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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羊毛人》中部《我叫小老》


我走了一会儿,听是能听到她们的走路声,可像她们整天走到哪里闹到哪里的女人,此时却没有了声音,不能不说我没有怀疑,但我打死也没有朝那个方面想。中间,我是回头看了她们一眼,起码有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伸手朝前,言外之意:我走的是对的,还要接着走。

下午走西的太阳,多少还是有点热,走进第一排第一个草堆的阴处,明显有了凉意,我以为要穿过这片草堆,它们与小石山之间是上洲村的地,地里还长着黄豆,我死心眼地认为要到黄豆地里做工呢。

草堆里散发着一股水猫骚味,我很不喜欢,小时候闻到就想吐。难怪有人讲:有的人闷骚!这就是前几天下雨,洇进去,闷出来的。我要是还吃放牛的饭,无论如何也要让生产队出几个劳力工趁这天好,将草翻晒翻晒,否则入冬牛怎么吃?要是“土墩子”当家,我也会建议,可是……

我的“死期”正是这时候到的——

两个妇女突然像门神一样将我扑倒在第二排由东往西数的二至三个草堆之间,那里有一片厚厚的扬稻时剩下的瘪壳稻和草屑——她们是瞄好这个地方的,软和,不会伤人,可我是羊毛人,我宁愿摔在黄土板上,也不愿粘这稻草,它磕不死我会痒死我——我的脸和半个头都插进了那稻的杂碎里,“做么事哟?!”我一句话还没有问出来,那些杂碎跟长了脚一样往我鼻子和嘴里钻,还一股子水猫骚味在堵着我的嗓子眼。扑倒我的两个妇女像当年抓  “土墩子”的民兵一样反剪着我的两条胳膊,死死地摁着,我奋力地崴着肩膀头,越崴身子越往稻的杂碎堆里陷……

“快脱呀!”说这话的是摁我的其中一个妇女。

此时,我感觉到有手伸到我的肚皮上并胡乱地在找裤腰带的头子。“妈的屄!”我意识到了这般不要脸女人要脱我的裤子!脑子“嗡”地大了,大得比家里的八斗还大。

在洲上,女人扒男人裤子的事,我是听说过,但那都是喜欢开玩笑的一堆女人去扒喜欢开玩笑的骚男人的裤子,并且那些男女都是养过伢子的人,全是穷开心的事。我从来没有跟任何女人开玩笑,我是“小老”也不晓得男女生养的事,况且这辈子也不可能有的,咋就把这牛头不对马嘴的玩笑开到我头上了呢?

我基本没有骂过这样的丑话,但这天我真的骂的,她们听到或没有听到都一样,她们结婚做过“哦哦”“嘻嘻”的事后,简直把屄屌当饭吃,整天挂在嘴上不当回事。

我的两只手开始乱抓,先是抓到一个女人的衣服扣子,后来还抓到一个女人的乳房,她痛得“啊哟”一叫。我的双脚也在钩着往回乱踢,踢到她们好几脚。我的腰带系的是个活头,那个女人摸到后,一拉就开了——后来我知道,她就是在娘家把不住门与丈夫骚了情、带了肚子、结婚当晚生了孩子的“双喜临门”。她是害人主谋,小椒告诉我的——腰带拉开了,另两个女人一人一个地死紧抱了我的小腿,抓着裤脚往上一拎,跟开水里拔鸡毛一样……我穿有内裤。

“翻过来!”“双喜临门”在指挥,她有个鬼捏的嗓子,我记住了。

尽管我的手脚还在不停的抓呀蹬呀,但无济于事,她们跟锅里翻粑一样地将我翻成面朝天,墨镜上沾满了稻的杂碎,我只看到暗暗的天和一朵闲逛的云。  

“我操你们祖宗八代呢!”  我终于腾出嘴了,在骂。

“你会不会?”“双喜临门”连说带笑,“哈哈哈!”

两只手分别在我左右胯下,轻轻一拉,松紧带子的内裤好像上了油,“吱”地落到屁股蛋下。

“看到了吧?白的!全是白的。”“双喜临门”在说,“哈哈哈,你们输了吧!?”

听到此话,我停下了手脚,全身瘫了下来,她们顿时觉到抓到了一只死蛇,快快地将人丢在了原来,“呼”地跑了。

她们用四张纳鞋的纸壳子打赌:我的下体毛发是白的还是黑的?!

她们满意地跑了,丢下了只有一口气的我。我就那么躺在那里,就那么光着下身躺在那里……

还是因为村里的出纳要收我倒的白芝麻以及为我记工分,“大卵子”姆姆才说女人扒我裤子的事,出纳没有找到我,自行将白芝麻装好入了库,在出队屋时碰到了“扁头”和小椒,轻描谈写地说了两句。他俩预感到大事不好,找到我家,找到稻场,终于天黑前找到了我……小椒看了我一眼,扭头回到了村里,起了蛟。

我的衣服全是“扁头”穿的,  我也是他拉着回家的,他烧了水,将我摁到澡盆里胡乱地洗了一把,其实那个阶段我一点不晓得痒。人死了,肯定不知痛痒。之后,身上痒时,我装死,不行,照痒不误。

小椒仅凭出纳一句“‘双喜临门’几个妇女扒了亮堂的裤子,这人跑得连芝麻和工分都不要了”,一口气跑回村子,将正在给小儿子喂奶的“双喜临门”一把拎起来,上去就是一耳光,她一点不怕吓着了人家的伢子。

“你不要脸,还把全洲人往不要脸上带!”  小椒满脸都是牙,她吱咧着骂道,“赵亮堂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头一个垫棺的就是你!你个裤子不解自家开的骚东西!”

一下被打蒙了的“双喜临门”,被机关似的话骂完之后,才醒过来,她将小儿子往摇床里一放,上来要抓小椒,“你姆姆的!你算哪根葱?还敢来搧老娘……”她也是个母老虎出身。

小椒一扭身,从腰里抽出一把大剪刀,对着“双喜临门”的奶子顶了上去,“你敢动,看我捅不死你?!”她是从哪里弄来一把大剪刀,我一直没有问过,她也没有讲,毕竟事后谁也不想再提这事。

“双喜临门”顿时软了,她哭开了,“又不是我一个人,你做什么就打我?!我好欺负些,是不?”

“头是你挑的,我不找你找哪个?”小椒恶狠狠的说,“你把那三个都交出来,我们不会放过一个的,杀人尝命,丢丑还脸。”

“双喜临门”的小儿在摇床里哭开了,她朝摇床看了一眼,低声说:“还有桃花、红叶和菱子,你不要讲是我讲的噢!?”

“丑事都做了,还不要人讲啦?!”  小椒不依不饶,“你先去给亮堂赔个不是,至于要不要披红挂绿,再讲。”

“你是‘小老’什么人啦?叫你来护着她,”“双喜临门”反了一口,“你俩不会……”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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