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年士失踪
隔日,和安便回了消息来,说是当初付三哥的那些部下,如今都在平四将军那边,虽然平时不见平四将军的人,但那边的规矩很是严格,比起别处明里暗里的懒散敷衍,这边才是他们真正愿意去的地方。
沈言倒是有些意外:“真有这么巧?”
魏君遇在她身边,抱着个暖乎乎的手炉,毫不意外道:“平四虽然这些年名声不好,身上挂的也只是个虚职,但他之前带的兵可不是含糊的,几个手下也是有骨气的且聪明的,表面看着废了,实际上从未荒废过,真正计较起来,平四的军营算是陈太妃没能伸手的地方之一。”
这下沈言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能在陈太妃如此可怕下的渗透好好存在着,看样子平四是真的不简单啊!
“有机会定要好好会会平四将军。”
以前也听说过他的大名,都是武将,沈老爷子和他自然是聊得来,但自来两家驻守的地方不一样,为了不让外人起疑心,这样手握兵权的人是很少有密切往来的。
但如今想调用付三哥的手下来对付陈太妃显然是不行了,平四将军接旨要去西北,能得他信任的手下自然不会留在京城。
想来想去,沈言又犯了难:京城里她没有多少人脉,祖父知道的人太子那边肯定也有数,那定是各有安排的,也不能把主意打在他们头上去,以免坏了太子的计划,反而成了搅局的那个。
她转头看向魏君遇,想和他说一说自己的想法,没曾想刚还在和她说话的人却是眉头紧皱,看着手里的小药瓶在沉思。
那药瓶沈言认得,是老周新给他做的养身子的,冬天来了,自然是不能放松的。
魏君遇的身子虽然是大好了,但比起别人来说还是差了些,老周说调理的事儿急不得,汤药是不用喝了,但冬天还是要两天一粒补身子的药丸,吃上个三五年的,才能好。
所以沈言这段日子是时时看紧了他,出门厚实披风,回屋炭盆暖着,一样都不能少。
现下看他盯着小药瓶发愣,还以为是药出了什么问题,问道:“怎么了?吃了药身子不舒服?”
语气里是难掩的紧张。
魏君遇回神,看着她的眸子,摇摇头:“不,我是在想,陈太妃让年士进京是有什么事儿呢?”
沈言:“左不过是想法子从药物这些东西下手达到目的,目标指定是皇上,或者太子。”
魏君遇却是摇摇头:“你觉得以她的能力手段,会不知道年士手里有解药么?”
若陈太妃让人来毁了解药或者直接把年士绑走,他倒是相信年士是来对付他们父子三人的,但陈太妃并没有,甚至可以说陈太妃还暗中纵容了解药的存在,包括软禁了康王,一来是为了不让他再犯蠢露了把柄,又何尝不能理解为是让康王不能对解药下手呢?
这样一想,逻辑又开始矛盾了。
难道说因为中毒的是小皇孙,所以她起了恻隐之心?
不可能。到了这种地步,陈太妃的心肠怕是比谁都要硬。
再有一个就是,小皇孙中的毒是年士自己要研制的,和陈太妃可没什么关系,没准在出事之前她都不知道还有这个毒药的存在。
沈言皱眉:“那还能是何?”
魏君遇:“如今用毒是最蠢且最没用的法子,陈太妃行事谨慎,这不是她会做的事儿。”
所以年士,到底是要被叫来做什么的?
