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双修？
沈般若眨眨眼睛。
对这个词她并不陌生。
沈般若天资出众，很小就表现出超常的心智。
师傅教的东西一学就会，对于这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关门弟子，被誉为“老神仙”的清风道长也一向宠爱有加。
听几个道观里的小道士念叨说，师父有一箱子偷藏的内功心法，沈般若好奇之下偷偷去查看。
果然，在师傅的箱子里翻出一本《密宗心法》。
书里详细记载着双修的方法，还画着很多插图。
那时她才只有十来岁，看过图和文字还是不明白，这些男男女女不穿衣服“打架”到底能练成什么武功。
好奇之下，她拿着书跑去问师傅，结果生平第一次挨了自家师傅的骂。
现在她已经长大成人，当然也明白这所谓的“双修”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怪师傅不肯在电话里说，要发微信告诉她，这种男女私密之事当然是不便在电话里说的。
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沈般若的视线落在荣砚身上。
这家伙会愿意和她双修吗？
想起昨天那个梦，沈般若小脸不自觉地有点热。
“这是你的伞吗？”
荣砚抬起右手，将那把油纸伞递过来。
“果然在你这里！”看到自己的雨伞，沈般若欣喜地接过手中，小心地打开查看一番确定没有任何损坏，女孩子长长地吁了口气，“幸好没弄丢。”
将她对伞十分珍惜的样子收在眼里，荣砚微微垂眸，看似随意地询问。
“这种伞很难找，你是从哪买到的？”
沈般若爱惜地抚着伞尖：“这不是买的，是朋友送我的礼物。”
“好朋友？”
“恩！”沈般若撑开油纸伞，指尖抚过伞上的签名，“这把伞是他亲手做的，你看，这里有他的名字——怀墨。”
荣砚眸子里露出喜色。
果然，他没有找错人！
“听爷爷说，你在这里没有别的亲人，以后你就住在我这儿吧！”
沈般若原本还在思考，要想什么借口留在荣砚身边治病。
哪想到，她还没开口，对方竟然主动向她提出邀请。
明澈的大眼睛狐疑地打量对方一眼，她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对上荣砚的眼睛。
昨天拒绝她时，对方可是冷酷的不近人情，今天为什么他突然改变主意？
书上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沈般若眨眨眼睛，有些不确定对方是前者还是后者。
“你是对我有非分之想，还是对我的钱有非分之想？”
荣砚：……
平日里，他对人一向淡漠，父母去世后他搬到这里独居，就算是和荣家人都走得不近。
生平第一次想对一个人好，却被对方质疑。
此时此刻，荣砚还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我对你和你的钱都没有非分之想。”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留下？”
“因为……”荣砚沉默着凝视她片刻，“爷爷交代我，要好好照顾你。”
沈般若点点头，没有再追问。
不管怎么样，他已经答应让她留下，接下来她想办法吸他的阳气就是。
不过……
她真的要和他双修吗？
看看站在面前的荣砚，想象一下和他双修，沈般若莫名地有些心虚。
毕竟，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可以抱着一本双修心法，向师傅询问的小女孩了。
“走吧，我们餐厅吃饭。”
荣砚迈步向前主动给她带路。
两人一起走向前院餐厅，沈般若的目光一直粘在荣砚身上，暗自思考着。
如果不能双修，或者她可以换别的办法吸取他的至阳之气，师傅不是说什么亲亲搂搂抱抱也管用？
感觉到她的注视，荣砚侧眸看过来。
只见小姑娘煞有介事地盯着他看，明若秋水的眸子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那姿态就像是在一只刚学会狩猎的小兽，研究着如何对自己的猎物下嘴。
“你在想什么？”
自然是想怎么吸你的阳气，沈般若暗想。
当然，她再天真也知道这事儿不能说，所以只是轻轻摇头没说话。
看她没出声，荣砚就向她说出自己的计划和安排。
“既然你想留下，也不能每天无所事事，我想送你去学校上学。”
上学？
沈般若微微皱起眉：“上什么学？”
“你这个年纪，当然是读高中。”
她在网上都已经学过大学的课程，还要重读高中，那不是浪费时间？
“不上不行吗？”
“不行。”
荣砚语气坚决。
像她这个年纪，原本就应该在学校读书。
学校里相对来说人际关系简单，学校里大多都是她的同龄人，她也更容易适应。
至于沈般若的学习成绩荣砚倒是无所谓，先让她在高中适应适应外面的世界。
大不了毕业之后，他送她到国外读大学，这些于他都不是难事。
“那……”沈般若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如果我听你的话你去上高中，你会和我谈恋爱吗？”
“般若！”荣砚正色转过脸，“你年纪太小，我们两个不合适。”
沈般若一脸失望地停下脚步：“那算了，我收拾东西回道观。”
这次下山就是为他而来，如果对方不肯和她谈恋爱，她留下还有什么意义？
沈般若不是会藏情绪的人，所有的心思都摆在脸上。
刚刚还眉飞色舞的人，这会儿就像是被人碰到的含羞草，睫毛低垂满是失落之色。
哪怕是铁石心肠的荣砚，也是心头一软。
见她耷拉着小脑袋转身要走，荣砚忙着开口。
“般若，你等等！”
沈般若转过脸：“你答应了？”
荣砚轻吸口气，点头。
“我答应。”
不管怎么样，先把她哄住再说。
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再让她回去道观，和那群整天神神叼叼的老爷子们混。
否则，好好的一个孩子非被他们毁掉不可。
所谓谈恋爱，她也不过就是一时兴起。
等她渐渐懂些人情世故，自然就会明白他们年龄差太大不合适。
看他答应，沈般若重新舒展开眉眼，向他伸过右掌。
“君子一言？”
荣砚伸过手掌，轻击在她的掌心。
“驷马难追！”
他的掌心温暖而干燥。
两人掌心相触时，沈般若清楚地感觉到，一股暖流从他的手掌溢进她的掌心。
她轻吸口气，温暖的纯阳之气，瞬间从掌心经过手臂经脉传到丹田。
尽管这纯阳之气还很微弱，远不足以化开她丹田处多年郁结的寒毒。
但是在这股温暖的气息滋润，她整个人都是如沐春日暖阳一般，说不出来的舒服安泰。
沈般若心头大喜。
果然，他就是她的解药！
只要以后两人天天谈恋爱，经常亲亲摸摸抱抱。
她多吸一些他的阳气，再加上吐纳调息，就算是解不掉她的寒毒，至少也能多活几年。
合指握住荣砚的手掌，沈般若注视着男人的脸，没什么感情地背一句从言情小说里学来的台词。
“荣砚，我会好好宠你的。”
这种台词，应该是男人对女人说的吧？
凝视着眼前女孩子一本正经的小脸，荣砚哑然失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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