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把你交给你夫君
“我说少夫人,我们还真是有缘。”
孟琛瞧见她先是一愣,而后忍不住笑了笑。
不知是不是因为酒壮怂人胆,景容说话也大胆了些。
她冷笑一声,“我还以为将军被林府当成贼子抓起来了呢。”
孟琛嗤笑一声,“就他们也配。”
若是之前,景容瞧见他一定扭头就走,但今日喝了酒,头脑反应慢一些,竟直挺挺就走到孟琛身边,对他说,“这是我的地方。”
孟琛鲜少的怔了一下,而后失笑。
“少夫人真威风,想来在这孟家是当家做主了。”
语气隐隐讥诮,但景容却没听出来,甚至颇为认真的点头还在那里算了算,“差不多吧,中馈应是婆母管,但孟家旁支多,花销大,一大部分都是我出的钱。”
孟琛顿了顿,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句。
“你用自己的嫁妆补孟家的窟窿?”
他说完,又忍不住摇摇头,“之前本以为景家阿容是个聪明机灵的,怎么这嫁了人,也变得痴笨了。”
景容“呸”了他一声,“少管我。”
孟琛今儿算是对景容大开眼界了,老早就闻到了一股酒味,知道是喝了酒,却不知道酒劲这么大。
“得,我不和醉鬼一般见识。”
景容不再理他,自己搬了个小凳子,就坐在栏杆外,仰着头看月亮。
今天的月亮很圆,却不如当年的弯月好看。
孟琛在她旁边站了一会儿,淡淡的问了一句,“借酒消愁?因为孟泽?”
景容没吭声。
“算是看在年少认识的份上劝算你一句,少为别人费心神,尤其是不值得的人。”
孟琛本就不是多话多事的人,只是三番五次的撞见这个景容,又恰觉得这人有几分意思,才多说两句。
不过也就言尽于此了。
他不再停留,转身便要走了,却被身后的景容叫住。
“喂,你欠我一个人情。”
孟琛脚步一顿,皱了皱眉,“哦?”
“今日在林府,我没有揭穿你。”景容一脸严肃的说。
孟琛差点被气笑了。
想来他今天就不该手下留情,应该直接抹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脖子。
他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看着景容。
“你什么意思?”
景容歪了歪头,“我腿上没劲了,你背我下楼吧。”
孟琛眯着眼,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突然走上前,背对着景容微微弯了腰,“行,来吧。”
喝醉的景容一时像张牙舞爪的小刺猬,一时又成了人畜无害的小猫咪,乖乖的趴在男人的脊背上,小脑袋就搭在孟琛的肩膀上,呼吸间喷洒的热气就在耳侧。
男人喉结微微滚了滚。
“快点。”
景容还催促道。
孟琛“啧”了一声,勉强按耐住心底想要把人直接扔出去的冲动,加快脚步往回走。
景容打了哈欠,随意瞥了一眼周围,迟钝的脑袋瓜终于觉出不对劲了。
“这是要去哪儿?我回我自己屋里。”她急道。
“你叫我背着你回去,却没说回哪儿。”孟琛勾了勾唇角,恶劣的开口,“晚了,我背着你去书房吧。”
“孟泽不是睡在书房吗?”
“我把你交给你夫君。”
景容气的清醒了几分,急的不行,挣扎想蹦下来,却被男人死死按住小腿。
说话间,已经到了书房的院子里。
孟泽竟还没歇下,屋里的烛火还点着。
不知道是孟琛有意还是无意,不小心撞翻了墙角的坛子,清脆的碎瓷声在这夜里格外明显。
景容紧张的心嘭嘭直跳。
下一刻,便见有人推了房门走出来
是一个小厮,出来瞅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墙角处摔落的花盆上。
不过幸好也没多看,转身又回去了。
院子里的树后,景容还伏在男人的背上,大气都不敢喘,瞧着小厮回去了,她才骤然松了口气。
这下子,她算是完全清醒了。
低头一看,自己竟然还被男人背在身后,她说不清是急的还是气的,更也许是酒劲浮上来,只觉得脸颊滚烫,她咬牙开口,“你快点放我下来。”
男人的手还按在她的小腿处,察觉到她的挣扎,孟琛手下用了几分力气,像铸铁似的牢牢禁锢住她。
“不是少夫人叫我背你吗?怎么又后悔了?”
