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一十七章 不是个好鸟
随着那个声音，梦魇兽再次缩小，一边缩还在一边抖，直缩到指头大小。
沈羡忍不住骂了，“你个废物！他有什么可怕的？”
梦魇兽大喊，可声音却极其微弱，“你又个天道爸爸当然不怕，得罪了他的人能求个速死已经算是莫大运气，他亲爹更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日日夜夜都受无尽折磨...这样的折磨已经持续几百年了！还在继续...”
沈羡：“你怕也没用啊，他还没对你动手，你自己就把自己吓死了，蠢蛋，我没有你这么废物的朋友，你出去可别说认识我。”
她拎着梦魇兽，“硬气一点，走到他面前大声对他说，你没什么可怕的，就算会死，就算要生不如死，你也不怕！”
“可是我不想死！”梦魇兽带着哭腔，“人间那么有趣，我还没有成为世界最顶级的导演，我怎么能死啊？”
梦魇兽一直觉得，就算世界毁灭，它也不会毁灭，因为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会有恐惧，只要有恐惧，那它永生不灭。
它因人的恐惧而生，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自己的恐惧而死。
两人说话间，那个声音再次传来，“还请不要在心里骂我了，虽然我不承认这个侮辱性的称呼，但只要你认为这个名字代表我，那我就能听到。”
沈羡半点不慌，反问，“我有个疑问，假如全世界，我们暂时假设十亿人吧，所有人一起呼唤你，那你是一起听见，还是只能听一部分？”
对方沉默良久。
“一起。”
沈羡：“那如果这些人一起骂你...你岂不是很难受？”
对方再没有回答，哪怕沈羡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傻逼逼’。
梦魇兽探头探脑，“他走了？”
“应该是。”
它松了口气，可身形却无论如何无法恢复从前的样子，在沈羡手上蹦跶一下，“谢啦。”
沈羡：“知道你害怕他，要走就走吧。”
“嗯。”梦魇兽用爪子点点她手心，“你也小心点，可不要被他这幅外表迷惑了，这段时间我得找个地方好好修炼，不能给你和楚盐制作梦境了。”
它说完化作一团烟雾渐渐消失。
梦魇兽来找自己的好朋友了，对方一见它这么小，也惊讶不已，它当即哭诉，朋友果然没有因为它实力变弱而疏远。
反而找来上好的灵玉给它做屋子和床榻，让它安心修养，并且每天都会陪它一起骂那个无耻的家伙，当然是他的前任主人，而不是那个...傻逼逼。
...
半年多没有见到妈妈，呱呱想飞去找，却不知道妈妈在哪，一问爸爸老许都不知道，老赵倒是知道，但他死活不说，还严肃的警告她不许过去。
呱呱非常气愤，甚至为此牵连了赵耀，都不肯带着赵耀玩了。
这一天又没从他那得知妈妈地址，反而被他教训一通，呱呱气的一脚踹碎了他家门口的石头，转头哭着跑了。
她找到许墨，“老许，你那么聪明，肯定能猜到妈妈在哪，你愿不愿意告诉我？”
“先别哭，有话好好说。”
呱呱抹着眼泪，“我在赵大宝那说尽了好话，他就是不告诉我。但你不一样，你跟我可是同类，咱们都是鸟，不是那些虚伪的人类，难道不该互相帮助吗？”
许墨：...
他无奈地道，“我就算猜得出来，也不能告诉你，那个地方真的不能去。”
呱呱一出现，哪怕是在天上，也会被打下来。
呱呱大哭，“你太令我伤心了，不是个好鸟！”
许墨：...
“对不起。”
呱呱瞪他，“你说，怎样你才能告诉我？”
“怎样都不能告诉你。”许墨补充道，“哪怕是把我杀了。”
呱呱愣住，她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托着脸，“那你知道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吗？”
“...不知道，你可以去问楚盐，他肯定知道，对了，你妈不是有电话吗？怎么没给她打电话？”
“打不通。”呱呱垂头丧气，“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妈妈，就是，她再不回来，我就长大了，我现在都这么老高，很快就会超过她。”
许墨语重心长，“那你更要好好学习，不然你妈回来一看你长得了却没有变得更好更厉害，会失望的。”
呱呱：→_→
“你懂什么，妈妈说了，小孩子是最好玩最好捏的，长大就不可爱了，她要是很久才回来，就捏不到我了...”
她说着摸摸自己的脸，好像比之前又瘦了一丢丢。
...
呱呱离去的背影格外惆怅。
老许心中感叹，她是真的长大了，已经开始能够慢慢接受跟父母的分开，能够强忍着眼泪说她不想妈妈。
...
呱呱伤心了好几天，直到某天，她见到了史莱姆。
她扑上去，“呜呜呜，史莱姆，你跑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史莱姆发出两声轻轻的‘叽’。
“他们都不懂，人类都不懂，他们觉得妈妈过两年就回来，也没多久，可他们怎么不想想，人类的寿命才多久？妈妈已经快三十了，她还有多少的寿命？万一哪天她死了我见不到她最后一面怎么办？”
楚盐：...
“叽叽。”史莱姆突然抱起呱呱，去了她的房间，关上门，然后将手放在她头上。
呱呱在睁开眼，发现自己在空间里！
这地方她小的时候经常在里面玩，后来越来越大，她就没怎么进了空间了。
以前觉得很宽敞的地方变得狭小拥挤了些。
她在空间里转悠几圈，还看到了妈妈在空间里放着的钱，黄金、还有不少乱七八糟的稀有金属。
好像是妈妈在国外弄的，也不知道她弄这些东西干嘛。
沈羡第一时间发现空间里多了个呱呱。
她加快了在食堂吃饭的速度，要走的时候又打包一份，飞快回到自己宿舍，锁好门窗，拉下窗帘，这才把呱呱放出来。
呱呱猛地跳到她身上。
沈羡：...
这个重量和长度，她要不是力大无穷，真的遭不住。
“妈妈！”
呱呱一边哭一边告状。
“赵大宝、老许，死都不肯告诉我你在哪，只有史莱姆是个好妖怪，人类都太虚伪太坏了！”
沈羡：→_→
“当然，妈妈你除外，爸爸除外，哥哥除外，太爷爷、弟弟妹妹、秦小姝...”她念了一串名字，“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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