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打人
程箬青下了马车，款款到了几人跟前，车夫立马收敛了方才的嚣张，恭谨道：“这一伙人突然从胡同口窜出来，瞧着像是讹人的。”
“放屁！”郁呈气道。
虽说他们如今的日子过得紧巴了一些，可还不至于去讹人。
程箬青的视线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来，打量着郁呈。
瞧着穿着不像是会讹人的。
想着又把视线落在萧霁身上：“这位公子无碍吧？”
萧霁捂着鼻子，冷淡着摇了头。
车夫却不依不饶：“小的瞧着他们这是团伙作案，这鼻子说不定就是假血，就是想要讹我们。”
程箬青淡淡瞥了他一眼，眼神示意他闭嘴。
车夫也有眼色，当即往后退了几步。
程箬青对香果使了个眼色。
香果伶俐，马上反应过来，当即取了钱袋出来，走到萧霁跟前就要递给他。
萧霁蹙眉往后退了两步。
“姑娘这是何意？”
程箬青含笑：“是我家车夫莽撞，惊扰了两位公子，这便当做是赔付的诊金了。”
不过是几两银子，倒也不必因此坏了程家名声。
萧霁蹙着眉心，眼里满是不悦，程箬青还以为他觉得钱给的少了，又给香果使了眼色，示意她再加。
然而还未动作就被郁呈挡住了。
“什么人啊，耳朵聋了，谁要你们的破钱，赶紧把马车从巷子里驶出去，不要挡着路！”
程箬青顿了顿，还没反应过来，身后就传来惊呼声。
“萧大哥！”
“你这是怎么了？”
秋丫听豆苗说萧霁和郁呈在巷子口被马车撞了，火急火燎跑过来就看见萧霁用丝帕捂着鼻子，而丝帕已经血红一片。
心里一咯噔，哪里还能看见其他人，直接跑到了他的跟前。
“严不严重，可还有其他地方受伤？”
见她掀开帕子查看伤势，萧霁忙捉住了她的手：“脏。”
秋丫哪里会嫌弃他脏，只想知道是流了鼻血还是破了相。
“只是流了鼻血，已经止住了。”
秋丫这才松了一口气。
“沈姑娘？”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秋丫循声回过头去，就看见程箬青站在几步开外，又看看她身后的马车，马上明白了。
“撞人的是程姑娘的马车？”
车夫气道：“我们没撞人，是他们讹诈。”
讹诈？
秋丫不相信萧霁和郁呈能做出来这种事，只能看向程箬青。
程箬青方才一直在马车里，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原本觉得用些银子就能解决，可是眼下涉及到了熟人，银子就不好办了。
“不关她的事。”萧霁突然说道，“我在路上突然流了鼻血，因为匆忙赶回家未曾注意到巷子里出来的马车，这才差点撞上。”
程箬青暗暗松了一口气。
既然人不是他们撞的，那便好说了。
“不怪萧公子，是我们不该把马车驶进巷子里。”
说着朝着秋丫微微欠身：“实在抱歉。”
秋丫连忙扶了她一把，可心思都在萧霁身上，也不想跟她拉扯，便直言说明：“看来是误会。”
“我们现在有些狼狈，得回去处理下，就不送程姑娘了。”
说着赶紧搀扶着萧霁离开了。
郁呈跟在身后，经过程箬青身旁时瞥了她一眼，轻哼了一声，也赶紧跟了上去。
目送着他们进了家门，程箬青这才回过视线。
“难怪筱筱会喜欢。”
香果没听见她说什么，疑惑问了一句：“小姐说什么？”
程箬青回神，扯了个笑容：“无碍，我们回府。”
临上马车前，淡淡瞥了一眼车夫：“驾车的活看来不合适你，明日还是去马厩吧。”
车夫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要求饶她已经进了马车。
香果不由好奇：“小姐为何要赶他去马厩？”
程箬青神色泰然，只淡淡说了一句：“我身边不需要莽撞的人伺候。”
会坏事。
差点撞到人道歉便是，着实不该倒打一耙不依不饶，今日差点撞到的是无关紧要的人，若是哪日得罪了权贵，怕是会连累整个程家。
程箬青对下面的人一向赏罚分明，知道她下决定的事便更改不了，香果也不再劝。
另一边。
秋丫打了水，拧了湿帕子要给萧霁擦拭，却被他抢了过来。
“我来吧。”
秋丫躲过他：“我来。”
态度十分强硬，萧霁拗不过她，只能坐好了任由她擦拭。
郁呈在一旁盯着，双手不安揉搓着，也不敢坐下，秋丫一开始没注意到他，等着把萧霁的脸都擦干净了，这才瞥了他一眼。
“有事？”
郁呈看看萧霁，用胳膊撞了撞他的肩膀。
然而萧霁表情淡淡：“自己闯的祸自己交代。”
闯祸？
一听闯祸秋丫头皮一麻，当即把各种最坏的打算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你去赌博了？”
实在是当年萧朗赌博给她留下的阴影太大，让她第一反应就想到了这里。
郁呈一听瞪大了眼：“没有。”眼中还有几分被误会的愤然。
秋丫盯着他的眼睛，心下疑惑：“那你闯了什么祸？”
郁呈抿嘴，心虚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就是……”
见他支支吾吾不说，秋丫着急，索性看向萧霁：“他做了什么？”
萧霁这才说道：“打了人。”
秋丫倒吸一口凉气：“为何打人？”
不想一说这事郁呈气了：“还不是程源柏欠打。”
方才就有预感，听他说打的人是程源柏，秋丫倒也不惊讶了。
“很严重？”
“伤了眼睛。”萧霁说道。
秋丫呼吸一滞：“要紧么？”
“根本没事，就是破了点相，过几日就好了。”郁呈不满，“谁知道他这么不禁打，我这还没用力呢。”
见秋丫蹙眉，当即瘪了瘪嘴：“他欠打，不赖我。”
那样子没有丝毫觉得自己打人有错，气得秋丫眼前一黑。
视线落在萧霁身上，想到什么眉心蹙了起来：“萧大哥流鼻血不会和你有关吧？”
本来还梗着脖子坚决不认错的郁呈当即就心虚移开了视线，瞧他这样子秋丫还如何不明白。
“你！”
咬了咬牙，气得什么也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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