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 劝退
程筱青处理事情的方式简单粗暴,直接散播言论出去,说有人看上了秦骁,想要挤走不受宠的秦夫人而取而代之,所以这才造谣穆曦和萧霁。
结合秦骁一回京穆曦便搬出了将军府,以及前些日子传出来的和离传闻,这下猜测便站得住脚了。
传播谣言的人怕引火到自己身上坏了名声,吩咐把矛头指向了跟她们说此事的陈姑娘。
一时之间大理寺卿的女儿便成了八卦的中心。
程筱青特意找到了人:“怎么样陈姑娘,被人说三道四的滋味不好受吧。”
程姑娘哪里受过这委屈,当即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哭什么,萧霁和穆曦被你造谣成那样人家没哭过,你这一句只是从别人处听说的便能撇清的麻烦,值得哭吗?”
陈姑娘抽泣着:“是你对不对?”
“是我什么?”
“你造谣说我喜欢秦骁。”
程筱青笑了:“只允许你造谣穆曦和萧霁有一腿,不兴我说你的?”
“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陈姑娘也体会一下其中滋味。”
陈姑娘臊得说不出来一句话。
这滋味确实不好受。
程筱青见她年轻,也不想为难她。
“人家萧霁都已经娶妻生子了,况且夫妻二人恩爱和睦,你这不该有的心思就歇了吧。”
陈姑娘不甘:“我家世比她好,也比她年轻,我哪里比不过她?”
听着如此熟悉的话,程筱青想起来自己当年那副欠揍的模样,嫌弃得直撇嘴。
“你家世比她好?”
程筱青知道不说狠话她是不放弃了,便给她来了一剂猛药。
“你可知道她生身父母是谁?”
陈姑娘抽泣间隙一顿:“不就是乡下来的村姑吗。”
“镇东王妃会放下架子去伺候村姑月子?”
陈姑娘一愣:“什么意思?”
“她是镇东王的女儿,论家世人家不输你吧。”
陈姑娘脸色刷白:“我……”
“你虽然年轻漂亮,可这些萧霁都不喜欢。”
“沈秋月从十三岁便陪着他,没有沈秋月就没有他的今日,不是沈秋月离不开萧霁,而是萧霁离不开沈秋月,你但凡看清楚这一点便不会如此糊涂。”
“当年在江州两人还是穷光蛋,靠着沈秋月做手艺供萧霁读书,那时候有个当地的富家千金有意萧霁,可以给他从未有过的荣华富贵,可他眼睛都不眨便拒绝了。”
“只因为你年轻漂亮萧霁便会放弃和她共甘共苦过十余载的妻子?”
“若是萧霁真的因为你年轻漂亮便抛弃了沈秋月,那他的喜欢得多肤浅多廉价,他这人得有多上不得台面。”
程筱青亲自倒了一杯茶送到她的跟前。
“你也会老去,年轻漂亮不过是一时的,语气与其用那点外在的资本去做不道德的事,倒不如想想如何让自己变得更优秀。”
陈姑娘怔怔看着面前的茶水:“男人不都这样吗,他们只喜欢漂亮的女人,我只是想趁我还年轻,这张脸还有用处之前发挥它的价值。”
程筱青:“为何要去迎合男人的喜好?”
“管他喜欢什么样的,自己喜欢自己最重要。”
陈姑娘不可思议看着她:“女人总要依靠夫家而活。”
“放屁。”程筱青听不下去了,“沈秋月一个竹编比萧霁好十几年的俸禄都多,她依靠男人活着了?”
“穆曦靠自己教书挣钱,活得肆意洒脱,她靠男人活着了?”
“可她们都有挣钱的能力,我能做什么?”
程筱青翻了个白眼:“你以为她们生下来就能养活自己了?”
“沈秋月做了十几年竹编,那双手上满是竹丝划的伤疤,无论多好的脂膏养着一到冬日也会裂开口子,还有穆曦,她跟一群男人挤在一起寒窗苦读十几年才换来了如今的渊博知识,你以为她们有多容易吗?”
“你身为大理寺卿的女儿,多好的先天条件,自己开几个铺子挣不来钱?你爹娘还有陈家的那些关系利用利用,这还不得赚得盆满钵满,你以为我这同乐馆是如何开到如今这样的?”
陈姑娘听傻眼了,原来还可以这样吗?
“可世家闺阁女子哪里能抛头露面。”
“都什么时候了,女子都快能科举了,你还遵从着那些老教条呢?”
“穆曦还是郡主呢,有人嘲笑她抛头露面去学堂教书吗?”
陈姑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以及对新事物的新奇。
短短一刻钟的交流,陈姑娘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接收到了以前从未接受过的知识,醍醐灌顶四字也不足形容。
程筱青看着陈姑娘若有所思离开,吩咐了手下的人:“让人盯着些,若是她再偷偷跟踪萧霁便把她绑了送来我这里。”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点硬的,反正决不能让她去破荒沈秋月的感情。
好在这位陈姑娘是听进去了她的话,不仅没去找萧霁,反而捣腾起来了首饰。
“她这是想开首饰铺子?”秋丫疑惑。
程筱青:“陈家以前是做玉器生意发家的,陈大人做了官家里的生意便落在了偏房手中,看她如今这样子,看来是想折腾起来的意思。”
“这样也好,给自己找个事做,省得觊觎不该觊觎的人。”
说着疑惑看向秋丫:“你怎么知道的?”
“你说呢?”
“看来是萧霁跟你说了,我都让他别跟你说了,我看他在你跟前根本就保守不住秘密。”
“果然是京城新一届惧内代表。”
秋丫觉得新奇:“为何是新一届?”
“上一届是宋首辅。”
“萧大哥可不敢和宋首辅比。”
程筱青笑笑:“我看他惧内的本事和宋首辅不遑多让。”
正说着话萧霁散值回来了,程筱青小声对秋丫说道:“不信你试试。”
虽然不知道她所谓的试试是什么法子,秋丫马上拒绝了。
“不想试。”
程筱青却来了精神:“你不试我来。”
说着看向走过来的萧霁。
“说吧,你在外面到底招惹了多少桃花?”
萧霁脚下的步子一顿:“什么桃花?”
程筱青敛去眼中的狡黠:“别装傻了,我们都知道了,你还是老实交代了吧,省得最后落得妻离子散的下场。”
萧霁眸中光亮瞬间暗了下来,显然是被那四个字给刺激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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