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旁观者清
秋小蝉又看见军营那天出来那道门打开，有几人骑着马出来来，秋小蝉觉得那些马看上去比狼珂他们的马显得矮小许多，便问：“狼大人，这是什么马？”
“这是军中驮物的矮脚马。”
“怎么人在骑？”
“这厮又不办什么重要的事，给骑这样的马，已经是王爷开恩了。”
秋小蝉一听狼珂的口气，感觉他所讲的“这厮”应该是指宋长林，好奇地问：“他好像每天都有很多事做？”
“没事做，留他在军营中还有何用？”狼珂的口气依旧十分不屑，“没见着本事，人品又差。”
“那为什么能被老国公爷留在军中？”
“嘴甜吧。”
秋小蝉从曹正和林旭的的战绩来看，觉得沈彦的父亲不应该是个会收留嘴甜的人，不过知道夜珀和狼珂都是嘴紧之人，他俩除了一身本事，这也是能留在沈彦身边的关键。
秋小蝉怕一不小心为难了狼珂，所以没追问下去。
秋小蝉正继续看着风景，忽觉得身边有人，侧过头就看见沈彦坐她旁边，秋小蝉呃了一声问：“你怎么来了？”
“估摸着那只鹰熬得差不多了，来接你们。”
“王爷厉害了。”
“那只鹰熬得如何？”
“巴鲁看上去挺欣喜，说是只猛禽，离儿的玉奴儿虽体型和那只苍鹰差不多，但还没长大。”
“两物打过？”
“没有，巴鲁应该怕那只苍鹰伤了玉奴儿，没给打，离儿倒想它俩打一通。”
“玉奴儿毕竟是温室里养的，养大了在外面放放才好。”
“就怕人喂养的，放出去不会找食。”
“找食倒会，你又不是没吃过它找的羊，就怕不是同类的对手。”
“那倒是，玉奴儿真伤着了，离儿不知道要伤心多久。”秋小蝉见了那苍鹰的厉害，没想到沈离的宠物都是这么凶猛的，想想自己记忆中那些人养的宠物不是猫就是狗，放到这时来，分分秒秒成人家宠物嘴里的口粮，就算是国家地理杂志里的那些鹰，远也没这只苍鹰凶猛。
“我父亲年青杀敌受伤，在他家养过伤，他有一个姑姑一直护理我父亲…”沈彦忽然淡淡道，秋小蝉愣了一会儿，知道沈彦说的是宋长林，想那老国公爷一定是个重感情的人，否则就林允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管着国公府，就因为他父亲是老国公爷出身入死的兄弟，所以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士兵是战死，将军也是九死一生。
“怪说不得，都这样了，你还留着他的性命。”
“他知道我不会杀他。”沈彦摇摇头道，秋小蝉伸手摸摸沈彦的手道，“真不容易。”
“好了，现在的风没冬天冷，但也不暖和，我不在，还敢爬屋顶了。”
“屋顶多好呀，站得高看得远。”
“摔下去，肯定也挺疼的。”
“你看我待的这个地方，非常保险的，我又不像狼珂他们那样跳过来跳过去的，我很乖的。”
“让为夫看看怎么个乖法。”沈彦反手握住秋小蝉的手，轻轻揉起秋小蝉的手指，秋小蝉忽道，“那宋长林一个男子生成这副祸国殃民的样子，他的姑姑是不是十分漂亮？”
沈彦没说话，秋小蝉接着道：“你父亲其实喜欢的是他姑姑，只是和他姑姑关系未挑明的时候，被你娘霸王硬上弓了，之后你父还是觉得人家姑姑温柔贤淑，比起长公主有各种好。”秋小蝉说完，感觉沈彦的手顿了一下，“蝉儿，你…，我母亲一眼看中立了战功，刚入丹阳城的父亲，我外祖就下旨赐婚了，当时家祖他们虽然屡立战功，但毕竟是前朝遗臣，如果父亲抗旨，那就是覆巢之灾，但是成了亲，我父亲也是…，后来有了我，加上母亲的性了强势，他基本都待在军中处理军务。”
秋小蝉摇摇头叹道:“人长得太精神了，也是件让人烦恼的事。当今圣上是大长公主扶上皇位的，皇上灭沈氏一门，您母亲没有出头，甚至你认为因为宋氏的事，你母亲是傅玄乙的帮凶，这才是你和你母亲之间最大的隔阂。”
沈彦松开手，秋小蝉又道：“其实这么一看，你的母亲才是个可怜人。”
“秋小蝉，我知道你很聪明，你不说出来，是不是很难受。”沈彦顿了一下又道，“后来母亲默许了他们…”
秋小蝉把胳膊往沈彦肩上一撑道：“我是实话实说罢了，我认为皇上要灭沈氏，其实最忌惮的是你，而你父亲的兄弟和那位宋氏的子女最终有可能成为你最得力的帮手。况且年幼的皇上和年长的皇上，手中的权势是不一样的，你的母亲扶傅玄乙上位，对他来讲也是最大的掣肘，所以他要灭掉你的支持者和你母亲的威严。沈家被灭门，你母亲是个拎得清轻重的人，肯定不是帮凶，只是不可能出来说话，她维护了沈家，你的性命在那时怕就…保不住了。”
“有时候，我宁愿舍弃我的性命保沈家兄弟姐妹的性命。”沈彦重新抓回秋小蝉的手，秋小蝉叹了口气道，“但是有哪个当娘的会舍得自己亲生的儿子去保别人，换作是我，如果有人要伤离儿，我也是宁可舍了别人，也不会舍得离儿的，或者舍我的命也不愿伤害离儿的。”
“母亲那样对你，你居然还替她说话。”
“我，我倒不是替她说话，我只是实事求是罢了。”
“你一眼就看通透了，我却看了好多年。”
“这不一样，你没听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你身陷其中，沈家被灭门，你更是气结于胸，肯定不如我这个置身事外的人看得通透。况且，就好比你和老国公爷已经功高震主了，你们自己明白，十分收敛，连皇上赏赐的国公府街的那些铺子宁可空着都不租出去，让它看上去了无生气，就是低调；但沈家的人却未必，背着你们还不抵做出什么样的事，说出什么样的大话，这些话经过一些有目的人的嘴传到傅玄乙耳中，那可能是杀一百次头都不足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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