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五十八章 再办喜事
苏狐任由雷伊扶着他,缓慢转身,眼睛死死盯住屈平。
“小星星不能死……她不能死!”
扑通-
苏狐突然跪下来,朝屈平重重磕头!
屈平于心不忍,推动轮椅过去想要把苏狐扶起来,奈何苏狐不起,“屈先生,我苏狐这辈子不求人!这辈子也没朝谁低过头,苏筝筝都没看过我跪下的样子,我求你,救星星一命……”
从来没有流过泪的苏狐抬头一刹那,眼泪就跟珠子似的,闪着光的掉下去。
雷伊哽咽,“屈先生……”
屈平闻声看向雷伊,却是摇头。
“屈先生,说吧!”雷伊才不管之前对屈平的承诺,“苏狐,我就问你,如果星姐死……”
“她不能死!”苏狐突然扭过头,厉声低吼。
“是!我是说如果星姐死,你如何?”雷伊大声吼回去。
苏狐虽然没想过这个问题,可这个问题对他而言无须想,“我随她去!总不能叫她一个人走黄泉路,那路她没走过,迷路怎么办!”
“屈先生有一法,或许可尝!”雷伊也豁出去了,如果圣域的人报复,来报复他!
屈平看着眼前二人,极度无语。
“什么办法?”苏狐重燃希望,急不可待看向屈平。
屈平终是叹了口气,“换血。”
所谓换血,简单粗暴。
这个方法屈平早就想过,并付诸实践,他曾背地里拿许多凶兽的血注进容子星指腹,结果那些血很快就会被容子星的身体同化,变成有毒的血,且毒素与她体内毒素一样。
屈平甚至用过自己的血,依旧不行。
雷伊也试过,他们唯独没有告诉苏狐,因为他们的血同样可以用别人的血代替,苏狐不行!
苏狐的血太过特殊,如果找不到适应苏狐的血,那苏狐必死无疑。
然而事情到了这一步,雷伊不想隐瞒,要么一死死一双,要么还能活一个!
当屈平把这件事告诉给苏狐的时候,苏狐直接抽出腰间匕首割破手腕。
屈平即刻尝试。
或许是天意使然,苏狐的血,可以融于容子星身体。
时间不多了,苏狐要求想与容子星单独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换血开始。
房间里,苏狐坐在床边。
他情不自禁拉起容子星手腕,看着那双在自己手掌里慢慢长大,如今只比自己矮一个指腹的柔荑。
苏狐笑了,“小星星,我可从来没想到你会长这么大……我的意思是没想到终于有这么一天,你可以自己睡觉,自己吃饭,自己梳辫子,自己吃火锅都没有问题,可是没有我,谁给你做衣服,谁会在你看不到的时候把脖子借给你骑,谁又能在你被欺负的时候保护你,在你欺负人的时候帮助你……”
苏狐忽然皱起眉,长长叹了一口气,“差点儿忘了,你还有爹,虽然我不喜欢容祁,总感觉他一天到晚都在想怎么把你从我身边抢走,而且我怀疑他根本照顾不好你。”
苏狐觉得脸上湿乎乎的,他下意识抬手,发现是泪。
“小星星,我苏狐这辈子没有不敢做的事,唯独一件事,我到现在都不敢做……”
不管苏狐说什么,容子星就只静静躺在那里,睫毛一动不动。
苏狐忽然不说话,眼眸落在容子星苍白唇角。
他鬼使神差的,慢慢起身,倾覆过去。
苏狐睁着眼睛,眼泪顺着眼角坠落,他的小星星应该是水和蜂蜜做的,唇那样柔软香甜。
时间如果可以静止也没什么不好,可是苏狐知道,容子星的生命在逝去。
“现在,我苏狐没有遗憾了。”
黄昏,落日留下长长倒影,天际一片血红。
房间里,苏狐跟容子星同时躺在并在一起的床榻上,身上被各种藤蔓缠着,那蔓里流淌的是血。
苏狐的血跟容子星的血。
容子星依旧没有意识,苏狐有。
床榻上,苏狐听从屈平之意,平平整整挺直,唯独脑袋瞥向旁边。
他养大的女孩儿,侧颜都是绝顶无敌的美。
小星星,如果我能活下来。
你能,嫁给我吗?
床榻旁边,屈平跟雷伊守着榻上两个人。
眼见苏狐闭上眼睛,雷伊哭了。
“也不一定就能死。”屈平声音哽咽,他打从心里不想哭,可是身体更诚实。
雷伊抹泪,“早知是这个结果,十年前离开镇南侯府做什么!那个时候星姐还小,苏狐有一半儿血就够了,保不齐这俩人都能活!”
屈平突然被雷伊这句话给惊住,可不就是!
许久之后,屈平叹息摇头,“这可能就是命。”
“这明明就是你脑子有问题。”雷伊眼泪未停,他不是好哭的人,可眼泪就是止不住。
这一刻雷伊也不知道自己的眼泪,是为苏狐多一些还是为星姐多一些,只道命运不公。
其实苏狐亲容子星的时候,他看到了。
都活下来罢,好么!
屈平将苏狐的血换给容子星,又将容子星的血换给苏狐。
整个过程极度漫长,不是换血的过程漫长,是等待他们,哪怕只有一个人醒过来的时间漫长。
终于,在太阳第三十次从这个村庄升起来的时候,容子星睁开了眼睛……
时间如白驹过隙,光阴似箭。
转眼三年。
镇南侯府再办喜事。
大周朝第一女侯爷凤天歌与楚国凉王容祁之女容子星大婚!
喜房里,昨晚才从水晶棺柩里醒过来的苏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一群人从棺材里架出来又刮胡子又梳头,最后套上一身喜服,再然后凤天歌出现在他面前,也没容他说句话,直接把他带去前院喜堂。
他在堂外看到好多熟悉的面孔,古若尘,君无殇,谢如萱跟项晏,屈平跟雷伊他都见到了,还有长大后的容子易,恍如隔世。
唯独,没有见到他想见的那个人。
“唔唔……”苏狐醒过来的时候还不能说话,等他能说话的时候被凤天歌封了好几处大穴,包括哑穴。
喜堂里,一袭正红喜服的女子站在那里,头顶盖着喜帕。
苏狐不明所以,眼睛直勾勾看向凤天歌,却见凤天歌转身坐到正前高堂位置。
坐在那里的除了凤天歌,还有容祁。
他说他怎么没在外面看到容祁这厮呢,原来坐在这里。
高堂之位,容祁面无表情,唯有眼中冷光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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