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打探
秋丫面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的笑，不过十四岁的小姑娘，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头皮发麻。
程源柏没有一瞬的怀疑，他相信若是他再继续缠着萧霁，眼前的小丫头真的会做出来意想不到的事。
“沈姑娘……”
“不知道程公子还想说什么？”秋丫视线落在砚台上。
“东西程公子拿走，若程公子觉得歉意不够，我现在便可让哥哥过来给你打一顿，直到你气消了为止。”
“我并无此意。”
程源柏解释道：“我只是想说我和显明兄……”
“程公子是没听见我方才说的话么？”
程源柏一怔：“听见了，只是这毕竟是我和显明兄的事，我想亲自听他说。”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萧大哥已经躲你躲得很明显了，只是程公子一直假装不明白，继续一意孤行地纠缠。”
“为了双方的体面，还请程公子自重。”
程源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许久，才低声道：“是我失礼了，告辞。”
见他起身，秋丫让万江把砚台拿过去送他离开。
“程公子别忘了我方才说的话，离萧大哥远一些。”
什么回应也没得到，但是秋丫相信，他一定听进去了。
送走了程源柏，秋丫整理了下心情去了后院，郁呈正拽着萧霁不让他前院。
见她过来两人齐齐看了过来，郁呈也放开了人。
“谈好了？”萧霁问道。
秋丫颔首：“他日后应该不会再纠缠萧大哥了。”
郁呈疑惑：“你用了什么法子？”
“萧霁之前说什么他都不听，死气白咧缠着，可讨人厌了。”
秋丫瘪嘴：“也没说什么，或许是萧大哥说的不够决绝，给他留下了瞎想的空间，以为还能做得成朋友，这才一直纠缠的吧。”
“方才我已经把话说清楚了。”
郁呈颔首：“你说得对，萧霁平日只躲着他，这才让他以为自己还有机会。”
“不过你和他说了什么？”
“和你有关系么？”
郁呈：“……我是你哥哥，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秋丫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萧霁，从方才开始他便没说话。
“萧大哥在想什么？”
郁呈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嘀咕：“不会被我们说准了，他其实不想跟程源柏绝交吧？”
秋丫眉梢一动，一眨不眨盯着他看。
萧霁却蹙了眉：“不是。”
“小土豆给你解决了程源柏这个大麻烦，那你为何连声谢谢也不说？”郁呈说道。
萧霁顿了一下：“我只是在想秋丫方才说的话。”
“什么？”
秋丫也好奇，一眨不眨盯着他看。
萧霁只是淡淡一笑：“我去温书了。”
说着便离开了。
郁呈瘪嘴：“他不会是背着你做亏心事了吧？”
秋丫瞥向他：“你整日和萧大哥在一起，你不知道？”
说着顿了顿：“萧大哥最近经常去书局？”
郁呈颔首：“每日都去。”
“那你们可遇见什么人？”
郁呈哼笑：“遇见的人可多了，你都不知道，萧霁比我还会招蜂引蝶。”
秋丫眉心一紧：“什么意思？”
郁呈心里咯噔一声，赶紧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有我在他身边，那些女人只敢远远看上一眼，我不会让他们靠近，你放心吧。”
秋丫半信半疑：“所以书局有很多女人？”
“那是。”
郁呈说道：“去书局的都是读书人，说不定碰见一个如意郎君，日后还有做官飞黄腾达做官夫人的机会，所以书局是钓金龟婿的最佳地点。”
秋丫无语。
“那你们可见过书局老板的女儿？”
“你说程箬青？那日在巷子里不是遇见过么。”
“我说另一个。”
郁呈想了想：“程二姑娘？”
秋丫颔首：“她也整日去书局么？”
郁呈摇头：“没注意。”
秋丫这才松了口气。
看来程筱青还没成功接近萧大哥。
心里正想着，郁呈突然说道：“不过最近有个女扮男装的人前些日子经常去折桂阁，这两日倒是没有看见过她。”
“她自以为自己伪装得好，我可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哪里大男人还扎耳洞的，说话又娇滴滴的，一看就是女儿家。”
“她好像是奔着萧霁去的，不过萧霁没有搭理她，这几日没去，想必是得不到回应便放弃了。”
郁呈自顾说，秋丫安静在一旁听着，眉心是越皱越深。
“女扮男装？”
郁呈被打断，嗯了一声：“瞧着书局的掌柜对她很是恭敬，想必身份不简单。”
秋丫心里更确定了，那人一定是程筱青。
竟然女扮男装接近萧大哥，倒是比其他女人要聪明。
现在程箬青把她关禁足了，可禁足之后呢？
想着她或许日后还会去纠缠萧霁，秋丫心里也越发不安。
“想什么呢？”郁呈见她一直没有搭理自己，便疑惑问道。
秋丫回神：“无事，就是突然想到一些事。”
郁呈更好奇：“跟我说说？”
秋丫看了一眼外面：“天都快黑了，不知道吴婆做好饭了没有，我去瞧瞧。”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郁呈暗暗嘀咕了一声：“小土豆有事瞒着我啊。”
阿七在一旁提了一句：“公子是忘了那程二姑娘对萧公子的心思了么？”
“和小土豆方才说的话有何关系？”
阿七小声道：“您就不怀疑那个女扮男装意图接近萧公子的人便是程二小姐么？”
“你说那人是程二？”郁呈震惊道。
阿七赶紧看了外面一眼，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公子小声些，别让小姐听见了”
郁呈蹙眉：“你说萧霁知道这事么？”
“属下不知道，但是小姐交代过了，程二小姐的心思，谁也不能对萧公子说。”
“他还没功名在身就会招蜂引蝶了，若是日后当了大官，那还不得始乱终弃啊？”
阿七赶紧提醒：“话也不能如此说，萧公子不是一直没有搭理那些上赶着的女人么。”
“那也不行，我郁呈的妹夫身边就不能出现花蝴蝶。”
阿七：“除非萧公子奇丑无比，长成那样也配不上小姐吧。”
郁呈一梗，无力反驳，却把这事记在了心里。
姓萧的最好老实一些，若是敢对不起小土豆……
想着郁呈眯了眯眼，已经摩拳擦掌了。
阿七见状赶紧提醒：“小姐说不能让萧公子看出破绽，您这样容易露馅，当心小姐生气。”
郁呈赶紧收敛了，想到什么又哼了一声：“这世上就没有像我这样疼妹妹的好哥哥了。”
阿七：“……”您说是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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