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1 愧疚
关于此次的意外秋丫和萧霁都对自己的错进行了深刻的反思，并且做了保证。
不过秋丫近期并没有出远门的打算，但还是把去余杭的计划跟萧霁说了。
去余杭的计划萧霁是十分赞同的，他觉得也十分有必要。
当初秋丫怀孕时常氏一直在跟前照顾，等着秋丫坐完月子她才离开，为了她在京城待了一年，这份恩情他们永远记在心里。
但是现在他们没有时间。
想到此萧霁十分愧疚。
“等日后有时间了再去吧，现在不着急。”秋丫安慰。
其实她有一瞬间想过要自己去的，可是余杭不比江州，太远了，还要带着儿子，她以前也没去过，人生地不熟的。
最重要的是萧霁已经不会再同意她一个人出门了。
他们在蜀州过的第二个年终于回了白水村，这一年来经常见面，倒是让秋丫觉得有些像是在做梦。
“就好像回到还没去京城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顶多也就半年回一趟家，在蜀州的日子和在江州读书的时候很像，若是回到京城，怕是又要几年回不了一次家了。
秋丫很是感慨，萧霁看出来了，他觉得京城如今的动向说不定马上就可以回京城了，便特意在白水村多住了一些时日陪父母，直到正月十五过后这才带着妻儿回到蜀州。
“我们去余杭吧。”萧霁突然说道。
秋丫愣了一下：“现在已经正月十五了。”
他的假期马上结束，这时候去余杭怕是赶不回来。”
萧霁含笑：“不碍事，回娘家要紧。”
秋丫抿嘴想了想，手一拍便做了决定，只是他们还未出发，常氏便给他们写了信，说要来蜀州看他们，而且已经出发了。
“好像去不成蜀州了。”
不过这样也好。
七八日过后秋丫终于见到了常氏和郁铮。
“娘。”
秋丫叫了一声，对跟在她身后的郁铮置之不理。
郁铮也已经习惯了她对自己的态度，心里说不上来的堵塞，却也不敢表现出来。
出门前夫人可是对他说过了，不能让秋月察觉出来他的情绪，他也不能对秋月有所要求，毕竟当年做错事的人是他。
常氏十分想念秋丫，拽着她的手不松开。
两人说了一会儿难免提到了孩子，秋丫便让人去带想想过来。
“我和萧大哥正打算去余杭看您呢，您怎么过来了。”
常氏摇头：“别去余杭。”
“余杭是个好地方，但是你不应该去。”
秋丫怔了怔，看着她眼中的凄然，好似明白她为何这样说。
她是在余杭出生，而是在那里被亲生父亲抛弃，余杭是囚禁了常氏一辈子的地方，对于她来说是个不值得高兴的地方，她不想和女儿在那个地方相聚。
“知道了。”
常氏含笑：“若是想你们了我自然会去看你们，倒是你们，做什么都不方便，还是不要来回跑了。”
“可你是长辈，我怎么能让你为了我们长途跋涉。”
“什么长不长辈的。”
常氏打断了她的话：“我倒是希望和你做朋友。”
想做无话不说的朋友，但是也只能想想了。
“我们决定了，等着年纪大了就到京城去定居，到时候就能时常见面了，也不会长途跋涉。”
秋丫惊讶：“他同意了？”
郁铮自小在余杭长大，愿意为了她去京城吗？
常氏点头：“他做不得主，我想去京城，他若是不愿意便一个人待在余杭算了。”
那边正在和萧霁说话的郁铮不知道是不是特意竖着耳朵听她们说话，闻言倏地看了过来。
“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常氏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继续和秋丫说话。
有时候秋丫不理解常氏，觉得她被郁铮欺负了这么多年为何还跟他在一起生活给自己找罪受，然而看见郁铮如今的改变，她有些看开了。
郁铮无论如何也不放手，常氏也没有办法。
常氏和郁铮在蜀州住到出了正月。
这日秋丫和常氏说话，从她房间出来，走到门口就遇见了郁铮，好像一直站在那里。
“秋月……我们谈谈？”
秋丫盯着院门口的月季，也不看他。
“您想谈什么？”
“随便谈谈，你想谈什么都可以。”
她不想谈。
秋丫心里说着，还是抬起头来：“坐下谈吧。”
院子里有个石凳，如今天气回暖，太阳又大好，倒是不觉得冷。
“这几年过得怎么样，萧霁对你如何？”
“都挺好。”
“想想也听话？”
“听话。”
问了几句看似无聊的话，母女两人都不说话了。
“你和你娘长得很像。”
郁铮突然说道：“我对不起你们母亲，我着半辈子都在为自己以前做错的事而忏悔，我……”
“您不用对我说这些，你自己忏悔自己的，还是不要让我知道了，也别指望我的态度会有所改变。”
“对我来说我只有一个父亲，您虽然给了我生命，但是当年您亲手把我仍在路边的时候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秋丫说着站起来：“您若是没什么想说的我便离开了，我还有竹编要做。”
郁铮还要说什么，但是她的去意已决，根本容不得他挽留。
“抱歉。”
郁铮突然说道。
秋丫停下了步子。
听他说道：“我一直欠沈敬文一句对不起。”
秋丫抿嘴。
她不想听他提起父亲的名字。
“您休息吧，我回去了。”
说罢头也不回离开了。
欠爹一个对不起有什么用，爹都已经不在了，说给谁听呢？
秋丫心情低落回到房间，萧霁早就从前衙回来，正打算带儿子去找她。
“回来了。”
发现她的情绪不对，低头对想想说了什么，想想便跑到了秋丫跟前，趴在她的膝盖上。
“我把三字经背下来了，娘来检查可好。”
已经三岁多的小家伙很会看人眼色，也听话了许多，萧霁让做什么便做什么。
秋丫看了一眼萧霁，见他正盯着自己看，突然明白过来父子两人的目的。
笑道：“好呀，想想背给娘听听。”
想想便站好了，一本正经把三字经从开头背到最后。
秋丫看着聪明的儿子和担心看着自己的丈夫，心里滚烫。
有他们在身边已经够了，没必要为了不值得的人影响情绪。
“想想真厉害，娘亲奖励你一颗糖。”
说着解开荷包拿出一颗糖塞进了她的嘴里，随即又捏了一颗，转了个弯递到了萧霁的嘴边。
“努力哄我开心，也奖励你一颗。”
萧霁笑笑，张嘴含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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