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故人再至
听说崔瑾瑜又来了,祝枝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这才走多久就又来了?
怎么,想念琅华的饭了,还是把爱留在了琅华?
那也都行,只要不是来接檀奴走的就行。
祝枝枝有点小人之心,总担心他回来是要把檀奴带回去抢皇位,保他崔家平安的。
不过她猜错了。
云骁蹭着祝枝枝特意给檀奴做的蒜泥白肉,觉得有种回到村里的幸福温馨。
“他的借口是,感谢琅华帮忙改进织机……大楚皇帝给了几车赏赐。”云骁似笑非笑地看着祝枝枝。
显然,他已经猜出来,那是祝枝枝私下给崔瑾瑜的。
祝枝枝有些心虚,却还是道:“谁帮忙了?五千两银子不是他给的?银货两讫的事情罢了。你要是给我五千两,不,三千两就行,我也教你。”
她教了云骁那么多东西都免费呢!
别得寸进尺的。
“你也知道我穷,”云骁理直气壮地道,“你入府这么久了,收到过府里的月银吗?”
祝枝枝一拍大腿,“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府里的二奶奶吗?我的月银呢?”
她甚至都不知道月银是多少,因为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东西。
“都被我爹把得紧紧的。府里的主子,是没有月银的。”
祝枝枝气结,“怪不得你一把年纪还找不到媳妇,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到了城主府上,还得自己倒贴。”
简直岂有此理。
云骁竟然顺势道:“可不是嘛,所以我才死皮赖脸,软磨硬泡,才给自己找了个媳妇。”
祝枝枝啐了他两口,懒得同他斗嘴。
“崔瑾瑜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是不是听说了沈君尧要用宝刀换我的事情,来刺探虚实的?”
祝枝枝并不傻,相反,她还有点小聪明。
她很快就把崔瑾瑜的来意猜了出来。
云骁没有否认。
祝枝枝:好家伙,现在自己的大名,也是让人如雷贯耳了。
她什么时候混成了能动摇三足鼎立局势的红颜祸水了?
她对自己真是失敬失敬。
崔瑾瑜来就是想看一下,琅华和东陵会不会合作,他们的宝刀又是怎样厉害的兵器,日后若是他们合作,会不会对大楚构成威胁。
“他应该放心,我是不会和大楚合作的。”云骁道。
祝枝枝觉得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确实不能竭泽而渔,毕竟日后说不定我恢复记忆,还能想起什么有用的东西呢。”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云骁气结。
他现在图的,只有祝枝枝这个人。
他在将要失去的时候,感受到了自己对那种平静温馨家庭的向往。
他知道,祝枝枝就是他一步之遥的心安之地。
“那想想,”祝枝枝打算了云骁的话,“对崔瑾瑜来说,最重要的目标是,如果一旦发现东陵和琅华有合作的迹象,就要把这件事搅黄了。其次就是打探东陵的武器实力,然后采取应对之法。”
“和我想的一样。”云骁眼中有笑意流动。
他喜欢祝枝枝小事迷糊,但是大事清醒的模样。
“这些都不要紧;我担心的是他对檀奴有企图。”
一直在安静往嘴里扒饭的檀奴被点名,立刻表态:“娘,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也知道崔瑾瑜在盘算什么。现在我羽翼未丰,回去要么被人害了,要么成为崔家的提线木偶,我都不愿意。”
祝枝枝听着他懂事的话感到欣慰。
她能日渐感受到檀奴的进步,感受到他对许多事情的思考,感受到目光越发锐利。
好像好像朝着云骁的方向一去不复返了。
“崔瑾瑜应该没有在你皇祖父面前提起你吧。”祝枝枝还是担心。
“他不至于。”檀奴道,“虽然他有自己的盘算,但是应该能说到做到。之前是他亲口答应,不会把我的行踪泄露出去的。”
那这件事情,只能赌崔瑾瑜的底线了。
“再说,就算他泄露了是我,爹硬要扣着我,他们也没有办法。”
祝枝枝看向云骁。
云骁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十分优雅,对两人对话好似充耳不闻。
祝枝枝心里骂了句“让你装”,却没有再说什么。
大家既然已经达成了合作,那就用人不疑,把这件事交给云骁处理去。
或许是因为祝枝枝身份已经变成了妇人,崔瑾瑜没有来见她,甚至也没有单独见檀奴。
檀奴对此是既松了口气又有些失望。
祝枝枝知道他心情复杂,安慰了他一番。
“娘,我没事的,我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学好本领。娘,我好好学,学好之后回大楚,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然后我亲自来琅华,把您风风光光地接回去!”
祝枝枝笑道:“好啊,那娘等着。”
话虽如此,她心里却知道,那就是一个美好的梦。
首先,檀奴不一定能成功。
他能够自保,好好活着都已经很不容易了。
夺嫡从来都是九死一生的事情。
其次,就算檀奴成功了,自己这个“东陵杀手”“琅华二奶奶”,身份叠满了buff的人,也只会成为檀奴被攻击的点。
如同现在云骁面对的情况一样。
只怕还更甚。
祝枝枝可舍不得檀奴那般为难。
对于天下所有的母亲而言,看着儿子功成名就,她们愿意隐身,微笑着目送他渐行渐远。
最最重要的是,她这种身体,还有什么以后?
祝枝枝只盼着有限的生命里,能够陪檀奴走得再远一些,更远一些。
不管外面闹成什么样,祝枝枝在城主府优哉游哉地做着她的二奶奶,与世无争,然后
看尽城主府八卦。
祝枝枝发现了云旭妻子白氏抱进府里一个男孩养着。
这个男孩,身份可不简单。
祝枝枝实在太好奇,偷偷摸摸去打探了几次。
白氏似乎很在意这个孩子,经常自己抱着他在院里走来走去。
有时候孩子睡着了,她也不肯把他放下,就坐在廊下的椅子上,低头看着襁褓中的孩子,长久失神。
这明显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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