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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暴露了……


苏望吓得一哆嗦,转头望向庞青山:“这人什么毛病?”

回头望向手机屏幕,正好一颗手雷砸到脸上轰然爆炸,游戏角色立刻跪了。

苏望遗憾、恼火地退出游戏,随手把手机拍在桌上,起身要训斥和教训一下这个“山炮”。

哪知道一回头,却看到庞青山正目瞪口呆地指着他自己的手机。

那手机屏幕上,正是“驼山林场防火安全管理群”,在新弹出的一条条消息中,最上面显示是苏望发的一条:“将军岭安全,无异常。11月29日20:00”

“你怎么做到的?你刚刚明明一直在玩游戏……”

苏望有些无语,这庞青山看起来呆头呆脑的,怎么这时候那么灵光?

他辩解:“我刚刚切换出去发的,你正好没看见。”

“不可能,我站你后头看了至少十分钟,压根就没这事儿!”

“我,我……”

苏望支支吾吾,脑海中却想起了一年前,他跪在辅导员李彦面前,磕得额头渗血,说着再也不作弊的话。

尽管使用脚本程序报平安,与替考、抄袭并不是一回事,可本质上都是作弊,都是有悖于苏望“公平正义”的信仰,所以这一被抓住,他立刻有一种羞耻感。

那就像是在大街上被扒光了衣服,他捂来捂去却啥都捂不住的感觉。

庞青山看苏望的表情,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他立刻伸手去拿苏望拍在桌上的手机。

苏望下意识要阻拦,两人胳膊碰到一起,反而碰在桌子上。

手机被从桌上推出去,“咔哒”掉在地上。

两个人都愣了一下,苏望推开桌子俯身去捡手机,庞青山则直起腰把手插进了口袋里。

“我靠!怎么这么倒霉!”

苏望大叫一声,伸手在手机上划拉了几下。

小方桌离地也就一米来高,手机这么轻轻摔一下,竟然花屏了。

他是恼火、郁闷但表现出来的却夸张了许多,其实内心反倒是松了口气。

庞青山伸脖子一看,手机屏幕外观没事,可画面确实都是乱码色块。

他一下子怂了,唯唯诺诺道:“那个,对不起啊,我没碰到……不是,要不我给你修修?”

苏望的内心百转千回,他刚刚检查了一下,判断大概率是排线松动了,明天去手机店修一下就行。

自己本来理屈,好不容易借手机这事儿岔开话题,千万不能把庞青山逼急了,要是闹僵了,他非要找牛东生来理论,那可就糟了。

想明白这层环节,他横了庞青山一眼,把责怪的意思传达到,这才故作大度地说:“没事没事,明天我下山去修一修。”

手机没法操作,后面的整点报平安还会按时发送,苏望只好主动坦白手机插件的事情,但是反复强调他只是为了预防再被罚款,绝不是玩忽职守。

庞青山大概真是一根筋,这时候仍然一根筋地戳破了苏望仅存的一丝幻想:“我上山来也有七八个小时了,就没见你去二楼观察过!”

苏望尴尬地一怔,心道:“糟了……”

他一开始光想着掩饰手机自动发送信息的事情,全然忘记了这件事的本质,报平安制度的背后,其实是要以瞭望观察为基础。

不过苏望脑筋转得快,立刻把谎话圆上了:“外面冰天雪地的,还用去看?你去点个火试试?能烧起来我就服了你!”

庞青山没词了,这是事实,向阳的山坡上冰雪消融,太阳底下湿漉漉的,山岭背阴处的雪,攒到开春才融化,火灾隐患确实降到极低。

嘴皮子比不过苏望,他阴沉着脸坐回里屋,对着电视机发呆。

苏望没法玩手机,又看不进书去,干脆脱衣服上床,翻出孙雨朦送的一贴膏药贴在脚踝上,背过身蒙头睡觉。

两个男人就这么无声对抗着,一宿无话。

天刚蒙蒙亮,苏望就爬起来了。

外屋老耿留下的闹钟因为没及时上发条,早就不走了,他手机坏了也没法看时间,隐约觉得大约得有六七点钟了。

庞青山爬起来洗脸,苏望冷冰冰地说了一句:“我去修手机了。”

