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


看到她惊慌的眼睛,江志尚眼神拢上温和,“屈书记让我来找你勾/通一下工程的事情。”

清致暗暗地舒了一口气,还好,他是为了公事来的。

“……好。”清致起身,走到档案柜前,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了一沓资料出来,“都在这里了。”她把那些东西放在他眼前的地方。而他却没有去拿那些东西,用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睨着她。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他在她的头顶说。

清致全身一阵发热,之后又是跟着一阵的无力。在门口处时,她就发现他瘦了不少,那张帅气精神的脸,两颊都削进去了。她心里疼得慌,也没有勇气去面对他的眼睛。

她一直都没有抬头,站在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她漆黑的头发,和低垂着的眉眼。她的脸色不是很好,嘴唇也有些发白。他想起霖霖说过的话,妈妈会在半夜里在客厅来回走动。

江志尚拾起了那沓子资料,“我拿走去看一下,看完给你送过来。”

“嗯。”清致的声音低低的,几乎不可闻。

江志尚收回视线,拿着那沓资料出去了,清致这才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一直慌乱不安的心,这个时候才安静下来。晚上下班,她在家门口的超市买了一份凉粉。这东西她没太吃过,只是有时候霖霖嚷着要吃,她会买些回来,撒上一些醋,再淋上少许香油,霖霖便会吃得有滋有味。看着儿子吃,她也会尝上几口,清凉清凉的,吃到口里倒是挺舒服的。她买了一份回家,切成小小的方块,放了很多的醋,又淋了少许的香油,一个人也在空荡荡的餐厅里,慢慢地吃着。

她的心里一直不舒服,伤心,想念,和对一些未知事情的迷茫,是以,她想吃这个东西。

清凉清凉的,好像五脏六腑跟着好受了。

只是两块凉粉而已,她坐在那里将近半个小时,慢慢地吃着。那些东西下去了半份,可却不知道是吃去了肚子里哪个位置。胃里凉凉的,大冬天吃这个冬西,显然并不协调,结帐的时候,收银员还曾奇怪地看她来着。

她坐在那里慢慢地吃,后来眼泪就流出来了。一个人做了好久,回到卧房,她走到梳妆台前,上面放着那只洁白的纸飞机,她拾起来。

“江志尚爱徐清致,永远爱徐清致。”

耳边恍似响起江志尚真挚的话语,清致捂着胸口忽然间泣不成声。

和陶以臻在一起那么多年,他外遇,到僵持不下的不肯离婚,再到后来终于分开,她是心凉加伤筋动骨般的疼,可是和江志尚的分开,是硬生生的,她的身上的某一处好像被人硬生生扯去了一部分。那种疼,撕心裂肺。

房门被人敲响了,清致抹了一下眼睛,问了句谁,便往外走。夜色还不是很深,小区有车子一辆辆驶进来的声响隔着门传进来。清致从对讲屏往外看了看,没有看到人。便想转身进屋,门铃又响了。

“清致,开门。”外面传来熟悉的男人声音。很平静很淡定的声音,清致的心跳却是骤然间一停。

隔着一道门板,她站在那里,好像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志尚,我不会开门的。”她幽幽的说了一句,“我们两个并不相配,我配不上你。”她顿了顿又说:“你走吧!”

江志尚抬起想要叩门的手停住了,“清致,我知道我妈找过你,你不要理他的话,除了你,我再不会喜欢上别人。”

清致轻叹了一声,“志尚,你那么优秀,该有更好的女孩子来爱你,而不是我这样结过婚的二手女人。”

江志尚扬高了声音:“谁说你是二手女人,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大学校园青裙飘飘满脸纯真的徐清致。你说配不上我,可是我还认为我配不上你呢!”

徐清致一只手捂住了胸口,心跳猝然间咚的一下。江志尚的话让她想要流泪。这该要多么爱,才会这样说呢?

“可是志尚,那是你的一厢情愿,我已经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我不能再让我的第二次婚姻以失败收场。我希望得到家人的祝福,志尚,放弃吧好吗?你回一回头会发现,有更好的女孩儿等着你去爱。”

清致说完,便向着卧室跑去。

江志尚听见了她的脚步声,铁拳砰的砸在了防盗门上。

那砰的一声好像砸在了心口处,清致趴在床上,一颗心好像被人生生地揉碎了。她紧紧地捂着心口,那么地难受,难受到她一阵一阵地上不来气儿。人趴在床上,就像要窒息似的。

江志尚没有在外面呆多久,他开着车子离开了。

这一段时间,夏语过得并不好受。她给自己列出各种理由,志尚不能娶清致过门的理由。江家是有门面,有身份的人家,江家儿子又是那么优秀,他需要的是一个经历干净的女孩儿,而不是清致这样的二婚女。没错,清致的出身好,人也优秀,可是有些经历是抹都抹不掉的。她不能让江家在以后的日子里被人指指点点。

夏语夜里睡不好觉,有好几次翻来覆去的时候,都被丈夫听见了,江子良问她怎么了,她只说白天睡得多。

可是刚刚,她的儿子跑出去了,因为她去找过徐清致的事情。夏语头疼的抚着额瘫坐在沙发上。江子良应酬回来,看到妻子脸色不好地坐在那里,眼神间似有忧愁便关心地问:“你怎么了?”

夏语说:“我做错了吗?哎,我这不也是怕江家人蒙羞吗?”

江子良奇怪地问她,“你说的什么?什么错了?什么蒙羞?”

夏语叹息了一声,“我去找过徐清致,我不希望她和志尚在一起。”

江子良的脸当时就阴了一下,刻制着自己不要发怒,尽量心平气和地说:“小夏。”他叫着妻子年轻时的称呼,“你多时变得这么糊涂了呢?”

夏语又是抚额叹息一声,她糊涂吗?

江子良在妻子的身旁坐了下去,神色沉重复杂地凝视着妻子忧虑重重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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