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四章 庚博远吃醋
北冥狄只是脱口而出,他当然不能让赛金花知道自己要把这块玉佩拿去当铺。
是的,他缺钱。
现在的北冥狄不可谓不凄惨,逍遥王府不能回,因为御叶只要看到他就非得拉他下棋,装病都不行,不死就得下。
皇宫也朝他关上了亲情之门。
万般无奈,北冥狄只得住进幽市醉仙楼,按道理,他虽不能回逍遥王府,但王府里的银子还是他的。
问题就出在这里,容祁也不知道是怎么给钟叔灌的迷魂汤,竟然将逍遥王府小金库里的银子全都转到四海商盟。
那厮美其名曰是怕被御叶占着便宜所以先下手为强,北冥狄呵呵了。
原本北冥狄以为醉仙楼处在幽市,幽市是容祁的地盘,容祁又拿了他全部身家,所以他住醉仙楼必然是白住啊。
直到昨天,醉仙楼掌柜将他的行李扔到大街上,他才发现自己天真了。
容祁那个一毛不拔的混蛋!
这些事,赛金花全都知情。
此时拿到玉佩的北冥狄自然不会跟赛金花说这些,“没什么,本王明日再来!”
“王爷,其实小钗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王爷可否答应?”见北冥狄欲走,赛金花上前一步,浅声抿唇。
“你只管说!”北冥狄对赛金花敬重,一个女子独闯红尘有多不易无须亲身经历也能想得到。
“王爷若不嫌弃亦或不怕别人说三道四,可否住在金翠楼?”赛金花紧接着又道,“当然,如果王爷不愿意,小钗绝不强求。”
“愿意愿意!本王愿意!”北冥狄生怕赛金花反悔一样,上前拉住她的手,激动不已。
赛金花亦未在意这些细节,“那王爷今晚便不要回去了,小钗这就叫她们收拾出一间上等房出来。”
“嗯嗯嗯……咳,这样也方便你随时到本王房间里请教。”北冥狄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说了句冠冕堂皇的话。
人艰不拆。
赛金花没说什么,只是笑笑。
角落里,庚博远眼睁睁看着北冥狄与赛金花重回金翠楼,虽然距离远些可他还是听到了。
他听到赛金花在北冥狄面前自称小钗,他看到北冥狄的手握在赛金花手上。
哪怕是在当年,庚博远也从未惧怕失去赛小钗。
然此时,他在怕。
除了害怕,他还十分恼火!
庚博远举起拳头狠狠砸墙,温润的眸子顿生寒意。
他觉得,北冥狄该死。
这一夜,身处局中的每个人都过的分外疲累。
夜尽,天明。
雀羽营的营帐里,屈平刚给‘昏睡’中的凤君离服下药丸,凤天歌跟容祁便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们昨晚皆住在雀羽营,没有回去。
让凤天歌意外的是,苗红袖竟然不在。
明明昨晚她离开前苗红袖是在的。
“苗姑娘在校场,有苏狐跟着。”屈平看出凤天歌眼中诧异,据实道。
凤天歌暗自舒了口气,“屈先生,兄长如何?”
“凤将军体内幼蛊生长速度极快,如果不想办法尽快将他体内蛊虫引出来,后果不堪设想。”屈平凝声开口,“而能在同一时间将至少五只幼蛊同时引出来,唯苗疆蛊母。”
“也就是说,除了苗红袖,别人做不到?”容祁走到凤天歌身边,低声问道。
屈平点头,“确是如此。”
凤天歌转眸看向床榻上的凤君离,心痛不已。
就在她欲转身时,苗红袖自外面走了进来。
以往苗红袖出现必定风风火火,不是生气就是高兴,很少像现在这样平静。
“苗姑娘,天歌想……”
“我那么爱他,一定会救他。”苗红袖知道凤天歌想跟她说什么,缓步走到床边,“我可以用蛊母将他体内幼蛊引出来,可前提是蛊母得愿意。”
“什么意思?”凤天歌走过去,狐疑问道。
“其实也简单撒……”
苗红袖随后将如何才能引蛊母到凤君离身体里的过程说的一清二楚。
依着苗疆的规矩,苗疆圣女只有在大婚后才能随意驱使蛊母,而在大婚前,圣女必要将大婚对象的血液滴入自己身体里求得蛊母验心。
倘若没有不适,便是过关,亦能证明圣女对大婚对象是真的喜欢。
倘若出现不适,则说明苗红袖并不是真的喜欢凤君离,蛊母自然也不会为其驱使,离体救人。
营帐里一时沉默,诚然在所有人眼里苗红袖喜欢凤君离无疑,可喜欢这种事谁又能真的说清楚。
半晌后,凤天歌开口,“苗姑娘如何打算?”
“我喜欢凤君离,蛊母一定验得出。”苗红袖很少这样正经说话,甚至连一惯的方言味道都淡了,“我想跟凤君离在这里大婚。”
凤天歌没有犹豫,“苗姑娘想如何操办,天歌必尽全力!”
“今晚就验心,明日就大婚……”苗红袖视线转向凤天歌,“一切从简吧。”
凤天歌微微颌首,“苗姑娘放心,事出有因,他日我必会让兄长重新补办,断不会委屈姑娘。”
“说啥子委不委屈,我嫁给他说不准还是他委屈咧。”苗红袖狠吁口气,“验心须在酉时三刻,这会儿没得事,你们去忙吧。”
凤天歌微微点头,之后转身离开营帐。
容祁亦未多言,却是看了屈平一眼。
屈平了然,他这是叫自己看着点儿苗红袖,眼下苗红袖是救凤君离的关键,她的一举一动都变得十分重要。
不能说容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人命关天,有些事做了,有备无患。
不多时,帐帘再次掀起。
这次走进来的是解风情。
原本解风情的意思是想叫苗红袖出去说话,屈平多聪明,若叫他们出去,自己哪看得住,当下主动推着轮椅离开营帐。
此时营帐里没有别人,解风情走到苗红袖身边,“你不该误会御叶给凤君离下蛊。”
听到‘御叶’二字,苗红袖莫名烦躁,“我都要嫁给凤君离了,你还提那个瓜娃子干啥。”
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凤君离,解风情走过去,为其把脉。
片刻后,解风情松手,“应该是一个精通苗疆蛊术的人。”
“那肯定!蛊是什么,那是唯我独尊的存在,能判定哪些幼蛊只有长大以后才会自相残杀本身就是个厉害的,还能把这些玩意同时种到一个人身体里头,我都未必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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