两人在这边沉思猜测,年士却是晃晃悠悠地又出去了。
如今小皇孙没事儿了,自然也用不着他干啥,他刚开始还挑衅老周,后来老周不理他,年士跳脚了半天,老周甚至都能当着他面儿打哈欠了,年士也就放弃了,觉得没啥意思,想出府。
外面可热闹着呢。
然后还十分作死地把跟着他的暗卫迷晕了,哪曾想还没走到想去的馄饨摊子呢,就被人打晕拖走了。
说来他也是个没武功还神经大条的。
等和安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时辰之后了。
暗卫之间每隔三个时辰便会汇报一次消息,一旦断开就说明出了问题,和安连忙禀报沈言,沈言暗骂了一声,也只能带着人出去找。
虽说不知道陈太妃叫年士入京是要做什么,但年士在他们手里就多了一份胜算,自然是不能让他出事儿的。
然而等沈言找到两个暗卫的时候,尸体都冻僵了。
是晕过去之后,被人补了刀。
沈言见状,面色沉得可怕:“把尸体带回去好生葬了,家中那边也照顾一下。”
和安:“是!”
陈太妃……手伸得够快啊!
魏君遇看着被收敛好的尸体,抬头看了看他们身处的暗巷:“阿言,你有没有闻到什么香味?”
沈言微愣,然后很快反应过来:“附近是个花楼,应该是脂粉香。”
那股若有若无的脂粉香和花楼的劣质浓烈香味不大一样,但又似乎有共同之处。
是残留的,不是飘过来的。
为了印证此猜想,魏君遇又在此处待了一盏茶的时间,等那股味道散了,才告诉沈言:“动手的人,怕是和花楼有点关系。”
沈言眸子一暗:“我们暗访。”
“好。”
两人回去着手准备,等又回到府上时,天已经黑了,迎面遇上沈老将军,他又警告地把魏君遇上下打量了一通,一副“不要把我孙女儿拐出去”的不爽模样。
然后才朝沈言道:“定了五日后,棺材入土。”
做戏要做全套,一直停棺在府里还是会让人怀疑的,沈老想的周到,还请了人来算下葬的日子。
沈言无所谓地点点头:“祖父你安排,我这还有事儿呢!”
“大晚上的,又要出去?”
沈言:“要去花楼那边瞧瞧。”
沈老眼皮子一跳:“什么?!”
死丫头长本事了!居然、居然要去逛花楼?!看这架势还是跟那个病秧子小白脸一起去?!年轻人现在都这么会玩了?
沈言没时间和他解释,任他暴跳如雷,拽着不知道说什么好的魏君遇转身去换衣服戴面具。
魏君遇摸摸鼻子:“你祖父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把你卖到花楼去呢!”
沈言被他这形容说的十分好笑:“瞎胡说什么呢,赶紧换衣服走了!”
“……”
他们在这边忙碌,康王府里却是一片让人心慌的沉寂,正院里没有点蜡烛,夜风将院子里的树吹得摇摇摆摆,墙边的绿植一片混乱,叶子泥土等落得到处都是,还有些变成暗色的血迹,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更是让人作呕难忍。
没人敢靠近这边。
“砰!”
一个坛子突然摔在台阶下,打破了寂静。
康王正醉醺醺地坐在那,头发凌乱,手上滴着血还捏着一个什么东西。
只听到他沙哑地冷笑了两声,眸色赤红疯狂:“暴躁易怒……暴躁……我的好母妃,真真是好手段啊……来人!!!”
两人连忙冒着冷汗跑过来:“王,王爷请吩咐!”
康王盯着两人,冷笑了一声,两人连忙面如土灰地跪下。
“怎么,我很恐怖吗?”
两人后背升起刺骨的寒凉,却是半分怯意都不敢露,强忍着害怕,将头伏得更低了:“王爷请吩咐!”
说什么?说不怕?
可是之前说怕的人尸体刚被扔去乱葬岗。
康王如今是个疯子,谁知道下一瞬掉脑袋的又是谁?
“怎么,府里只有两个蠢货了?!”
有个手下大着胆子道:“他们,都在暗牢里,忙着审年士呢……”
康王似乎才回想起来一般:“哦……在忙啊……把钱易给我叫来。”
他说的云淡风轻,两个手下却是齐齐一惊:“钱,钱主管……”
那人是轻易不能动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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