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都怪为夫
小怀镇抗击山匪的保卫战一结束，秋家的豆腐坊就变成了灵堂
秋小蝉没想到秋二离开了她和秋二娘是真的，不是做梦，其实对这个老实木纳的便宜爹，秋小蝉跟他的感情并不深厚，远不如和秋二娘互动得多，但毕竟相处了一年多，说不难受那是假的。
沈彦知道打仗总会死人，他只能保证小怀镇的牺牲在最小最少，但没想到秋二这个根本不属于一线作战人员会出事。
最让人好笑的是苏县丞还跳出来咬沈彦一口，说沈彦谎报军情，山匪明明有好几百人，他却说只有四五十人，要抓沈彦好生审问，审问沈彦是不是跟山匪串通，沉瀣一气来残害镇民。
沈彦说他只是个更夫，山匪会来偷袭，对方到底能来多少人数，他也是估计。
好在王镇长和林凤来都站在沈彦这一边，对苏县丞占着一队自卫队颇为不满，苏县丞才稍微收敛，又四处放厥词说他说的山匪有几千人来偷袭，但没人相信他的，所以吃了大亏。
沈彦都懒得和他辩解了，好在小怀镇的人对他的所作所为都不屑。
传来山猫的声音，沈彦才走到后面的棚子，夜珀走了进来小声道：“司镜说朱深见来了，要见你。”
沈彦吩咐夜珀暗中盯好小蝉，才去了荒宅，进去没一会朱深见就随司镜来了，大家见过礼后，朱深见便道：“恭喜沈公子，贺喜沈公子。”
沈彦心知肚明，嘴里却道：“先生，本公子何喜之有？”
“那山大王屠令委托我来降公子。”
“什么意思？”
“他说被别人坑了，这个冬，公子如果不救他一把，他是过不了这个坎了。”
沈彦听了好一会儿才道：“这话，本公子听着怎么觉得这么别扭，他一个山匪，手下几百号人，我拿什么救。”
“沈公子，这个，我说话就不绕弯子了。”
“你说。”
“我认为眼下这种状况，可以把屠令掌握在手心里。”
沈彦才叹口气道：“你说这话我也明白，但眼下你也看见了，我就这几号人，还比不过明王，当然连兴王都比不过，我拿什么把他握在手心里呀。”
“沈公子，这个时候宁可苦自己也挤点出来，将来一看，弄不好代价是最小的。”
沈彦叹口气道：“你这说法也不是不正确，但本公子眼下是真的难，太难了，对了司镜，你看我们还能挤出多少银子？”
司镜便道：“公子，我查过了，帐上只有七千两了，只能挤出五千两。”
沈彦便一拍案子道：“七千两，全都给屠令他们，我们苦点就苦点。”
“但是公子，我们这几号人也是要吃饭的，您全给屠令了，我们吃什么用什么？”
“我们人又不多，都在山下，怎么也能想到法子，而这屠大王他们就不一样了，在山上，那是要受冻受饿的。”
“那公子吩咐了，在下立刻去安排。”
司镜等朱深见离开了才道：“公子，上次，狼珂可是把屠令要劫县大牢的秘信送到宋长林手里的，但宋长林故意拖延回防，屠霸最后还是被劫走了，这屠令明摆着是跟宋长林联手了，好在公子神算，利用空档把他们的联手给拆了，但他们毕竟有联系呀，而那屠令也是个反复无常的人，万一宋长林给他点甜头，他又把您给交待出去了，怎么办？”
“那怕什么，如果交待出去了，就说我是为了朝廷着想，想替朝廷招安，我好歹曾经也是封过侯的，心系大夏安危，也不是不可以的。”
“但那位会不会认为公子包藏祸心？”
“反正时机也差不多了，那就赌一把，眼下这里够乱的，那个柯察最近也不安分，也一直想拉拢这些山匪，虽然他不想把我杀了，我对他也睁只眼闭只眼，但总不能让他把山匪拉过去替他做事，所以顺便考验一下这个屠令是真投还是假投，最终到底能不能为我所用。”沈彦边说边用手指敲着案子，司镜听了却松了口气。
这个年是怎么过的，秋小蝉没有特别多的感觉，她一直守在秋二的灵前，一切都是沈彦操办的，所有的景象就跟在水里一样，所有的人和事都像浮在半空，她甚至觉得自己的意识长时间停在另一个平行世界。
一直到秋二入土为安，秋小蝉才回转过来，秋二的后事是沈彦一手操办，但一直是秋平在忙前忙后，秋二无儿，秋平摔的瓦罐扶的灵柩，下了大牢死里逃生的秋平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沈彦搂过秋小蝉低声道：“你爹已经入葬了，娘子，还没打算醒转过来了？”
“你说小怀镇那么多人，怎么死的就是我爹？”秋小蝉说了知道秋二死后的第一句话。
“怎么可能，这次山匪袭击，镇上的人死了20多人，除了参加防守的，一半以上都是不肯听王镇长的安排，王镇长那手都没好利索，又受了伤，大宋受了伤，昏迷了好几天，差点也没回转过来。”
“我爹本来是听的，都是我大伯他们不听。”
“也怪为夫大意了。”沈彦叹了口气道。
“为什么要怪你？我听有人在传说山匪这次袭镇，都是因为我画了屠霸的画像，害屠霸被抓，才来小怀镇报复的。”
“怎么可能，你还真高看自己，脸呢？这股山匪也许是冲着为夫来的，为夫只让人守着院子，以为万无一失，也就没有告诉你，但…”
“那也不能怪你呀。”
“如果为夫告诉你原因，还告诉你山匪实际来的人数有300之多，你也许就不会大意了，不会让秋二离开院子了，他不离开院子，就不会出这一档子事了。”
“那边是他亲娘，就算知道，他那性子也会去。”秋小蝉摇摇头道，“这也许就是我爹的命，只是我娘…”
“为夫倒觉得你娘比你的状态好，你现在有了身子，可比不得寻常。”
“我都伤心好些日子了，现在不伤心了。”
“为夫会给岳父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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