说完就带上门走了,他觉得这人很可能是牛东生派来对付和监视自己的,几乎一刻都等不及。

没吃早饭,不过背包里还揣着范建留下的零食,苏望左手一把酒鬼花生,右手一包馋嘴猴豆干,倒也吃出了火腿的味道。

他这两天扭伤的脚踝明显好多了,脚步轻快地踩在积雪上,每一步都“咯吱咯吱”作响。

离开驼山林场,路上和市区的积雪早已消融不见,只有田间野地里有些泥泞。

苏望坐在车上,回头望向云雾缭绕的驼山,感慨着山里和外面简直是两个世界。

他在市中心找了个苹果售后店检查了一下手机,确实只是排线坏了,拆机修理一下,立等可取。

完成了主要任务,他照例先找个大众浴室洗澡,再找个餐馆改善一下伙食,只是坐在浪漫格调的主题餐厅里,总觉得别人的目光怪怪的。

苏望忍不住低头看了看,他身上还穿着林场防火工装,橘红色的衣裤像极了环卫工人。

偏偏他一张年轻的面孔上还架着近视镜,让习惯了看大爷大妈穿这身衣裳的食客们,都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大概自己也觉得难为情,苏望进超市先去挑了一件长款的羽绒服,然后才去采购一些方便面、火腿肠、小零食和大米。

庞青山虽然带上去了十斤米,其实也就够他们两个人一起吃一星期。另外他还想着,如果和庞青山彻底翻了脸,就分开锅灶各做各的。

“忍上大半年,等明年秋天的司法考试过了,自己想去哪去哪,用不着和这些山炮置气!”

苏望在超市里溜达着,一不留神采购了一推车的东西。

这些东西坐车带到林场倒还能应付,从场部公交站下车,他找了个黑三轮一路送到将军岭下面。

道路尽头就是那两千多个台阶,苏望咬咬牙提着两个大塑料袋走上了陡峭的山路。

东西很沉,比上次徒手提着两桶水上山还要困难,因为塑料袋的提手很细,提着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手指头就勒得发紫。

苏望一会儿用手提,一会儿挽在手腕胳膊上。

那塑料袋被膝盖顶着,一耸一耸的,米袋子的硬塑料皮、火腿肠的金属箍都在戳着塑料袋。

在一处台阶拐弯的地方,左手的塑料袋突然“哗啦”漏了底,里面方便面、火腿肠之类的东西滚了一地。

其中几根火腿肠,更是跌跌撞撞顺着台阶往山下滚。

苏望赶紧去放下右手的塑料袋,快步去捡拾东西。

说来也奇怪,就这会儿,路边山林里突然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先是像婴儿啼哭,接着又像是什么动物咆哮,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林子里回荡,格外瘆人。

苏望慌里慌张地捡起一根火腿肠,心说:“这林子里有古怪啊,远处那两根火腿肠我也不要了,还是先赶路离开这地方吧……”

忙中出乱,乱中出错,就这么一不留神,他一脚踩在台阶的冰疙瘩上,身子一倾竟从台阶侧面跌下去。

那下面是一个缓坡,有积雪和厚实的落叶垫着,苏望只是轻微划伤了手。

意外的是,他跌下来后恰好看到了那叫声的来源。

几米外,两只野猫在打架,尖牙和利齿都用上了,一爪子下去皮开肉绽。

这两只猫都是银灰底色的皮毛,上面带着黑色斑纹,胸腹部是白色,脑袋不大但眼睛溜圆,乍一看像是豹子,可个头就差太多了,和家猫差不多大小。

其中强壮肥硕的那只浑身毛发炸起,无论是体型还是力量都明显占了上风,把瘦弱的对手抓咬得伤痕累累,积雪上洒下点点殷红血迹。

苏望的意外跌落,引起了两只猫的警觉,那只本来就落在下风的,一疏神竟然被对手压在身下,脖子都被咬住。

它试着挣扎,可瘦弱的身躯被死死按在爪子下面,只能发出凄惨的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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