哥哥一句,一千年前,在离这只可怜的鲤鱼精出生还要许久许久的时候,他白寂可是去偷过云景的酒的,回来后五百年年没沾过酒,说喝过云景酿的酒之后再也不想碰别的酒了,难道这些他都忘了么?难道自己的哥哥真的是年事已高了么?以后漫漫狐生路怎么走下去啊!
鲤鱼精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听说西海的三太子明波要娶妻了,司战大神燐磬也会去,西海的龙王跟他交情匪浅。燐磬大神不在,想必昆仑山要好上的多……”
因为司战大神燐磬坐守的原因,一般的妖魔鬼怪都近不了昆仑山,一千年前司战大神被派压制妖君离安对人间的入侵,那次几乎整个昆仑山都出动了。正是在那个时候白寂到的昆仑山脚下云景那里偷酒喝,除那一次燐磬很少离开昆仑山,白寂也再没有去那里偷酒,而且在五百年不碰酒之后开始琢磨酿酒,好像要真的要与云景争个高下,不过在白喜眼里这就是个笑话——原谅她对自己哥哥这么不敬吧!
鲤鱼精离开后,白喜从树上跃下跑到哥哥的身边弱弱地问道:“哥哥,小妹去到昆仑山云景山神那里给你偷酒喝吧。”
白寂一脸悲壮地说道:“不用,为兄马上就要戒酒了。”说完仰天长叹,眼睛里似乎还有泪光在闪烁。
白喜哭笑不得地说道:“哥哥,就算喝不到云景酿的酒你也不必这样吧。”
白寂拎着酒坛子留给白喜一个背影:“你要敢偷偷下山我就不要你这个妹妹了,为兄从来不骗你。”
“切!”白喜闷闷地回到那棵合欢树上睡大觉,不知道为什么白喜好像越来越喜欢合欢树这种植物了,还欢欢喜喜地在自己住的山洞前种了两棵合欢树。
不知过了多久,白喜被猫头鹰在耳边呜呜的叫声惊醒,差一点从树上掉下来,她揉揉自己的额头,猫头鹰已经飞远了,要不然一定要它好看——至少让它两天不能再叫。
白喜身上白色的衣衫被露水打湿了,贴在身上冰冰凉的,她刚要跳下树去,却看见白寂正在树下站着。
他一脸温柔地看着她说道:“妹妹啊,总算醒了。”
“哥哥,你在这里干嘛?”白喜不解地问道,这大半夜的——难道是因为自己病了一场他开始不放心自己,白喜在心里叹了口气:哥哥啊,你妹妹还没弱到那种程度吧!
白寂微微一笑说道:“刚才那只猫头鹰叫的好听么?”
白喜眯着眼睛,“是你故意让它在我耳边叫的,对不对!”
白寂深深地点了个头,丝毫不隐瞒,“对。”
白喜气呼呼地看着他,白寂纵身坐到她的身边,摸了摸她的头,说道:“白喜啊,为兄跟你商量个事。”
白喜没理他。
白寂继续幽幽地说道:“白喜啊,你看今天月色这么好,是个出门的好日子啊!”
听到“出门”二字,白喜心中一喜——难道这个傻哥哥终于要同意自己下山了,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如果真的可以下山被一千只猫头鹰吓醒也值得啊!
白寂点了点头,眼睛在黑夜里闪烁着光芒,他继续幽幽地说道:“是啊,出门啊。为兄不在首阳山的时候,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谁欺负你等为兄回来告诉为兄,为兄替你出气,不要跟别人打架,尤其是北山那只刚刚修炼成精的小虎崽,他年轻气盛的,脾气不好,要是惹到你,你可不要打他,论辈份,你可不知道比他大了多少辈啊!乖乖等为兄回来在扒他的皮给你冬天铺床。还有啊,要是那只孔雀再来也别给他脸色看了,能不能嫁出去就看他了,你总不能让为兄去求他再来娶你吧……”
白喜看着这个长得无比英俊的哥哥在清澈的月光下无比英俊的脸庞,在心里对早已不在的母亲默念:娘亲,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把白寂生成一只母狐狸吧!不过他噼里啪啦说了这么多,意思白喜还是明白的,她眼睛微眯,“我说白寂,你要去哪里?不带我啊!”
白寂拍了她一下:“白喜啊,胆子大了哈,敢喊为兄的名字了!”
白喜沉默不语。
白寂说道:“为兄去趟昆仑山,找云景切磋切磋,很快就回来。你要是敢下山的话……”
“要是敢下山的话,你就不要我了,对不对?”
白寂慎重地点了点头,“白喜,为兄没白白教导你啊,很聪明的一只狐狸啊,哈哈哈哈!”白寂干笑了几声,看着落寞的白喜,心中闪过一丝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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