他手指慢慢摩挲着景容的小腿,明明还隔着一层布料,可景容还是觉得那处皮肤都在滚烫灼热。
“你干什么!”她咬着牙,却顾忌一墙之隔后的孟泽,不得不压低声音。
“你怕什么?”孟琛反问她,“怕孟泽看见他的兄长与妻子在这里”
他故意话只说到一半,惹人遐想。
明明两个人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可被孟琛这样一说,景容莫名的心里有些慌乱,她一急,竟直接拔下来头上金钗,尖锐的一头抵在男人的脖子上。
“放我下来!”
孟琛先是一愣,而后忍不住笑了。
“少夫人,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景容急的脑袋发昏,手下一用力,竟真的划破了男人的脖颈。
男人“啧”了一声,松手放开了景容。
夜色下,景容背倚着树,重重喘了几口气。
她看着面前的孟琛一手碰了碰脖子,再抬手,一点猩红在月色下格外明显。
她心里一慌乱,手上一松,金钗掉落在草丛里。
孟琛目色沉沉的盯着她,半晌,嗤笑一声,“现在知道怕了?”
景容咬着唇没吭声。
孟琛倒也没再为难她,顿了顿便转身走了。
直到看不见男人的身影,景容才骤然松了一口气似的,她一手扶着树干,缓了一会儿才低头去寻摸金钗,找到后便赶紧也回房了。
只是景容不晓得,她前脚才走,后脚便有一道身影跨进院子走进了书房里。
小厮在屋里急的团团转,可算见到人回来了。
“我的爷。”小厮苦着一张脸,“您可算回来了,刚才院子里野猫打翻了坛子,我还当是少夫人来了,吓的腿都软了。”
孟泽轻描淡写道,“不过是晚回来一会儿,你慌什么。”
小厮一噎,不敢再多说。
因为孟泽这些天在书房住着,床褥什么都是备好了的。
丫鬟服侍了孟泽换了寝服,抱着换下来的往外走,不经意掉了什么东西,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小厮赶紧上前一步捡起来。
拿到手里只看了一眼小厮就吓的脸色煞白,是一只绣着水红色鸳鸯的绣帕,瞧着像女子贴身之物。
他下意识抬头,却见孟泽正淡漠的盯着他。
小厮吓的浑身一凛,赶紧弯腰双手捧着恭敬递过去。
孟泽随手抽走了帕子,塞进了自己怀里。
“管好你的嘴。”
-
今儿早膳人来的齐。
景容也就罢了,她手上的伤好了,自然要去主屋请安用膳。
稀奇的是孟琛竟也来了。
自打他住进孟府,一直像个透明人似的,如今还是第一次到人前来。
明明是客,却懒散的坐在那儿,姿态神色俨然主人家,也许是常年征战杀伐的缘故,极具压迫感。
孟父咳嗽两声,客套的问孟琛这两日住的如何。
韩氏也笑着说,“都是一家子亲戚,将军该与我们常来常往才是。如今住到府上,也不要总拘在院子里。”
与旁人的正襟危坐不同,孟琛半倚着椅背,闻言嗤笑一声,“是我事忙,昨晚才去处理了几个背叛我的人,不知道受了谁的命令监视我,我直接挖了他们的眼睛。”
如此嗜血恐怖的话,男人说起来却轻描淡写。
一桌子人都白了脸色。
尤其是韩氏,唇瓣颤抖,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将军事忙……就算了。”
孟琛眼底讽刺意味更浓。
孟父虽惧怕孟琛狠辣,却也有心攀谈结交,思索半天,只讨好的问了一句,“瞧着将军脖子怎么伤了,待会儿叫人送点伤药过去。”
孟琛笑了一下,摸了一下脖子。
“哦,你说这个……”
男人不知是有意无意,目光越过众人,落在了景容身上。
有那么一刻,景容只觉得喘不过气,心脏在胸腔里怦怦乱跳,几乎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此时此刻,她无比后悔自己醉酒招惹了这个罗刹。
她不敢先开口,低头装作安静用饭,筷子快把碗中的米饭戳烂了。
如今也只能期盼孟琛做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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