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不知羞耻!
景容冷下脸,手下猛的一用力,白色的绷带勒紧,可男人只是微微蹙眉,痛都未叫一声。
“将军这么喜欢胡言乱语吗。”她冷笑。
孟琛“啧”了一声,“连你那夫君都叫我一声二哥,怎么你一口一个将军。”
景容不想和他乱扯,随便把绷带扎好就要走,却又听孟琛叫她的名字,淡淡的问,“怎么你都不问我刺客的事吗?”
景容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看他,“将军的事与我无关,只是希望你行事有度,不要牵连孟家。”
等人走后,一旁的屋子里才走出来一个黑衣少年,从怀里掏出来一个药瓶,倒了丸药给孟琛服下。
吃了药,男人脸色缓和一瞬。
黑衣少年低声问,“她知道了,会不会”
“她是个聪明人,不会乱说的。”孟琛闭了闭眼,“别多生事端。”
……
没想到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孟泽居然回来了。
春儿凑在她耳边低声,“少爷从太太院子里过来,瞧着心情不大好。”
景容点点头。
她小心走到孟泽身边,倒了杯茶递给他,“你也别担心刺客的事,府上护卫众多,不会有事的。”
孟泽抬眼看她,眸色冷冷。
他确实烦躁不耐,却不是因为刺客的事,想起母亲嘱咐的话,他心里蓦地涌出一股不耐与厌烦来。
“景容,是你和母亲说要我回屋里来睡?”
在乡野住了那么久,语气习惯也难免沾染,说话有些粗俗,“怎么,你就那么想和我睡?”
景容先是一愣,而后又竟有觉得有几分好笑。
孟泽失忆了不知道,这宅子里哪一处没有韩氏的人,这屋子里摔了个碗她那里都会知道,哪里需要自己去说呢。
“是又怎么样。”景容气极反笑,“孟泽,你是我夫婿,与我同床共枕不是应该的吗?”
孟泽已经被景容气的说不出话来了,他愤愤的指着景容,半天也只堪堪吐骂出一个“不知羞耻”。
听见男人的话,景容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冷的发麻,她怔怔的的看着面前的人,有那么一瞬的陌生。
从前的孟泽是会爽朗冲她笑的少年郎,会趴在她的墙头给她送果子再被她哥哥打下去,会陪着她去校场骑马射箭,许诺会将来带她去看大漠炊烟的。
“不知羞耻?”她轻轻的反问了一句,骤然失笑。
孟泽冷着脸,还欲再说什么,突然见女子眸中像是有水光掠过,带了些红意。
她……哭了?
心尖处好似被针扎了一下,尖锐的疼。但孟泽并不清楚这股痛感来自何处,只是莫名的没来由的涌上一股烦躁。
景容这一刻只觉得心灰意冷,半句话都不想再说了,她想推开孟泽叫他出去,可才伸出手,却突然被孟泽猛的一挥手推开。
她不设防的向一边倒去,腰上磕到了桌角,尖锐的疼痛传来,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桌布被扯了一下,茶杯歪歪扭扭的掉下来,就这么,一整杯滚烫的热茶大半洒在了景容的手上。
“啊!”
院子里闹了起来,春儿这头刚领着大夫进门,韩氏那屋就过来问了。
孟泽站在床边,盯着大夫给景容包扎,再扭头瞧着那前来问话的丫鬟,声音冷凝了些,“不小心烫了手,没多大的事。”
心头处像是压了块石头堵的喘不过气,他有些不自在的捏紧衣袖中的拳头,这才知道是自己冤枉了景容。
屋子里人来人往,只他自己尴尬的站在那儿,他顿了顿,努力把语气放和缓了些,“那你先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景容把头别过头,声音冷冷,“大少爷自便。”
等人都走了,春儿拿着药膏慢慢的给她上药。
景容的手长的好看,虽然小时候骑马射箭指腹上有些痕迹,但这些年也养过来了,肌肤白嫩,骨节纤细,水葱似的二寸指甲。
“还好大夫说不会留疤,否则可怎么好。”
春儿嘟囔着,见景容久久没回她,她抬头瞅了一眼,顿时慌了,“诶呀主子,你,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疼了?”
景容红了眼,她静静的躺在那儿,有晶莹的液体顺着脸颊两侧滴落。
她过了一会儿才说,“对,太疼了。”
……
因为景容伤了手,这两天也没去主屋吃饭,也省得晨昏定省,一时倒也自在。
吃了饭,她正窝在贵妃塌上看画本子,见丫鬟进来禀告,说孟将军来了。
景容不经意皱了皱眉头,“叫人请进正厅吧。”
几天没见,瞧着孟琛的伤大概是养好了,大步流星的走进来,倒是一点也不见外,直接懒散的往椅子上一靠。
春儿上了茶后就退了下去。
景容瞥了一眼孟琛,语气淡淡,“不知将军此来是有何事?”
孟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自住进来,上下都是少夫人打点的,听说少夫人受了伤,我自当过来看看。”
“将军来看人是空着手的。”
“怎么会呢。”孟琛从怀里掏出一小瓶药膏放在桌上。
景容眯着眼,总觉得这药瓶有些眼熟,而后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这不是那天她被逼着留下给男人上药的药膏么。
她闭了闭眼,忍耐道,“你到底什么事?”
瞧着面前的人脸色变换,孟琛勾了勾唇,起身走过去,慢条斯理的开口,“我来了这么多日,少夫人不打算带我逛逛孟府吗?”
景容抬了抬自己包扎的像猪蹄似的手,“看见了?”
“手坏了又不耽误你走。”
“……”
景容到底是陪着孟琛去逛园子。
今儿日头大,她没走两步就觉得浑身汗津津的,头也发昏,“我说将军,你到底”
话没说完,手腕突然被人拽住,男人猛的一拉,拽着她躲到了树后。
树后与假山之间只有一个逼仄的缝隙,两个人几乎是紧紧贴着,距离近到就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
原本就发晕的头这下子更晕了,鼻尖沁了汗珠,一股凌冽的薄荷味几乎将自己笼罩。
哪怕是与自己的夫君……也未曾这么亲密过。
景容咬了咬牙,“你”
“嘘。”男人突然伸出手按住她的唇瓣。
他说,“听。”
不远处是女子笑吟吟的声音。
“表哥,你现如今的伤都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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