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刺客?
手腕一圈还被男人攥住,灼热的滚烫,景容咬着牙挣扎开,脸上红意未退,呼吸也乱了。
“看来将军无事,那我先走了。”
瞧着景容慌里慌张离开的背影,孟琛眉眼微垂,半晌,骤然笑了一声。
瞧着像是把自己忘了。
***
景容抚着胸口,脚步匆匆的回了院子,没想到一踏进门就见几个小婢女三五个凑在一起笑嘻嘻的。
“这是怎么了?”
旁边的丫鬟春儿笑了一声,“还用说么,一定是十七侍卫回来了。”
话音才落,就见前头院子里走出来一个黑衣少年郎,怀中还抱着一个包裹。
他一见景容,便恭敬的跪下,“见过夫人。”
“说了自己院子里,不要这么多礼,你怎么就是不听。”景容苍白的脸上带了点笑意,“快起来。”
十七起身,又看了景容一眼,犹豫片刻,还是上前,“奴才前两日猎了白狐,剥了皮处理好拿回来,想送给夫人做个手笼。”
景容笑他,“送东西干嘛还小心翼翼的。”
她拿过包裹,里面是一条洁白如雪的皮毛,“谢谢,我很喜欢。”
听到景容这样说,十七脸上绷紧的神色才缓和一瞬,他没忍住的像是笑了一下,只是很快又恢复平时冷若冰霜的样子。
景容看着面前的少年,心下有些柔软。
三年前把十七买回来的时候他才十五岁,瘦弱的一小团,现下都长得这么高了。
十七是她去集市,从一个奴隶主手里买来的,当时笼子里关了好多奴隶,都是边域外族,长的膀大腰圆的。只有十七,可怜伶仃的,他当时正巧抬起头看自己,一双眼睛是湖蓝色的,让景容莫名的想起幼时生辰收到的那颗蓝宝石。
景容买了下了他。
据奴隶主说,十七是中原和外族的混血,也不知道父母是谁,转了好几手卖到她这里的。
景容没说什么,只是弯下腰,摸了摸小奴隶的发顶。
“今天是冬月十七,你就叫十七好不好?”
想至此处,景容没忍住抬起手像当年一样摸了摸他的头发,说,“我们十七,长高了。”
她需要踮着脚了。
……
一整天都没见孟泽回来。
景容也不好派人去找,她闲着没事,和春儿开了私库挑选布料首饰
“这个好看。”景容指着一连黛色绣百合图样的,“这个做成披风,过两天凉了正好穿。”
“主子。明儿戴这个吧。”春儿举着一个匣子,里面是一套红宝石的头面,璀璨夺目。
景容忙不迭点头。
她打小就是,穿戴都喜欢鲜艳的,远远瞧着马上一抹红,不用问,那定是景家阿容。
可自从加上了寡妇的称号,那些明艳的衣衫首饰就只能往库房里堆,穿身上的不是青灰就是淡蓝,素净的不能再素净了。
“这下子可好了,大少爷回来了,以后咱们主子想怎么穿就怎么穿。”春儿笑嘻嘻的。
主仆俩说了两句话,突然听见外头一阵喧哗,吵吵闹闹的,还不等景容问什么,就叫十七猛的推门进来,脸上带了些惊慌。
“主子没事吧?”
头一次瞧见十七这个样子,景容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前院传来消息,府里进刺客了!”
刺客?!
这个词可有些陌生。
实在是孟家既不是富可敌国,孟老爷也不是身居要职,一家子中庸,着实没有什么值得刺客来的地方。
猛然的,景容突然想到了什么。
那个人正是朝前炙手可热的人物,若说有刺客,八成是冲他来的……
景容坐不住了,随手拿了个披风就匆匆往外走。
十七连忙问道,“主子去哪儿?”
“去偏院,怎么说他也是府里的客人,可别出了事。”
景容脚步匆忙,心里却在盘算着。
圣上宠信孟琛,若真是孟琛受了伤,也不知道圣上会不会迁怒孟家……
这么想着,景容脚下更是急迫。
孟家没经历过这种事,一路上人心惶惶的,婢女小厮都神色匆匆大呼小叫,景容冷着脸斥了几个。
可没想到偏院反而安静了下来。
门口连个守夜的的都没有,只有两个明晃晃的灯笼挂着。
难道是想错了?
景容皱了皱眉,还是决定去叩门,来都来了,问个平安再走吧。
敲了两下门,竟然是孟琛亲自来给她开门的。
男人神色冷淡,瞧见是景容时微微挑了挑眉,一副有些诧异的样子。
景容垂眸,“府里进刺客了,来问将军安否。”
孟琛“嗯”了一声,“无事。”
景容松了一口气,正要告辞,突然鼻翼微动,嗅到了一股极淡的血腥味。
她心跳像是漏了一拍,猛然抬头看了孟琛一眼,不成想男人也正紧紧盯着她,黑沉沉的眸子,像极了树林里捕猎的猛兽,虎视眈眈。
有那么一瞬,景容似乎觉得自己在男人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杀意。
一颗心猛的提到了嗓子眼,景容明明又紧张又怕,却还是努力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
“既然将军安好,那我就先告辞了。”
景容转身正要走,可孟琛先她一步跨过去,手轻巧一推,沉沉的大门在自己面前被猛的关上,发出“嘭”的一声。
景容头皮发麻,她咬牙瞪着男人,色厉内荏的开口,“将军这是何意?”
孟琛低低笑了一声。
他步步逼近,直到把人堵在门边,又猛的一撑手,堵住了景容两侧要坦然的路。
他将人整个笼罩在自己的身下。
男人明明是笑着,可眼底却冰冷一片。
“景容,你发现了什么?”
景容浑身僵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她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惧怕,野兽不是最喜欢看猎物的垂死挣扎吗?越是怕,越是要从容不迫。
这是她父兄教她的。
“这里是孟府,将军不至于又要做刺客又要将我这个少夫人谋杀于院中吧?”
听到了景容的话,孟琛眼眸微眯,盯着她打量片刻,又突然松了手,勾着唇角笑了笑。
“这才有几分像我认识的景家阿容。”
景容完全不记得与孟琛见过,听他提了几句才略微想起来,原来是当年校场上见过。
堂屋里灯火通明,男人一只胳膊的衣袖撸起来,露出精壮的小臂,景容正垂着眼往上面涂药。
“当年校场上我赢过那么多人,哪里记得住。”景容说,“也只有将军这样小心眼的,才会耿耿于怀至今天。”
“只是从没见过有女子骑射那样厉害。”
孟琛半阖着眼,好似漫不经心,“只是今天见你,好像和当年完全不一样了。”
“嗯?”
“当年京城里的景家阿容英姿飒爽不输男儿,现在嘛,我几次晚宴听人谈你,都是温柔贤淑,恭敬有礼。”孟琛嗤笑一声,“像两个人似的。”
景容一愣,有些恍惚。
连她自己都快忘了当年是什么样子。
这些年,因为孟泽‘阵亡’,为了帮他撑起这个家,她收起了做姑娘时的那般肆意,在这深院大宅里面戴起来端庄稳重的面具,只为不让人在背后说闲话。
“不过今夜出了事,怎么不见你夫君陪在身侧?”孟琛慢条斯理的发问。
“总该不会,他去陪别的女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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